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慕潆擦拭吧台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像个没事人般收拾长形吧台上,客人走后剩下的酒杯。见同事仍立在旁边,似乎在等答案。她只好叹了一口气,扔下手中抹布,转身从酒柜中抽出一瓶酒放在吧台上,对同事说了第三遍同样的话:“你去送就好了,喏,酒给你。”
同事把酒推了回去,板起脸孔非常严肃地说:“我才不要去,寒先生这下可发话了,你再不去他就叫人把这里给砸了。”
说完,也不管慕潆会不会去,直接就闪人了,不想再淌这趟浑水。“……”这丫头,她伸手想去拉住开溜的人,没想到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本想叫同在吧台工作的男同事去送,未曾料到她微启檀口,话都还没说出来,对方就好像一眼洞悉她想说什么,立即摆手,而且手捧托盘快速走人。“唉……一群没义气的家伙”她无奈叹气,实在不想去啊,但又找不到人去送,不能因为她个人而害老板被砸店吧。所以,即便她再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手捧托盘,几乎用挪的挪到那间VIP房外面,深呼吸好几次,想了好久进去应该怎么做,再怎么溜出来。终于,她抬起手敲打那扇门。而房间里的人,每个人都安安分分坐着,既没有喝酒也没有抽烟,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只因这里实在太安静了,静得连根阵掉落下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本来来这里是寻快乐的,偏偏他们这些男男女女像如坐针毡,还非常端正地坐着。若是不知道,还以为进入了写着‘静’字的图书馆。‘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除了寒洛,其他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次该是正主儿来了吧,如果不是那岂不是他们又要遭殃了,想着想着心又沉入大海。“进来。”
寒洛不悦的声音传来,甚至头也懒得抬。他已经够纡尊降贵了,容忍了慕潆那么久,而她竟然还摆架子,故意不来见他,真是气死他了。慕潆走了进来,把托盘的酒放在水晶桌上,瞥了一眼桌上的好几个空酒瓶,周围的人面前也有摆放酒杯,但只有他那只才沾了酒液。她不由得心想,该不会是刚才那些酒,都是他一个人喝完的吧?抬首看向坐在寒洛身边的人,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注视着她,似在发出求救信号。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寒先生,你要的酒。”
弯身把酒放下,准备直起身子离开,却发现手腕一紧。她蹙眉,微抬颔首,看见寒洛抓紧了她。她瞪着他,欲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愈发用力。“你们都出去。”
寒洛一声令下,原本呆在房间里的男男女女,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像逃亡般闪出房间,生怕他反悔。终于,房间内只剩下寒洛和慕潆两人,气氛显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坐着的他突然踹开跟前,阻隔两人的桌子。桌子被猛力袭击,台面的酒瓶酒杯掉落在地。顿时,玻璃碎裂的声音萦绕耳边。本以为这样站着,碎片会溅起割伤自己,只是那些碎片还未碰触到她,她便被一股蛮力一扯,扯到沙发上坐下,一个黑色身影立刻笼罩住她。“我们好久没这样聊聊。”
最近到处都是说她是秦邵煊未婚妻这件事,他看到可是非常不爽,想找她问个清楚,偏偏邵煊把人保护得太好,她根本不露面。聊?她可不记得他们两人有那么深的交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聊。她尽量维持笑容,好几次想坐起身,却被他按在肩上的大掌给按下。“寒先生,现在是我上班时间,而且我不是来陪客人聊天的,失陪了。”
他这样霸道的语气像极了某人,可与邵煊带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她言简意赅,把话说得非常清楚,并且偏首盯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示意他放手。“你那么害怕见到我,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爱上我么?”
他故意试探性询问,边说还边贴近她,把自己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你一向那么自恋么?只可惜这次你猜错了。”
她感觉到他的靠近,一直仰首往后缩,退无可退之际,她便站起欲摆脱他,没想到他用力一扯,将她拉回座位上,紧接着整个身子覆了上来。他轻笑出声,完全不把她话中的鄙夷放在眼里,强势压着她,两人一起裁向沙发:“我就不信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点心动,不如我们来验证验证。”
“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到时你就名誉扫地。”
她惊恐地抵着他贴近的胸膛,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威胁和反抗齐上阵。“你叫啊,最好大声叫,把全部人都引来,最好让他们看清你现在正躺在谁的身下。只怕那时,名誉扫地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搭上秦邵煊戴绿帽的花边绯闻。”
她的力气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轻易就能击破。不过,他想慢慢玩,让她认清一些事实最好。“……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她瞪大眼眸看着,俯首越来越靠近自己的他,她发现自己的反抗对他没有半点作用,而他注视她的目光,似要把她吞下腹中。“这唇,不知道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