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他离开时说出了近乎于挽留的话语。或许是其中暗含了连宋清晚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她撇过头没有看他,耳垂的绯色却比一旁的千日红还要娇艳欲滴。“我知道了,你出去玩得开心,我等你回来。”
陆承颐眼底带笑,没有戳破她的羞赧,两人对立的身影像是一幅精美的画卷。宋清晚没有坐车出锦园,而是带着晚香在街上随便乱逛,只是后面跟着的士兵有点煞风景。“二夫人,真是天命的偶遇。”
宋清晚闻声侧头一看,就见穆勒也带着一行人走到她面前,隐隐将她包围。晚香有些害怕地往宋清晚身上靠了靠,陆承颐给她派的保卫兵也开始对穆勒戒备。宋清晚却不为所动地回道,“穆勒先生,你好。”
“不知夫人有没有空闲和我去看戏呢?在我眼里中国的黄梅戏可谓是最具有艺术性的戏曲了。”
穆勒朗声大笑,丝毫没有威胁的意思。“多谢穆勒先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清晚安抚地拍了拍晚香的手,跟着穆勒往戏园走去。本来人来人往的戏园却是被穆勒包了场,除了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戏子,竟是没有一点声响。喜欢寂静的宋清晚乖巧的看着戏,甚至连一旁穆勒也忽略了。穆勒终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趁着戏子们谢幕的空隙出声道,“夫人可知道陈凯?”
不等宋清晚回答,他接着道,“陈凯虽败,但是势力还在,而且还想要与我做军火生意。若那陈凯回来,第一个就要报复陆。”
她拿着茶盏的手微颤,但没有显露,反问,“穆勒先生对鸦片的生意还不死心吗!”
“只要你能够说服陆承颐,我和陈凯绝不会有关系。倘若不行,夫人就别怪我停止对陆提供军火武器,去找新的买家了。”
说完,穆勒眸光锐利,直指她的方向。宋清晚忍不住蹙眉,她寻思着利弊,但穆勒已经开始步步紧逼。茶盏在红木桌上落下清脆的响声,她叹了口气,似是妥协却仍就有余地,“既然穆勒先生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会把你的意思告诉陆承颐,至于他答不答应,就不是我的事了。”
“那是自然。”
穆勒笃定陆承颐会答应自己,转身笑呵呵地看戏去了。而宋清晚则是没了看戏的心思,她眸色微沉,整颗心仿佛跌落到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