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言要送林甄回林家，于凡说墨厂有事情需要林甄出面。钱小薇看着这两个气场相差甚小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继续与自己老大兼老同学咬耳朵，“完蛋了，这两个男人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要不明天我给你送点药膏去墨厂？”
“钱小薇，别以为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你要记住，除了秘书，你还是我的贴身助理。”
掐了这死丫头一把之后，林甄才看向那两个还在僵持的男人。“宋可言，我去墨厂一趟。下午本来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但因为会议耽搁了，现在是必须要走一趟。”
她都这么说了，于凡也就冲宋可言点了点头，然后就让小薇扶着林甄上了自己叫的车。车里。林甄想了一下，道：“刚才他说的那些你都不要在意，他只是担心我而已，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林小姐，我觉得我们可以交往。”
“你确定？”
林甄闻言扭头看向他，一点怯懦都没有。于凡也看她，点头，“确定。”
“那就这样吧。”
她的干脆让于凡勾了勾唇。等到了墨厂之后，人是他扶着下来的，“杨天华说服了一个捶墨的师傅，现在那师傅已经到了他那边做事。其他几个师傅现在怕是有些动摇，所以我想着你是要出面来稳定一下人心的。”
杨天华贼心不死，还顺利的挖走了人，这挺让林甄意外。但人都被挖走了，那就说明自己这边的确是有疏漏。所有师傅都还在厂里，见林甄来了，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大家都坐吧，不用拘束。”
等人都坐下了，林甄继续道：“我来，不是为了劝你们留下的。相反，如果你们当中还有人要走，我不会再强留。当然，我也不会亏待大家。师傅们跟着我爷爷闯荡了那么多年，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墨厂。作为老员工，你们该有的我都不会少给。”
她这话一出，师傅们都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大声儿说话，只是小声的商量。“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这不是在哄我们吧……”“我看不像。从前老林在的时候，她就来过厂里几回，是个说话算数的。”
“我听你这话，你是想走？”
“那倒不是，杨家那个是个没良心的。他当初背叛了老林不说，还一直想要挖人，若不是老郭家里实在是缺钱，他也不会去。”
“是啊，他老婆重病，两个孩子又要上学，都是要花钱的事儿，也是没办法。”
“我是不走的，反正在哪里对于我来说都差不多。再说了，我在林家墨厂做了十来年，都习惯这里了。”
大家伙儿这么一商量，最后都冲着林甄摇了摇头。见他们都已经想好了，林甄也就道。“既然大家伙都决定留在这里，那我就说多说一句。林家墨厂、墨坊是我爷爷的心血，也是诸位的心血。我也知道大家伙儿过日子都不容易，从前墨厂的工资也不是很高，但比起大部分墨厂来说，我爷爷给你们的待遇是着实不错了的。现在我是墨厂的老板，我对事不对人，谁做得好，拿得自然就会多。若是家中有困难的，也可以跟我直接说，该帮助的，我也不会推托。”
古源永闻言就站了出来，“这倒是不必的，老林在的时候给我们开的待遇很好。如今墨厂光景不比当年了，你要是再提高待遇，厂里就要亏钱的。”
于凡也是这么想的，“林甄，古师傅说得对。”
林甄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制墨工艺这一块，没想过厂里的效益。她想了想，还是保留了自己自己刚才说的话，“效益这一块，我会想办法提上来。大家不用担心，毕竟大家伙也是要吃饭的，总不能让你们都饿着肚子做事。”
见她坚持，大家也就没推辞。人散了之后，于凡扶着她去林老爷子的办公室坐着。“厂里的财务状况已经差到了这个份儿上？”
林老爷子走了，但是厂里还是照旧运转，财务每半个月都会将报表放到办公室来。林甄翻了翻报表，就发现厂里上个月产出的墨只有四百块，卖出去的是做出来的一半人不到！林家墨厂虽然不大，但光是制墨车间，就有十来个人。可是上个月的产出，比别人厂里两天的产出都不如，更不要说盈余了。于凡见她不满，也就没瞒着，“师父还在的时候，厂里的经济效益就已经不好了。上个月他一走，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做事，自然是不用说的。”
“可是据我所知，厂里与国外是一直都有合作的啊。”
之前她还听爷爷说过，说日本跟韩国两边每个月都有订单，而且量还不少。怎么现在都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说到这个，于凡脸色有些变化，“杨家那边将日本的订单抢了过去，他们的墨质量比我们的差一些，但价格却事要比我们的低一半。”
这样子的差价下来，对方负责采购墨块的费用就能够减少很多。能省钱，他们自然也是乐意的。听着他这话，林甄心里就有数了。杨家能够日本的订单抢了去，那抢韩国的自然也就不在话下。没有了这两处的合作，墨厂的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她拿出电话，给钱小薇打了过去，“明天给我订一张去日本的机票……嗯，越快越好。”
见她要去日本，于凡很是诧异，“你要去找他们？”
“你放心，我不是去打架的。”
就算是要打，也是打姓杨的那个王八蛋才对。于凡有些不认可，“你去了也不能够改变这个事实，利益当前，他们选价格低的，不是很正常的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谈生意嘛，不谈怎么有结果呢？”
她不信杨天华那边生产出来的墨质量能有这么好，好到客户能够接受这么大的落差。再说了，自己没少接触过日本客户，那边的人对质量、诚信很是讲究。如果事情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那墨厂说不定能够挽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