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北看着视频,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好朋友在她家的商场被人给掳走了,她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出来大卸八块。
“宋先生,大小姐,根据我们商场的其他调查,从商场大门口最近路段的监控,我们找到了这些视频。”警察把视频画面调出来,却完全看不见驾驶席上那个人的脸。
他带着黑色鸭舌帽,脸上捂着口罩,监控上根本看不见脸,只有那么一瞬间抬头看红绿灯,眼睛露出来,后面的座位上看不见有人,唐诗咏那时候已经被迷晕了。 “高砚?!”杨水北认识这双眼睛,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高砚。 “你确定?!”
宋沐鸣问。
杨水北点头,他们曾经谈恋爱,她也真心喜欢过他,对他的一切都很熟悉,一眼就可以认定是他。 她隐姓埋名,真心喜欢的高砚。 前段时间他来学校求她,向她道歉认错,还想和她复合,她恶心他心思复杂,现在也不是真心和她在一起,只是想谋她家的权势和地位。 所以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他恼羞成怒,还敢对她拉拉扯扯,被她的保镖给赶走了。 从那以后,成叔叔就总带着她舅舅派给她的便衣保镖,隐藏在她身边保护她,她也再没见过高砚。 有了线索,立刻让身后保镖去找高砚的资料,警察听到有用的信息,也出去部署救人的行动。 “他为什么抓芊芊?”杨水北不解,唐诗咏就算和他有些过节,但也不至于罔顾法纪,干出这种抓人绑票的事。
封杀他,派人欺负他的是她,关唐诗咏什么事?! “这段时间你身边有保镖对不对?”宋沐鸣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低声问。
杨水北点点头:“对呀,谢叔叔说他要收拾高砚,我一个人不安全,所以要求我全程带着成叔叔……” 她和高砚的事家里人不太清楚,因为谢叔叔说不想妈妈担心她,她也不想妈妈平白无故生气,打扰妈妈画画的心情,所以对付高砚的举动,一直都是谢叔叔在帮她出气。 难道,谢叔叔把高砚逼急了,高砚看她有保镖不好下手,所以才转移目标,对唐诗咏下毒手?! 杨水北越想越有可能,气不打一处来:“不行!她是因为我受到伤害,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唐诗咏因为什么被抓走,这里面一定有她的关系,高砚抓走人,大概率不会要钱勒索,现在唐诗咏生死未卜,说不定在哪一个角落里受苦,她要报仇! “但是这个高砚,昨天晚上已经坐高铁离开了。”
警察通过调查,说了高砚的行踪。
高铁的行程轨迹,算算时间,他已经到了外省,现在还没到达目的地,所以还没下车。 他是故意暴露行踪,宋沐鸣敢肯定,他人在京城。 没过半个小时,配合调查的乘务员发信息过来,高砚根本不在车上,这意味着他中途下车混回来了。 杨水北心里愧疚又心急,拿出手机,拨打很私人的电话,对方没有响几声就接通。 杨水北看着监控里被掳走的唐诗咏,顾不上和对方寒暄,立刻哭着说:“舅舅!有人要抓我!舅舅你快来!”她舅舅是大长官,只要她舅舅发话,就算藏在地底下,都能把高砚给挖出来。 …… 饿…… 渴…… 疼…… 唐诗咏还没清醒,肚子又被踹了一脚,她倒在地上,听见耳边有人在骂“贱货”,又一下揣在她背上,她趴在地上被踹翻,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在白腻子墙上。 迎面是汇聚在水滴地上的泥水,她脸上的胶带没有撕,舌头在嘴里已经失去知觉,被捂着嘴,就连近在眼前的泥水,都没有办法喝一口。 刘娅娅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闻一点药,她一直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道几天了,也不知道天黑天亮。 “贱货!给我招惹这么大的麻烦!”
高砚一脚揣在她腿上,唐诗咏甚至没有力气喊痛。
自来水管里又开始冒凉水,管子口对着她的脸,凉水涌进她鼻腔,呛得她肺刺痛。 高砚蹲下,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下,唐诗咏前额磕在水泥地面,钝痛和眩晕同时袭来。 “难受吗?想不想看看更难受的事?”高砚变态一般抓着唐诗咏的头发提起来,将她的连紧贴在房间的黄木门上。
唐诗咏一开始不明所以,但当她听见门外有声音,才知道高砚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刘娅娅虚弱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呀警官,自从我流产以后,我就和高砚分手了,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坐月子,家里很乱,不太方便请你们进来坐。”刘娅娅,流产,分手,家里。 唐诗咏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推测出她现在在刘娅娅家里,而她没记错的话,刘娅娅家就在高砚家对面! 警察找来了,但是她在刘娅娅家里,刘娅娅挡住了警察进来,包庇高砚。 “警官,我是被他打流产的,你们要是抓到他,一定要帮我出气。”
刘娅娅说着,竟伤心的哭出来,她的样子被来就已经像没了半条命的女鬼,现在一哭,更不像和高砚同流合污的人。
而且她家里,有点……乱,到处是女生用的内衣和私密用品,弄的正常人不好意思进来。 她也穿着大妈款的睡衣,料子不好,有些地方的曲线没遮住。 警官来调查,见她不像是说谎,就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道:“没关系,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如果你有高砚的消息,请立刻通知我们。”公正严明的警察向刘娅娅道谢,然后皮鞋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离,警察离开了。 唐诗咏被药物控制,浑身失力,头发被高砚抓住提着身体不能划下去,高砚全身紧贴着她,她的全身贴在门板上发不出一点点声音,也没有空间让她动,在门板上撞出声响。 “敢乱动,现在就睡了你!以后你就光着在这儿等死!”
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诗咏不敢也不能乱动。
只能无力的听着警察和刘娅娅道别,她就这样眼睁睁的失去了一次被救的机会。 等外面完全没了声音,高砚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甩在地上,走出去。 “明天再收拾你。”…… 唐诗咏倒在水泥地上,疼痛刺激她清醒了一些,药劲儿还没散,但已经能观察四周,透着月色,她看清了她所在的环境。 这间房间是很久的那种楼房,白色腻子墙面已经被各种肮脏的印记抹成灰色,墙上还有各种各样方形的土方格,应该是墙上之前贴着什么东西被撕掉留下来的痕迹,腻子也掉的一块一块。 头顶是昏黄的灯泡,吊在房顶上。 连接的白色电线,以一种扭曲的角度裸露在外面,除了背后的铁架子床,墙角有一个老式木头书桌,但上面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个房间很久没有住人了,唐诗咏试图从房间里寻找更多的信息,只发现了桌子下方,她的一只高跟鞋。 她自醒来就光着脚,以为早就丢了,却没想到还有一只掉在那里。 不行,一定要自救。 高砚让刘娅娅打她,刘娅娅有是个疯子,根本不能交涉,两个人合起来不给她吃饭喝水,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是要饿死她。 忍着身上被勒出来的痛,唐诗咏在水泥地上磨蹭,一点一点的往高跟鞋的方向挪去,水泥地磨破皮肤火辣辣的疼。 才一会会儿,她就没有力气。 “你休息一会儿,我来。”
莫名的,唐诗咏心里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那个久违的声音又在她身体里响起。 唐雅芊? 你怎么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