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你,我只是想……你能给我弄套衣服来么?”
既然已经欠了这么多人情,那也不怕多欠一个,显然,许长安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邵晋桓缓缓坐直身体,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尽,却在许长安的脑海之中幽然盘旋。不过,邵晋桓也没有继续挑弄她的底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低声吩咐两句。当听到衣服两个字时,许长安悬着的心,便也松弛下来,经历这么多,她早已精疲力尽,躺在床间不愿再动弹。而邵晋桓挂了电话后,就起身,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看着屋内的电脑,各自无语。静谧空间被骤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邵晋桓瞅了一眼许长安,却发现柔软的棉白里是宁静的睡颜。远看,苍白的脸色几乎跟洁白柔被交合重染,唯一的黑色长睫颤动不息,或是在梦中极具的不安,或是回忆起了曾经的悲伤,想必,许长安睡的并不安稳。邵晋桓没有深究,听到门外的铃声依旧,起身提步,开门接过助理送来的衣服。立在床头,直看了许久,邵晋桓才温柔的蹲下身子,附在许长安的耳际,“醒醒,小可在等你呢。”
听到小可两个字,或许是出于姐姐的本能,或许是内心最后的牵挂,许长安霍然就睁开了眼睛,不过也就一瞬间,琉璃色光芒突的从眼睑中隐没下去,她拿过邵晋桓的手上的衣服就进了洗漱间。紧握着手中的衣服,许长安的手划过镜子里,略显苍白的容颜,轻轻一语:“邵晋桓,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少顷,当二人终于收拾好自己,才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里出去。“许长安。”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尖锐刺耳,许长安晃了晃耳朵,似乎被吵到了。邵晋桓顿了顿脚步,许长安原先还与他保持的距离,顷刻间荡然无存,她藕臂轻抬,似蛇儿一般娇软无力的攀附上结实手臂,看起来亲密无间,稍稍一使劲儿,“走。”
“许长安,叫你呢,没听到么?你这还没跟逸离婚呢,就和男人如此厮混,还知不知廉耻?”
沈菁秋的叫嚣中,含着一缕打抱不平的愤愤不平。站在沈菁秋身旁的高大身影,稍微摇晃了一下,冷峻的脸庞上面色铁青一片。“逸,你看她那屡教不改的样子,我看着都替你生气。”
水眸一飘,看向秦逸,竟带上了薄泪。瞧着沈菁秋垂泪模样,许长安的内心蓦地划过一丝厌恶,心想,这种女人看上的男人,她许长安怎么会爱了那么多年?这一瞬,确实值得她反思。下一秒,许长安低垂含笑的脸突然抬起,乖张染上了眉梢,本来依附在邵晋桓臂弯里的身体也筱然站直,迸射而出的凌然直让站着的沈菁秋向后倒退一步,撞入了秦逸的怀里。许长安秀眉微挑,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势是沈菁秋从来没有见过的。“廉耻?你知道什么叫廉耻,上赶着去生私生子的女人也敢跟我说廉耻?”
许长安瞥了沈菁秋一眼,嫣红唇瓣微启,语气不急不慢。却让沈菁秋的脸色,徒然大变。“跟不必要的人,生气未免不值。”
邵晋桓拂上许长安的肩头,明明面上波澜不显,却有一股力量顺着微凉的掌心自肩头涌入,让本浅浅颤抖着的人,站的愈加笔直。想到被赶出宅子必然无助的许可,再加上多年错付,她不值,她不甘,“秦逸,本小姐看上你,真是我眼瞎,这婚你离也好不离也罢,你秦逸的名声我可是败坏定了,我们走。”
邵晋桓嘴角噙着笑意,还真没想到,有时候小猫咪,被惹急了,可成了大老虎。半拥着许长安跨步向前,在跟全身紧绷的秦逸擦身而过,邵晋桓幽深的视线深含他意,倪了秦逸一眼,不待秦逸回味其间纷杂,相拥的两人已经脱离了视线。“该死的女人,这婚必须离。”
秦逸被邵晋桓的眼神瞅到火冒三丈,猛然推开还靠在他怀里的沈菁秋,取了车子,对沈菁秋不管不顾,便疾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呛了沈菁秋一脸。即便如此,沈菁秋也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却也逐渐扩大,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秦逸的身边,终于可以入主秦宅,一切都朝着她期待的方向而去,那个长久的梦终将达成,她哪儿还顾得上,秦逸将她抛下,扬了她一身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