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表情窘迫:“嬷嬷,我眼前一片蜡黄,快瞎了,可以不学吗。”
贵嬷嬷拿着戒尺,只差拍她。“不能!御夫之道,章章有学问,你从现在开始学,已经够晚了,不要再耽误了时辰,快看!”
不得已,姜钰认认真真看了起来。看到最后,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到变成张大嘴,再到原来如此,又到竟然还可以这样,最后变成,乖乖,我的老天爷。学了一晚上,直到天亮,贵嬷嬷才放她入睡。姜钰挨着床就睡着了,感觉还没睡够一个小时,又被人叫了起来。贵嬷嬷让她赶紧换衣服,该起床布置早膳了,还说,将军已经回来了。屠岸赢正在浴室泡澡,贵嬷嬷叫姜钰进去服侍。刚刚穿戴整齐的姜钰,顶着两个深厚的熊猫眼,拿了毛巾就进了浴室。按照贵嬷嬷的吩咐,她要为屠岸赢搓澡。一手按着屠岸赢的后背,一手拽着毛巾,她微闭着眼,替他搓起后背来。屠岸赢闭眸本在醒酒中,被这样一记柔软的小手摸到后背,霎时就睁开了眼。回过头来一看:“姜钰?”
姜钰没睁眼,有气无力地替他擦着背。“将军,以后你还是早点回来吧,你不回来过夜,嬷嬷以为我本事,昨晚,可委屈死我了,逼着叫我学了一晚上的御夫之道。”
屠岸赢被御夫之道四个字拨动心弦,嘴角挂了丝笑。“一晚上没睡?”
“睡了,”姜钰用手比了比,“就睡了半个时辰不到。”
屠岸赢转过了身,没有体谅她的意思,反而坐的更加笔挺。“既如此,那就好好伺候我,我看看,昨夜你都学了什么。”
姜钰将毛巾砸到了他肩膀上,碎碎念骂了他一句。开始给他的后背浇水。“将军,我太困了,你能不能在浴桶里多泡会儿,也只有这会儿,两位嬷嬷不会逼着我做事,我想眯会儿。”
说着,她真的眯上了眼睛。水瓢里的水慢慢往下流,从屠岸赢肩上流到腹上,勾勒出身形。浴室寂静无声,只有滴水的声响。姜钰打起了瞌睡,手里的水瓢不知什么时候脱落,掉到了浴桶里。屠岸赢看着水瓢缓缓起伏,随着花瓣流转,心思说静就静了。姜钰睡的歪歪倒,一个磕碜,人猛的向前摔去。这一摔,就摔进了浴桶。一只手乱抓,好像抓住了屠岸赢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呲溜刮出一道划痕。人栽进浴桶,呛了一大口水,活生生被吓醒。关键时刻,是屠岸赢抱住了她,将她头朝下,猛的翻了过来,横抱着,抱出了水。姜钰吓的够呛,借着了力,双手攀附到屠岸赢脖子,狠狠抱紧了他。也顾不得自己衣服已经湿透,和屠岸赢是这样的姿势。屋里传出这么大的动静,贵嬷嬷在外头问。“将军,夫人,出了什么事?”
屠岸赢哑着嗓子,道话。“无事,你们出去伺候。”
“是。”
屏障外头,房门吱嘎一声响,被关了起来。姜钰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好像不是一点点尴尬。“呃,将军,你要不要先松开我……”屠岸赢脸色绷紧,望人的眼神像要吃人。姜钰昨晚好歹也学了那么久,有些东西就是看也看会了。直觉告诉她,现在很危险。不等他反应,一鼓作气,她按着他的肩膀就要起身。“那个,不早了,差不多,该起来吃早饭了,我先去布膳。”
说着,脚踩着了地,刚想动静,就被屠岸赢一把握住了腰身,将她又翻了下去,压在了身下。半个身子埋进了水里。姜钰惊得睁大了眼。“将军,你想做什么!”
屠岸赢按住她的手,话里吐着热气,已是按捺不住的样子。“都这个份上了,你还想逃?夫人,欲擒故纵这个把戏玩几次就行,玩多了,可就不新鲜了?”
谁特么跟你欲擒故纵啊。这不冤枉死她!“将军,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我的手——”晚了。屠岸赢喘着粗气:“不是学了一晚上的御夫之道?”
她真的不会啊。“将军,呜呜。”
她真的委屈。蜡红着一张脸,实在想逃。外头,有房门推动的声音。是贵嬷嬷走了进来。“将军,夫人,时辰不早了,该用早膳了。将军,不宜泡澡太久,水已经凉了,恐会伤了身体。”
姜钰俨然看见了一个救星,忙应声:“马上好,马上出来!”
贵嬷嬷借着屏障,隐隐约约看见里头的光景。夫人像也是坐到了浴桶中。她咳嗽了一声,又道:“夫人,晨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不宜过多耽误将军的时辰,还请快些出来。”
姜钰真想叫苦,这事,根本不是她本意啊。她小声问屠岸赢,望着他这张涩气满满的脸,忍不住,小脸又蜡黄了一回。屠岸赢狠瞪了她一眼,朝外粗声道。“嬷嬷先出去,本将军稍后自会去用膳。”
贵嬷嬷能对姜钰强硬,对屠岸赢是一句狠话都不会说,当下,应了声又出去了。桌上用膳。屠岸赢瞪了她一眼,脸颊也现了微红,硬咳了一声。“快用膳,用完膳,我还要早朝。”
姜钰用幽怨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无声吃起菜来。等屠岸赢去上了朝,姜钰也没觉松口气。两个嬷嬷一左一右,看着她,又说起她的不是。曾嬷嬷比贵嬷嬷脸还冷,说她沉溺这种事,大早上的,竟然也敢痴缠将军,这是万不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