她面如死灰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四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钟南一紧随其后，很稀疏平常的说：“乔安，你下血本了啊。是不是你的每一个恩客都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乔安猛地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里尽是不敢相信和绝望，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走上前将落在沙发上的包跨在肩上，音调没有任何起伏的说：“我先走了。”
钟南一闻言弯腰捡衣服的身子一顿，没有抬头，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你留在这里。”
乔安转身就走。“乔安，你今天若是先我走出这个门，我估计你就不能亲眼看见这个东西了。”
钟南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听得她毛骨悚然，她定在原地，迟疑之下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她惊得回过头去。钟南一举着手机，面对着她的屏幕里播放着昨晚两人在一起的视频，不，不是两人，是她一个人。乔安快步走过去，劈手夺过手机要砸到墙上，可眼前人比她反应的更快，身子往后一退，拉开距离眼睛里露出寒光，“你砸！我邮箱里备份了无数个，要不要我发一个给你。”
乔安咬着牙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钟南一看到乔安的眼睛里通红一片，晶莹的泪珠子似乎要滚落出来一样，他却没有丝毫的动容，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放回兜里，简短的回答：“留下来。”
两人之间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钟南一，钟南一，到今天我才真正看透你，原来你冷漠无谓的性子下竟藏着如此的狠毒。乔安闭上眼睛，胸腔里发出一丝冷笑。十六岁那年那个穿白衣的少年，那样仰头看向房顶上的自己，眼眸里全是璀璨的光亮，就那么一眼，乔安便陷了进去，从此一发不可自拔，乔安以为他是阳光，照亮了无数个一个人的黑夜，今日才晓得，原来他是恶魔，在黑夜里将她啃噬的体无完肤。“滋”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乔安以为是自己的，就要将背上的包打开，钟南一抬手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闪着光亮的电话，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接起，“楚楚。”
那边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翘起嘴角，“刚刚醒，你自己吃吧。”
说完便起身站到窗户旁边，掀起厚重的窗帘往下看，空旷无人的广场上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正抱着电话满心欢喜的说着什么。“不用上来了，我下去吧，带你去吃东西。”
按了键，他回过头看都没看身后的乔安，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话，“不要妄想跟着我。”
那个人是酒会上穿银色小礼服的女人吧，楚楚，真好听的名字，那样娇柔脆弱的女子真当的上楚楚动人，楚楚可怜两个字。是啊，能让钟南一放在心上的女人一定不会像自己这般，空有女人的身子却藏着男人的心。鬼使神差地，乔安走到窗户前往下看，钟南一还如许多年前那样的英俊迷人，他修长的身材被剪裁得体的衬衫勾勒的越发完美，广场上站着的女子回头看到他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快的跑向他，她的鞋跟很高，差点崴到脚，钟南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手轻拍她的后背，楚楚不好意思的将她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