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真的有些紧张过度了。”
邵母虽然对于许长安迅速的说出爱着邵晋桓这件事情觉得十分的满意,但是对于许长安那么紧张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无奈的。“伯母,我先去医院了,晚点回来说吧。”
许长安的耳朵不由也变得十分的红,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后悔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释然了,自己纠结反复了那么久,不过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答案。邵母也没有留着许长安,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接下来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以做的很好。许长安到达医院的时候,曲溪已经到了,看到曲溪有些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和事,许长安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不坐下,而且在看什么?”
许长安好奇的问道,只是眼底多了一丝的笑容,她自然是知道曲溪的性格的,如果不是邵晋桓特意关照过来,曲溪现在一定是呆在林静静的身边,而不是没事干似得在自己的身边晃悠着的。“啊,你来的还真慢。”
曲溪的眉头皱了皱,只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的不悦。“今天出门的时候跟伯母聊了会天,所以才会晚到的。”
许长安并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但是对于某些特殊状况还是无能为力的。许长安才说完,手机就响了,是邵晋桓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长安,我快要上飞机了,等到了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注意好自己的安全,我会想你的。”
许长安叹了一口气,看了眼面前的曲溪,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她用了五年时间来准备的一场报复,最后却发现都是误会,而邵晋桓却又再一次用这么短的时间,打破了她心底的堡垒。许长安看了看短信里面的字眼,只觉得感到一阵的温暖,许长安很想回复一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于是只能默默的打着字,“出差的时候也要好好注意安全。”
只是在点击发送的时候,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将那些字删除,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她的心里却暗暗的想等邵晋桓下次回来的时候就好好的跟他聊一聊,虽然他们的关系就差捅破窗户纸了,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捅破吗?许长安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她想她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告诉许长安。曲溪倒是看着许长安那纠结的表情,感到十分的有趣,只是一想到邵晋桓去日本见的人是霆慑,心情也不免沾染上一丝的担忧。那个男人是黑暗里的帝王,虽然现在越发的不做声响了,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将他看轻一分。邵晋桓一下飞机就打开了手机,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许长安的回复,不由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许长安去一个电话,只是电话拨通后等了好久都没有被接听。邵晋桓想了想,然后打了曲溪的电话,却同样没有人接听,于是只能选择给许长安发一个短信来报平安,心里却不由的有些担心许长安了,不知道许长安是在医院还是在哪里?心不在焉的跟日本这边的接头人匆匆忙忙的见了见面,然后就往酒店走去,虽然他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见见霆慑,但是因为霆慑的身份,这次见面还是需要好好安排的,毕竟他的身份如果跟霆慑放在一起,总归是不怎么好的。邵晋桓看着酒店房间内自带的温泉,眼底闪过一丝的犹豫,似乎在日本这个国家温泉真的很流行,只是邵晋桓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现在看着忽然就有想泡一泡的冲动了,邵晋桓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榻榻米上面,然后换下来自己的一身衣服,缓缓的走进了温泉,泡着泡着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许长安,看了眼自己还是没有作响的手机,邵晋桓的心不由的沉了下来。邵晋桓不由的看了看时间,距离自己最后见到许长安的时间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邵晋桓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由的再次拨打了曲溪的电话,而这一次却接听了。“喂?”
“长安呢?怎么一直都没有联系到她?”
邵晋桓压根就没有跟曲溪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许长安在医院陪着静静呢?最近静静的情绪起伏比较大,她不放心。”
曲溪说话的声音不由的变得有些柔和起来了,虽然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许长安,但是心里却也渐渐的接受她了。“那她怎么都不接电话的?”
邵晋桓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好了,虽然曲溪的话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但是没有亲耳听见许长安的声音,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按着那些人的性子,自己一旦不再国内,一定不会让许长安有什么好果子吃的。“静静是孕妇,手机会有辐射,估计许长安特意调了静音吧。”
曲溪好笑的说道.“你让她接一下电话……算了,还是等晚点再说吧。”
邵晋桓原本打算见到许长安才罢休的,忽然想到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的那个短信,然后不由的改口了。曲溪对于邵晋桓的反应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视线却不由的看向许长安,还有许长安面前的傅婉儿,按着两个人的辈分来看,许长安还算是傅婉儿的表姐呢,现在看着架势就像是仇人一样。曲溪忽然觉得用仇人这个词语不怎么正确,正确说法应该是情敌的,只是邵晋桓对于傅婉儿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只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又有什么好在意的,而对于他现在帮着许长安瞒着邵晋桓的行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瞎掺合了。许长安看着对面的傅婉儿,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她还记得傅婉儿上次叫嚣的样子,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倒是傅婉儿看着许长安的时候,原本脸上的高傲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原本这从来医院她是想见见秦语的,因为自从上次之后,她就没有见过秦语了,虽然她看不上现在的秦语,但是想到秦语还有几分利用的价值,她也就忍下来了。只是这次看着秦语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奇怪,秦语似乎不是以前那般的围着自己的转了,虽然她是不缺这么一个类似于跟班的存在,但是突然少了这个人,还是觉得有些不满的。“许长安,你怎么在这里。”
最后还是傅婉儿先开口了,看着许长安的目光里面满满的都是嫌弃还有厌恶,似乎许长安的存在对她是多么大的伤害似得。“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长安冷冷的开口,原本她不怎么讨厌这个姑娘的,只是现在看着只觉得十分的厌恶,原本许长安是准备跟傅婉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的,只要傅婉儿不过来招惹她,她就当看不见这个人。“呵呵,是吗?”
傅婉儿笑了笑,“可是怎么着你也算是我的表姐,虽然姑姑当初跟着许盛年私奔了,丢进了傅家的脸,但是名字好歹还是在傅家的族谱上的。”
傅婉儿没有见过许长安的母亲,对于自己的那个姑姑她也仅仅只是听说过罢了,有时候傅婉儿也觉得十分的可笑,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爱上了一个贫困的小子,然后跟着私奔了,居然那个男人还算是有出息了。“丢尽了傅家的脸?”
许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寒意,看着傅婉儿一副本就是如此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的火大,虽然她对于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的映像,但是她相信她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而且傅家那样的家族,里面又有几个人是好的。“不是吗?你不就是个野种!”
傅婉儿见不得许长安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生来就是十分高洁的样子,看着就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顺眼,尤其是在想到上次在宴会上,邵晋桓对于许长安那细致入微的关心,还有对自己那冷颜相对的样子,心里对于许长安的厌恶就更加的深厚了。“你真的是傅家的小姐吗?为什么说话这么的脏呢?我听着都有些觉得不顺耳了,难怪晋桓对着你那么些年都没有看上你!”
许长安说的十分的随意,看着傅婉儿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神采,似乎只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只是随意的跟着傅婉儿闲聊。“你!”
傅婉儿狠狠的瞪了一眼许长安,眼睛的余光似乎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脸色瞬间就变了,做出一副浑然欲泣的样子,让许长安看着忍不住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傅小姐有什么指教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说错了呢?”
许长安的语气十分的玩味,“只是我知道,无论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她的内心一定十分的美丽,不然在傅家的管教下,估计也成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工具。”
傅婉儿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倒是让许长安在一瞬间就倒足了胃口!“长安,你也算是我的表姐,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
傅婉儿忍不住低声啜泣着,看着许长安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惧意。许长安倒是瞬间觉得十分的好笑,这个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戏做到这个地步倒也是少的,或者说许长安已经习惯了傅婉儿那个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忽然变得这个白莲花的模样,倒是让她更加的反胃了。“表姐,你刚刚可是告诉我,我妈妈可是被赶出了傅家的!”
许长安大声的说道。曲溪原本就注意着许长安这边的情况,现在见许长安的表情似乎变得十分的难看,然后立马走了过去。“哦?我徒弟怎么你了?”
左老爷子缓缓的走到傅婉儿的面前,看着傅婉儿那一脸被欺负了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傅家虽然也是一个大家,但是毕竟已经开始渐渐衰败了。左老爷子忽然觉得傅家的衰败是正常的,总是想着用自家的儿子女儿去进行商业联姻,联的好的自然是皆大欢喜,联的不好的,也不过是多了一对怨偶罢了,倒是听到傅婉儿说的许长安的母亲是那个当年在整个上流圈子都十分有名的女子的时候,左老爷子倒是惊了一下。如果说当年左家还有什么可以让老头子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那个女子了,毕竟在傅家还可以养成那副性子也是难得了,再加上那孩子对于医院的专注,左老爷子原本是准备收徒弟的,只是在那之前那个孩子就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弃了一切……左老爷子忽然觉得许长安医术上面的天赋,估计就是遗传自她的,这样也算是一种缘分,原本准备收的人额米有收到,却得到了她的女儿,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我只是说姑姑当年离家出走,然后她就……”傅婉儿语焉不详的说道,她知道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话,最最容易让人起疑心,而且她更加知道左老爷子是许长安能够参加那个脑科国际交流会的主要原因,只要让左老爷子厌恶上了许长安,那么就可以了!许长安倒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傅婉儿,对于傅婉儿的话语也不置可否,对于自己的母亲她是真心不了解,但是可以让自己的父亲一辈子都在怀念里度过,那么她一定是个美好的女人,哪怕最后父亲找简心怡当情妇,也不过就是因为怀念着自己的母亲,许长安知道自己的父亲也许很多人都不喜欢,但是那是她的骄傲,哪怕这个骄傲让很多人厌恶者。“呵呵,我倒是觉得你姑姑做的十分的正确,傅家委实不是一个好地方。”
左老爷子淡然的开口,他原本倒是想要听听看傅婉儿想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语,但是最后还是不想听了,心里却暗暗的觉得傅家的孩子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曲溪冷冷的看了眼傅婉儿,对于傅婉儿的做作也算是倒足了胃口,心里却不由的想起邵晋桓让自己调查的那件事情,许盛年的死跟傅家脱不了关系,如果许盛年真的是为了傅家而死的话,那么傅家的人做事也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左老爷子,那是她的家啊!”
傅婉儿的脸色不由的变得有些惨白,见左老爷子似乎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了,对于这种有些失控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了。“傅婉儿,无论你怎么编排这些事情,我依然相信我的母亲不是你们所说的人!”
许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寒光,“如果你喜欢邵晋桓,那么就去追着邵晋桓啊,不要老是在我的面前刷存在感。”
许长安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那些个喜欢邵晋桓的女人,脑子是不是都有些笨呢?想要得到邵晋桓跟自己说有什么用,重点不应该是跟着邵晋桓走吗?使劲的在邵晋桓的心里留下痕迹……“许长安,你可是我的表姐,这么可以抢我的男朋友呢?”
傅婉儿不知道左老爷子是不是知道许长安跟邵晋桓在一起的事情,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只是想要让左老爷子厌恶许长安罢了。“抢?”
许长安好笑的说出了这个字,“傅婉儿,你是脑子被雷给劈了吗?当替身当了好几年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原主了!”
许长安玩味的看着傅婉儿,心里却不由的觉得有些的无奈,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的人,可以毫不在意的嘲笑着别人了。“可是这些年一直是我陪着晋桓的,如果你不是小诺的妈妈,晋桓又怎么会看上你!”
傅婉儿大声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傅家的家规,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傅婉儿大声的说道,傅家的家规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只是她心里暗暗的找着傅家家规里面的漏洞,因为邵晋桓跟许长安还没有结婚,而只要自己跟邵晋桓结婚了,那么许长安就变成了小三,而原本的小诺也会由大少变成了一个私生子。许长安也不知道傅婉儿想的是什么,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邵晋桓真的是傅婉儿说的那种的人话,她又怎么会死去呢?“这年头替身也要跟正主叫板了?如果你真的爱着邵晋桓的话,为什么邵晋桓受伤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怎么没见到你出来看看呢?”
许长安冷淡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进军区大院,如果不是你占领了那个位置,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婉儿又怎么没有试过追着邵晋桓走呢?只是车还没有靠近大门呢,就已经被人给制止住了,也是那时候她对于邵晋桓更加的在意了,这年头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有权的人十分的多,但是却在同时有钱又有权,然后长得又帅的男人真的不多了,所以傅婉儿才会那么眼巴巴的跟着邵晋桓,企图让邵晋桓陷入自己编制的感情里面。许长安对于傅婉儿这种理所当然的话语只觉得十分的无语,脑袋忍不住觉得有些头疼了,倒是左老爷子有意思的看着被顶住了那几个人,嘴角的笑容倒是越发的明显,。“只要被邵家的人带着就可以进了,所以你应该去找邵晋桓啊,跟着我是那个意思?”
许长安故作不解的说道,只是看着傅婉儿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发寒,然不住的感到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左老爷子对于傅婉儿的话只觉得十分的高笑,看着傅婉儿那一副装模作样的蠢样,左老爷子只觉得眼睛疼,然后拿许长安跟傅婉儿比较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邵晋桓的眼光就是好。“军区大院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一般人家的孩子进去了也不好,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是有权利当场击毙的!”
左老爷子随意的说道,似乎只是说着今天的天气不错,事实上想要进去也不是那么的难得,前提你要找的那家人在家,只要他们跟入口处联系一下,立马就可以给你放行的。“老师,我们待会还要去交流会你额,如果傅婉小姐喜欢的话,就让她一个人在这边自娱自乐吧,我们还是走吧。”
许长安面带笑容的说道,看着傅婉儿还在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的时候,只觉得十分的好笑。虽然她不知道傅婉儿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另一个模样,但是大抵上不过是为了抹黑自己罢了,只是却不想她那个做作的行为让左老爷子更加厌恶了。许长安知道年纪越大的人,脾气就越发的跟小孩子似得,而左老爷子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也许跟邵家的人接触多了,左老爷子也习惯性的护短。“长安,虽然你妈妈是离家出走,但是那时候虽然有人觉得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她下贱的!”
左老爷子认真的看着许长安,他虽然没有听到傅婉儿之前跟许长安的对话,但是心里也猜到了一些。“老师,你知道我妈妈的事情?”
许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光亮,她对于那个人还是十分的好奇的,而且比起傅家的人,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师。“你妈妈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选择私奔的话,估摸着现在也成了一个名医了,当年我可是准备收她当徒弟的!”
左老爷子面带笑容的说道,眼底有些些许的骄傲,“你妈妈一直是一个十分有礼貌的孩子,从来没有那种看不起穷人的样子,或者说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傅家的孩子,那么干净单纯……”左老爷子淡淡的却十分平稳的声音在许长安的耳边缓缓的说着,许长安的眼底似乎出现了那个女人,那么安静贤淑,干净的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许长安想或许自己的母亲对于父亲而言,不仅仅是爱人,甚至是一个救赎罢了,只是那么美好的人儿还是死的太早了,不然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