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波陈凯的人了。”
陆景墨对他行了个军礼,眼底的青黑色也让别人看出来他最近的捉襟见肘。陆知毅叹了口气,示意陆景墨跟他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这么下去,陈凯迟早会把南平吞进肚子里。”
“我可以守住的。”
陆景墨的话语里带着些许不太明显的酸涩,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和陆承颐的差距。陆承颐当初打下来的天下,若不是陆知毅和陆承颐留下的兵力还在他身边镇场子,怕是现在南平和姑苏都已经被其他的军阀瓜分得干净。“既然可以守住,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南平候命,姑苏那边的动静也最好注意。”
陆知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医院外陆家的豪车中,“我会带兵去陈凯那里,你大哥的命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是。”
陆景墨握紧拳头,不知道该不该问陆知毅宋清晚的情况,只能忍着心中的情绪,没有多说。陈凯收到陆知毅要拜访的消息,眼底里那诡计得逞的欣喜是怎么也藏不住。“废话不多说,我儿子在哪里?”
陆知毅不怒自威,他虽然有些年迈,但那副铁骨铮铮的气势好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般,连一旁的欧阳偖都心头一震。陈凯笑了笑,说,“您别着急,条件谈好了,我才好行动。”
“我要见我儿子一面,不然你口说无凭,我还要傻乎乎地信你不成?”
陆知毅冷哼一声,那眸中暗含锋利的光芒与陆承颐有八分相似。陈凯故作妥协道,“来人啊,带路。”
宋清晚刚给陆承颐擦完身子,顺便给他的额头换毛巾时,陆知毅就冷着脸走了进来。“爸。”
宋清晚讶异地看着来人,随即脸色一变,“爸,你该不会也是……”“无事。”
陆知毅摇了摇头,见到陆承颐胸膛起伏才暗地里放下心里的一口气,“我与陈凯做了交易,你只需要照顾好承颐就行。”
听到交易二字,宋清晚哪里不懂陈凯等人的套路,忍不住出言提醒,“承颐的低烧一直不退,医生开了药,但是他还处于昏迷当中,情况不太好。而且陈凯老奸巨猾,爸你万事小心。”
“你们也是。”
陆知毅看到陆承颐和宋清晚甚至可以算是好吃好喝地被陈凯供起来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真实的目的。但是自己却不得不跳进这个坑里。“照顾好他。”
他转身就离开了陆承颐的厢房,对屋外的陈凯说道,“给我一些时间把军火凑齐,在此之前不许动他们。”
“爽快。”
陈凯喜不自胜,甚至派人把陆知毅稳稳当当地又送回山门口。宋清晚见到陆知毅的身影离去,才转过身把陆承颐头上降温的毛巾换下,小心翼翼地用半干的毛巾擦拭着他身上一处处狰狞的伤口。“求求你,快点好起来吧。”
她的眼角滑落了一丝泪水,握住他带着薄茧的手,声音哽咽。“如果你再不醒来,我该怎么办?”
宋清晚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用手不厌其烦地隔空描绘着陆承颐的脸庞,眼底的柔情含着无尽的悲伤。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是你要的东西,把我儿交出来。”
凑齐陈凯想要军火并不简单,但也不是特别困难。陆知毅带着军火再次来到陈凯的山头时,就发现对方手里拿着一张被撕毁过的地图。“不要着急。来人,去把总长夫人请来,等我寻到了矿脉自然就会放人。”
陈凯笑得阴狠,补充了自己的未尽之语,“若是寻不到,可就别怪我杀人灭口了,陆总长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闻言,陆知毅沉下了脸色,“陈凯,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只要派人就行,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欧阳偖会不会听我号令。”
他的威胁就像是一道道枷锁,禁锢在陆知毅和宋清晚身上。“好,我会派人给你去找。”
陆知毅妥协,不得不转身下了山再去调兵。宋清晚望向陆知毅的背影,知道陈凯一向卑鄙,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如此丧心病狂。“陈凯,你别想对陆承颐在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得了地图后就没有发现,你手中的地图被我改过了?”
她轻嘲的语气落入陈凯耳中,他立马打开地图看了眼其中的路径,极为亮新的墨迹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改了路线?”
陈凯眯着眼,伸手直接扣住了宋清晚纤细的脖颈,声线嘶哑,“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耍我!”
“咳……”宋清晚艰难笑出声,脸色因为缺氧而涨红,“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然后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矿脉的所在地,永远都找不到!”
陈凯下意识松了手,随即眸色暴虐地说道,“把真正的路线画出来,不然不仅是你,我会让陆承颐和你一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