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仔细看了看许长安,将她眸底的担忧尽收眼底,这才斟酌说道:“君木泽有脑科疾病的。不过从未公开过,外界基本不知道。”
“脑科?他自己不就是脑科界的权威么?他……”许长安心中忽然略过一丝可能,惊得她立即闭了嘴。汉斯看了看许长安的表情,没说话。又经过那一片梧桐树荫的道路,两人又是一片沉默。忽然眼前一片开阔,汉斯轻轻道:“到了。”
许长安轻轻道了谢,转头要上楼。汉斯看着她沉静忧伤的背影有些不忍,忽然开口说:“你若想知道君木泽的具体情况可以去问夏导,毕竟是他的亲外孙,具体的情况总该了解的。”
许长安回身对汉斯笑了笑,以免他担心。又道了声谢这才转身上了楼。曲溪躺在床上睡熟了,林静静在一旁安静地削苹果。病房门笃笃响了两下,林静静轻手轻脚放下苹果和刀具走到门口开了门。看清楚来人之后林静静惊喜万分,抑制住自己将要喊出声的冲动将门轻轻带上,跟来人一起走到医院走廊坐到座椅上才惊喜开口:“君木泽,你可算回来了!安安是不是你带走了?她在哪儿?平安么?”
君木泽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林静静:“你莫要跟我开玩笑,我是来找长安的。”
林静静瞪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安安大概是被你带走了才没那么担心的。你真不知道安安在哪儿?”
希望破灭,林静静一时懊恼担心地低下头。君木泽心头的担忧更甚:“长安她,出了什么事儿了?”
林静静忽然莫名其妙来了气:“你在安安住院的时候怎么莫名其妙消失了?要不是你消失,安安不会那么无依无靠,还有那个不靠谱的齐律师,要不是你消失,小可的官司不会败得那么一败涂地,要不是你消失,安安也不会不知所踪……”君木泽张张口,没吐出一个字,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静静,等她将许长安凄惨至斯的状况用抱怨的语气说出来。林静静喊完忽然觉出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抬眼看到君木泽一片淡静的脸忽然没了怒气,平静问:“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安那段时间最需要人陪。”
君木泽默了瞬,妹妹的事一股脑涌上心头,如今极相似的情景再次发生,无边的愧意和懊恼瞬间将他淹没,他沉沉说:“嗯,怪我。安安她,到底怎么样了?”
声音里透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林静静被他语气里深沉如渊的寂痛震慑,抬头认真瞧了瞧君木泽,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脸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了几分,整个人都有一种虚浮的不真实感,加上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好像他整个人都会趁人不注意就消失掉一样。林静静担忧问:“君木泽,你怎么了么?感觉你的样子很不好。”
君木泽有些发急:“我没事,你倒是跟我说说,长安究竟怎么了。”
林静静又认真看了看君木泽,好像在想如果实话告诉他他能不能受得了。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他迟早都会知道,与其让他问到邵晋桓那里再受着伤的话不如自己全跟他说了好。然后林静静就将许可的官司,许长安的使失踪给君木泽大致说了一遍。君木泽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数年前妹妹的死和如今许长安的失踪来回折磨着他本就被愧悔充斥的心脏,他几乎喘不过来。谁来告诉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要这样残忍?一样的事,来回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