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怒极,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手上娇嫩的肌肤里,贝齿用力扣着下唇,拼命努力压下了被简心怡挑拨起的怒意,避免自己庭前失态。法官一锤敲定,朗朗开口:“开庭。”
许长安再次拿出手机给齐律师打电话,铃声响足六十秒无人应答,许长安一颗心亦随着这铃声一点一点沉入深渊谷底。她不信命地接着打。被告这边的张律师已在简心怡的一个眼神下上前挑衅般对法官说:“原告律师都已临阵脱逃,人证也全无一个,请问法官这场官司还有打下去的必要么?”
法官淡淡扫了眼原告席,许长安急道:“法官请容我一会儿时间,我这边可能出了些状况,齐律师已经在路上赶来了,请再等会儿好么?”
法官看向被告:“原告的说法也在情理之中,被告,可有异议?”
简心怡开口:“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若他直接不来了呢?”
法官又转向许长安:“原告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可不可以,齐律师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他对这场官司很有信心。”
法官抬手看了眼腕表:“九点一刻,若原告律师再不来就直接开审,鉴于他藐视法庭秩序,直接取消齐遇乔在这场官司里的发言权。”
法庭静了下来。许长安丝毫不因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而气馁,一个接一个,丝毫不打算停。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去,许长安死死盯着腕表上的时间,五分钟……两分钟……三十秒……十秒……五秒……一秒……绝望丝丝渗透进浑身的每一片骨骼,许长安沉沉闭上眼睛。“开审。”
“请原告陈列被告罪状。”
许长安站起来:“九月八日,我和邵晋桓婚礼当天,被告简心怡去我化妆间闹过,并威胁我。她的同谋秦逸也说过被告意欲给我警告,还从他口中套出关于死者我弟弟许可的事情,用于警告我。婚礼当天,林静静曾看见被告出现在事发地点,再加上事先毁坏婚礼教堂周围的一切监控设施,可见,许可之死,跟被告简心怡有莫大的关系!”
“证人何在?如何能证明你所说一切属实?”
“证人……证人被被告威胁不敢前来作证……”“可有证据?”
“刚刚的通话录音。”
“放出来。”
简心怡脸色不着痕迹地一变。“秦逸……”“长安,对不起。我还是不能不顾整个秦氏,对不起。”
简心怡突然插话:“你凭什么认定这样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跟我有关系。”
许长安淡淡瞧简心怡一眼:“你这么激动,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
“肃静!被告请暂时保持沉默,现在是原告陈词时间。”
许长安平静道:“这段录音确实不一定就是被告所为,但是从刚刚被告过激的反应来看,我方证人无法到场确实跟被告脱不了干系!”
许长安说完坐了下来。“请被告陈述辩词。”
张律师上前一步:“我认为原告纯属胡说,我的当事人九月八日当天根本就不曾出现在原告婚礼现场过。为了证明这一点,当事人找来了她不在场的一些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