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伫立高岗,望着奔流城的一众骑兵陷入包围之中,后方凯冯爵士正带着南营和中营的士兵赶来。 突然下方有一队银鳟鱼旗帜的骑兵朝他们奔来,看架势得有十几人。 此际山丘上加科尔不过五骑,仅是来者的小半之数。 “准备作战。”
科尔吩咐左右。 艾德慕兴冲冲的飞奔至山丘之上,原本他以为会遇到狼旗烈烈,骑兵凛凛。这上来了,才发现是大猫小猫的几个人,领头者确实十分年轻,脸上一点胡须也没有,不用猜他必然就是自己那大外甥罗柏·史塔克。 他刚要招呼一声,那五人却持起骑枪和利剑朝他们无畏冲锋而来。 “罗柏,是我,是我,我是你舅舅艾德慕。”
他连忙表明身份。 谁知这罗柏像是聋了一样,好像听不见他的话似的。 直到他们的杀机尽显,与自家的骑兵刀刃交接,艾德慕才反应过来,这TN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罗柏。 那青年骑士单手舞一把大剑,正砍倒艾德慕的近卫,朝他直逼而来。 他连忙拉住马缰,准备后撤。这时他身边的骑士迅速攥住他的马绳,在他耳边说道,“艾德慕,敌人不过才五人。”
这下他才反应过来,对呀,他们不过才五人。 于是勇敢的艾德慕扬起了剑。 一个交手下来,他们这方倒下了四人,而敌人也倒下了一个。当然这不过是他们偷袭得手罢了。 现在以九打四,徒利家稳占上风。 艾德慕·徒利领着近卫准备与敌方首领交战,这个年轻的小子身边空无一人,握住马绳的手还在颤抖,他要亲自取下这人的项上人头。 身旁的骑士率先打头阵,不过被敌人的大剑一剑结果。 艾德慕和另一骑士一块挥剑而上,他就不相信这小子还能打的赢他们两个。 直到艾德慕被剑脊拍昏,他都想不通,这小子看起来体型都不如他壮硕,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艾德慕倒下后,其他的河间地骑士准备过来救援,这时剩余的两个兰尼斯特骑士也靠到他身边。 以三敌六,敌人从两面围住科尔三人。 科尔的右臂根本使不上劲,拉缰绳都吃力异常,所以无法用双手持剑御敌。 四面八方的武器使来,科尔的铠甲被攻上几处,这时着重甲的优势就出来了。 一个兰尼斯特骑士被长枪捅下马去,另一人直接被刺死在了马上。 而敌人却丝毫未损,一下局势惊转。科尔仿佛陷入了死局之中。 这时刀剑和枪矛从各方袭来,一瞬天地倏停,缓落的霏霏细雨像一个个水珠点缀着空间的透明画布。 那些持利器杀敌之人,窜逃之人,哀嚎之人,愤怒之人,神态各异,这一刻所有的表情就像画在了他们的脸上。 科尔已经无暇他顾,他尽己所能,观察每一处杀来的刀剑。 在面前的就有两杆枪矛和一柄长剑,目光所及处,还有一柄钉头锤。 枪矛之刃,一指自己,一指战马,而刀剑而钉头锤都是朝他攻来。科尔知道身后还有一把利剑,但却完全在了他的视野之外。 现在他必须做好马匹被刺倒,或者受伤惊窜的准备,长矛轨迹直来最好躲避,但挥舞的钉头锤和长剑,范围之广,几乎把科尔的生机给全部堵死。 但他有时间,他能仔细的寻找漏洞。 一众河间骑士只见他一侧一俯把他们的攻击全部躲了过去,那匹战马被长矛一刺,直接鸣叫一声,就着一个方向疯狂奔窜,两把剑自马背上展出,正对两名骑士颈项之处,划破风声的声响飕的一下,两名骑士应声而倒。 科尔只感觉右背连接手臂的胛骨几乎要裂开,流淌在衣甲间的热流,他一时不知是鲜血还是热汗。 马不受控制的往林间奔跑,突然面前横来一枝干,科尔刚抬起的头又低俯而下。 仅存的四名河间骑士,被这一幕惊住片刻,随即三人策马来追,一人下去视察少主艾德慕。 当敌人赶来,应对三人科尔就从容多了,随着血液沸腾起来,科尔就像打架时红了眼的人,根本不怕痛。 使起双剑,开启时间之眼,这三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噗通一人被他击下马。 又一人被他刺入眼眶之间,只见凛冬之夜如热刀子进了冻油块里,那盔甲护面根本挡不住刺来的剑,骑士惨叫一声,捂面而倒。 最后一人见局势不对,转过马头就跑了。 这时科尔坐下的马匹突然被藤蔓绊倒,他也滚落下马来,斜坡上连滚了几圈,才灰头土脸的站起来,就这一下他已经不知伤到了身体的那些地方,不过至少他还能站起来。 额角间留下一股热流,是摔下来时头隔着盔甲撞出了血。 正好一河间骑士的马停在他不远处,科尔上去安抚马匹,这马在他身上嗅了嗅,一闻不是自己的主人,然后开始作妖,只见科尔双手夹住马首,这马居然一下动弹不得了。 他翻身上马,用腿一踢马肚,它乖乖的按着指示前行。 那逃跑的骑士很快看到身后追来的科尔,他惊慌的鞭策身下的战马,催促它跑得快些。 慌乱就会出错,他用力抽打马匹导致马也乱了步伐,很快就被科尔给赶了上来,他用哀求的语气求饶,剑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科尔轻描淡写一剑。 科尔全身都是黏糊糊的血液,他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当科尔重新返回战场,奔流城已经升起了兰尼斯特的怒吼雄狮,他不由松一口气,露出一个满脸血污的笑容,看来他们赢了。 此时他感觉就像是闷了一大碗白酒,喝时没什么感觉,但后劲可一点不小。 突然是松懈下来,他只感觉肩上压着一座大山,眼前的山川河谷在上下左右跳动。 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只感觉像是一声声灵魂之外的呐喊,忽远忽近,悠长幽远。 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是一个还是两个。 哐当,他最后听到盔甲碰到地上,眼前是无尽的黑夜,很远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