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有任何人说话声。但若是认真听,还是可以听出一种如同强忍着的歇斯底里的人发出的声音!就如一个重伤的人,临死前,话无法说出时,那种无力的呢喃。艾晓双目瞳孔无限放大,这一刻,一下子就听出,那是范骏的声音。“怎么回事,艾晓?”
四周警员眼看不对劲,走都跟了过来。“范队今天来上班没有?”
林松看了一眼李林,李林摇了摇头。“我早晨给他送资料,他不在办公室!”
听着这些声音,艾晓的眼眶立马就红了。“范队……可能遇到什么问题了……”“范骏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你们听听这个声音,是不是范队的……”所有人都上前听这个电话里的声音。随后所有人都依稀辨别,这是范骏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一脸懵。难道……范队被人绑架了?可是昨天一夜,所有的天眼都没有显出什么异样啊。再说,艾森已经被抓住了,十天内,开膛案也没有任何继续案件。一切风平浪静而了啊。范队怎么会遇到如此诡异之事?说实话,若说范骏被人绑架了,他们一百个不信。昔日里在警校,范骏的身手,十几个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范骏这些年一直再练小擒拿和拳击。要说他被绑架,其他人内心一百个是不信。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难道是录音?”
李林狐疑的开口道。“……不用纠结,是录音还是什么了……”艾晓听着电话那边痛苦的闷哼声,泪水不断落下来。可她还是倔强的擦去了泪水。“林松,你到技术科里找设备,定位范队手机现在的位置!”
“李林,请示康局,说范队失踪,要求全市地毯式搜查!”
众人不言,纷纷得令而去。……此时,雷家别墅。天虽然亮了,但是由于光线的原因,雷家别墅内依旧昏暗。范骏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吼。X—O,尤其是占空气浓度达到三成以上的X—O,那种致幻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这半夜,几乎是噩梦中的半夜。范骏的内心中,希夷的,绝望的还有其他的……人生点点滴滴的片段,大到一段记忆,小到一个场景,一个忽如其来的念头,都变成了恶念……一幅幅担忧的,血淋淋的画面不断的摧残……肆意折磨着他。眼前的世界仿佛扭曲,他的灵魂不断下沉,仿佛从人间,落下了这栋房子,最后如同落入了无间地狱一般……一瞬间,无穷无尽的声音缠绕着他,诅咒着他,用最痛苦,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话语。一个个长得稀奇古怪的游魂,包围着他,诅咒着他……心理学中,有一种说法,叫“百劫回归”,说的是一个人在绝望痛苦的时候,整个人会把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不自觉的在心里来回放,到了最后,这个人很可能会彻底崩溃。这也是心理甚至精神疾病的一种产生方式。但是此时的范骏,所受的痛苦,比起心理学的“百劫回归”,强烈了何止十倍……X—O,这个世界最强烈的致幻剂,在这一夜里,把效用发挥到了极致!范骏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破胸而出,而他所躺的地方,浸满了汗水。整个人,也从水捞出一般。照这样下去,最多三个小时,他就会心跳过速,或者脱水,逐渐死去。而这时,从他的上衣口袋,掉出了一个瓶子。由于摔的关系,是的瓶子的盖子,有了些许的松懈…………而此时,康宁已经特批特警和刑侦联手,对整个临江进行地毯式搜查。而随后,技术科小刘也拿着定位器到了刑侦队。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范骏的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关机了。而随后,进行的卫星定位,却发现,不知为何,怎么也显现不出来。艾晓听到这个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随后在众人的照料下,才逐渐醒了过来。艾晓脸色惨白,却依然努力挣扎的起来。“艾晓,你干什么去?”
“我……要参加地毯搜查,我……要去找他!”
说完艾晓毅然决然的出去了。随后,省厅的厅长李松伟却出乎预料的直接给刑侦队来了电话。言语极为严肃,并说,范骏此行,是为人民找到那个满手鲜血的开膛案罪犯,他是英雄,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艾晓此时,却没有直接去找范骏,而是回到了范骏的家中。她虽然有些恍惚,但是却没有失去理智。向无头苍蝇的乱找,即使找到了范骏,也很难保证他是否还活着。她知道范骏这个人,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了,总会在寻常想到什么重要问题是时,下意识的写下这个线索的主要脉络。这是他的习惯,不会改变。范骏这个人,艾晓通过那么长时间的共同生活,也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起码从外表来说,他是个极为理性的人。除非出现可以直接找到犯罪者的犯罪证据,否则,他,是不太可能以身犯险的。没错,是以身犯险!而不是被人绑架!艾晓相信,这临江还没有人能绑架这个经验丰富,声名赫赫的老刑侦!艾晓回到家,把范骏床前的一大堆东西清理了一遍。很快,他便找到了艾森的档案。艾晓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暖。看到范骏至少没有骗他,在一直寻找着艾森不是犯人的线索。艾晓以飞快的速度翻档案,专门找那些划过杠,或者标记过得地方。经过来来回回的筛选,不知不觉经过一个上午。等到下午三点,艾晓的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划线处。上面只有一句话。艾森壮年丧妻,三十岁时,三岁大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跑而失踪,后在2016年,通过DNA比对找回来……上面还有两个小字。X—O!艾晓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眸光。却是轻轻呼唤了一声,带着不确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