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一个人用这种目光打量,他难免有些不自在。男人浓眉一皱,嗓音低沉,“夫人,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赵副官,我只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先生已经忠心到了可以为他更衣换洗的地步,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们夫妻感情不和呢。”
赵副官第一次感受到宋清晚的锐利。言语之间的意思已经很直白。其实他只是担心总长在喝醉的情况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到时招来麻烦。无论总长对这个女人到底上不上心,可是她的身份位置就摆在这里,而他的身份是下属。所以赵副官也只能做出退让。“夫人教训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宋清晚清秀的面庞泛着冷意,等赵副官离开以后,她让晚香去弄了条湿毛巾过来给陆承颐洗脸。她弯腰将陆承颐的军靴给脱了,又将他的外套给脱下放在一旁,用毛巾仔细的给他擦脸。这还是宋清晚第一次与他这么近的距离,可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深邃的五官。哪怕是喝醉了,他也是不闹的,只是冷峻的眉眼有些紧绷着,仿佛在克制什么。他在克制什么?宋清晚在他身边这些时日,也多少能听到他的事情。她知道他是有秘密的,也知道他一直有他的计划,只是那些事情,不是她所能去调查的。从那条手帕到沈知烟告诉她陆承颐有喜欢的人,再到他带着她去作为翻译。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就会有许多的疑点。所以一直以来,她为了护住自己,便只能装聋作哑,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修长晶莹的手指停顿在他的眉骨处。“你到底为什么要娶宋靖语?”
她轻声询问。这话仿佛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他。床上的男人眉头依旧蹙着,没有丝毫的动静,一直肃穆的脸色此刻倒是染了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