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只是依靠男人的直觉,他兄弟出事了。路盛言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也许邬天骆并不知道他跟俞子淳的事情,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俞子淳跟邬天骆的事,他们两人关系好,是死党。他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俞子淳,那时候俞子淳每天都叫嚣着邬天骆怎么样怎么样霸道,怎么样让他的妹妹对他死心塌地,怎么样又俘虏了哪个明星……他回来了吗?路盛言懊恼地想着,如果他早点留意到邬天骆口中出事的那个人是谁就好了。希望俞子淳现在是平安的,可是为什么邬天骆说那小子进去后就没出来?这个时间瑞娴应该在上班才对。——浓郁的蔷薇花香扑面而来,俞子淳被呛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是花香,这只是蔷薇花味道的香水,很浓,浓到有点难闻。这味道就像是你把一个带有酒精味道的东西浸泡在白醋里一样,真心闻着难受。俞子淳缓慢睁开眼睛,后脑勺的疼痛愈发明显,好歹他也是跆拳道黑带十三段,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人偷袭了,着实不光彩。而且偷袭他的人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没错,是女人。俞子淳猛地坐了起来,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站着的女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有很长很漂亮的头发,像是大海深处的海藻,密密的,看着很舒适。虽然她粉底上的很厚,但从她高挺的鼻梁不难看出来,这女人的五官很精致,属于“艳”这种类型。而且那又长又弯的睫毛配着那大大的眼睛,好像随时会哭一样,很是楚楚动人。他是成功的商人,年纪轻轻就玩弄与钱、权、女人,凭着他把妹多年的经验,他的大脑神经告诉他,这女人是极品,虽然不是久处耐看型,但是是让人眼前一亮,容易诱惑男人的夜魅精灵。正当他想开口搭讪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左手右手都被手铐烤住了,而他躺在……浴缸里。时间一长,他突然觉得这泡在他身上的水不太对劲,哪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哎,美女!”
他嬉皮笑脸地喊了她一声,“我不是坏人,初次见面不用玩那么大的。把我手铐解开吧!在浴缸里泡着,挺不舒服的。”
瑞娴从咖啡杯上抬眸看着他,0。01秒后又低头看着手捧的咖啡,这是路口小巷卖得热咖啡,言最喜欢喝得咖啡。见她没反应,俞子淳又叫了一声,“美女?”
“吵死了。”
瑞娴静静地开口,终于拿正眼看着他。啧……俞子淳心里想着,连声音都那么好听啊!“你知道你泡着的是什么水么?”
她擦了樱花粉口红的上下唇一张一合着,“我在水里放了好几瓶蔷薇香水和一些……福尔马林。”
俞子淳猛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看着她就一阵吼,“你发什么神经?福尔马林是怕尸体腐烂,专门用来泡尸体的。”
说到这俞子淳一阵恶寒,难怪这浴缸里的水味道那么奇怪,竟然加了福尔马林!他挣扎地想站起来,左右手却被手铐铐得死死的,手铐的另一头是墙壁深处的倒勾,没有锁根本就挣脱不开。“发神经?”
瑞娴低唸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水里的热咖啡一点点倒进了浴缸里,语气幽幽地说到,“我最讨厌有人说我有精神病了,你跟那些戴眼镜穿白大褂的老头一样,一样的心肠歹毒。”
说着她移步走到浴缸旁,在他身边缓缓蹲下身,用长长的指甲划着男人的脸,“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快要升天了,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想要诓骗言的钱?”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跟那些老头一样,都是来骗钱的。就冲着言善良又多金,所以他们都跑过来骗钱了,总是给她开一些她看不懂药名的药,总是开一些莫须有的诊断书。“妈的,”俞子淳忍不住爆了一句粗,打破了他二十多年以来不对美女讲粗口的例子,“你才快要升天了,你全家都要升天了。”
他大概明白了些什么,眼前的美女就是路盛言口子那个“比较在乎的异性”,好像说什么抑郁症患者。这神经病刚刚居然把热咖啡倒进去了,本就暖暖的沐浴水里,跟福尔马林,蔷薇香水产生了强烈的气味,顿时胃里一阵翻腾,他忍住要干呕的的冲动,脑子却被这浓烈的气味熏得眩晕了起来。突然手机铃声作响,“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当年素颜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不画扮熟的眼线,不用抹匀粉底液……”这是许崇唱的《素颜》他在法国的时候也听过,是路盛言的来电铃声。瑞娴掏出手机,这是路盛言前段时间给她买的苹果六,她很喜欢呢,说起来她跟俞子淳身上穿的名牌都有的一拼,两个人都喜欢往身上贴金,都喜欢把自己有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的东西显摆出来。她修长的食指轻轻摸着手机的边框,她的手以前不太美丽,是专门用来给男人倒酒的。直到六年前……她被年方二十的路盛言捡回来……不,是带回来。那个如沐春风的少年,给她买很多漂亮的公主裙,还有高档的首饰包包,他开始教她弹钢琴,怎么教呢?就是手把手的教啊!时间长了,她的手也不像当初那样粗糙,开始渐渐的变得跟路盛言一样,那么美那么……高贵。是路盛言让她知道,她的手原来也是可以用来画素描用来作曲弹钢琴的。她淡淡一笑,笑得很是真心。这风景,弥煞了泡在浴缸里的男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知道是路盛言打电话过来了,所以她才可以笑的那么明媚,那么艳,那么美。再浓的妆都遮不住她那像一只从天使身上偷到快乐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