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有人无眠,曲溪回去的时候,简心仪还待在包厢里,等着邵晋桓专门配送的司机前来相接。他站在时光饭店的楼底,这个女人啊,奢望了你不该奢望的,终有一天会一无所有。“曲少,走么?”
边上有人唤了一句。曲溪寒了寒眉眼,坐上了身后的座驾,“走吧。”
同一时间,秦家大宅里,有人大发雷霆。秦父前些日子没有如期归来,直到今日午时刚从外地回来,这刚回来倒是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儿,可直到晚上,看到孤身一人回来的秦逸,秦父当即就皱起了染上了岁月痕迹的浓眉。“长安呢?”
“老公啊,你那位好媳妇儿啊,干的可真不是事儿,还没离婚呢,就和别人搞在了一起,还主动提出了离婚,咱们儿子可真是被带了绿帽子还被一脚踹开,那女人真狠。”
“可不是,你看现在离了婚,哥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了,有那样的女人在家,也难怪以前哥常彻夜不归……”“离婚?谁让你们离婚的?”
秦父猛地一拍身前的红木茶几,狠狠一震,刚刚放上去的杯盏‘哗啦’作响,水渍晕染一片,更甚之顺着桌角滴入了脚下的毛毯之上,霎时狼藉一片。“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吓了我一大跳。”
“就是啊,爸,你做什么吓我们,离就离了呗,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哥要是不应,我们秦家出了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岂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么。”
秦语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吓的猛的一跳的心脏,瞥着眼,急匆匆的说道。秦父冷哼一声,“就长安那性子会做出不知检点的事?秦逸,你今日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冷漠的眼横扫过一室三人,噤若寒蝉。秦父在家里那当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若不是秦父始终在上面压着,指不定秦母与秦语二人对许长安会更过分。积威甚重,秦逸一时之间缄口不言。“说话。”
秦父有些不耐烦的斜了一眼秦逸。秦逸恶向胆边生,暴脾气一上来,也管不得许多,便说起了那些日子的事情。“……难道我还要看着自己的女人跟着别人登堂入室?”
“没用,那是你没用留得住人心,想想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再想你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长安!”
秦父眯着眼,数落了一顿秦逸,随后拍案而起,“给你一个月时间,若是不能将长安重新带回秦家,酒店总裁的位置我会在重新考虑人选。”
说完,秦父就带着满面怒气走进了卧室。被秦父这最后通牒给弄懵了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妈,爸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秦家难道还非得她来当媳妇不可吗?”
“哼,那小贱人倒是想的美,站着豪窝连个蛋都不下,还想回来?没门!”
秦母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阴鸷的眉眼下是绝对的不妥协,她定要去劝劝。秦逸没有理会秦语的呼唤,径自开着自己的座驾在夜色之中飘然而去。自离婚后不管多少美人都无法抚平的那颗躁动的心在听到了秦父的话之后竟然突兀的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刷hi一抹欣喜,内心最深处,原来是希望许长安回来的么?夜色清寒,星辰耀目,微风钻入半开的窗户,掠过清冷的树梢,又偷偷拂了几人心中思量。不知不觉间,秦逸的车子竟开入了许长安最初说离婚的地方。那个他揽着沈菁秋有说有笑出来的地方,总是在这样的擦肩而过之时,忘了那人骨子里的冷傲。他自车子间走出,站到了许长安当日与他相对的位置,记忆竟然如此清晰……而此刻缄默在心底的回忆是曾经于心上的一抹惊鸿,错过才知,多么稀罕!有人走步匆匆间与他猛地相撞,随之传来的是尖锐的女声,“大半夜的,做鬼吓人呢?”
“大半夜的穿成这样,急着找谁卖去?”
秦逸本身心情便不好,看到有女人不知好歹,再一看穿着如此大胆,灯光婉转下是一双媚眼如丝,翘臀在雪白长裙下若隐若现,南苑这样的温柔乡出现几个这样的人实在是再经常不过了。若是往常,他定少不了调戏一番,再来个一夜情那才快活,可偏生,今夜的他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你……”这归来的人正是简心仪无疑,此刻一听秦逸说话如此难听,拿起手机就开始拨电话。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邵晋桓眼里闪过一丝微芒,简心仪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刹那间冷静了下来,几乎是在邵晋桓接起的瞬间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