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那天的官司怎么样了?”
邵晋桓看了林静静和曲溪一眼,默了一瞬方说:“听说开庭当天原告席就她一个人去,败诉了。”
林静静一瞬眸子瞪得老大:“怎么会这样?安安她,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曲溪忽然接口:“这不是明摆着的阴谋么?怎么可能开庭到最后一个人都没去?”
邵晋桓的眸子一瞬危险眯起:“阴谋是么?看来我是给某人太多自由了,让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哼!”
曲溪凑到邵晋桓面前:“我说老大,这才是你嘛!前几天那颓废不堪的样子我真看着肉疼!”
邵晋桓没理会,眸子里闪着狠绝的光。哥哥,也许你深爱至斯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为她!我为你包庇她那么久,结果被她将我的生活搅和成一团粥,终于,到了我不能再包庇她的时候了!邵晋桓转头看向曲溪,声音透着一丝玩味:“你觉得,该怎样对她?”
曲溪笑笑,眸子里分明略过一丝恨绝之意:“抽丝剥茧,连根拔起!”
倘若这次车祸也是她的手笔的话,那他曾经说过的她没有狠到要人命的地步简直是太小看她了!这种女人,留她何用?B城北郊再往北去五十里有一座婆娑山。这座山并不是旅游景点,但是风景宜人,山不算高,山路也并不崎岖,山顶平地处还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尼姑庵。尼姑庵源远流长久负盛名,一直以来都有烟火供奉。这些香客都是文人墨家讲究人,给尼姑庵的募捐向来毫不吝啬,当然这座尼姑庵里也不曾出现过私吞公款之类的事,香客募捐的钱全都用来修缮庵宅,维持庵内的众菩萨金身不坏。许长安那天晚上昏倒在半山腰,正好被过路的一位法号净持的比丘尼给救了,净持将长安背回尼姑庵,请来庵内懂中医的一位颇有德望的比丘尼来给许长安诊治。许长安在净持的照顾下喝了药又沉沉睡了两三日方才悠悠转醒,醒来之后的许长安依旧神情朦胧,半分求生意识都没有。净持将佛法苦口婆心给她讲了许久仍没有一丝起效。便邀她去听众比丘尼暮诵,齐齐的声音回荡在暮色日光里显得庄重邃远,许长安有种身心皆被唤醒一般的感觉。听完暮诵,许长安心里平静许多,浮世望眼,皆不过庄周一梦。她此生仅剩许可待她是真,她在意的也就只剩这一点零星漂浮半空的牵挂,如今牵挂已了,只是这最后一面总要见上方才能够安心。那天给许长安看病的那位比丘尼走过的时候忽然抓住许长安歉然说:“前日为许施主诊脉时施主情绪波动太大,脉象虚浮不定,贫尼没有细诊,虽然有一丝不大敢确定,却也只是给净持拿了些平定心神的药物煎熬给施主服了,今日许施主起色好多了,就容贫尼再为施主细细诊一诊。”
许长安温温笑,默许了。比丘尼诊了良久方才沉沉说:“果然如此,施主已有身孕月余,只是这孕脉太浅淡,施主胎相不稳,容贫尼给施主开些安胎的药服用吧。”
比丘尼说完兀自回自己的庵房里去给许长安开药。全然没注意到她一句怀孕在许长安心里惊起了多大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