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你别听他的,我相信你!咱们没错!”
方蓉蓉抱紧唐诗咏,给她加油打气。 对于江慕,方蓉蓉也没有一个字想说了。 在这件事之前,她觉得江慕至少还算一个男人,应该有做人最起码的良知,芊芊受到欺负至少会保护芊芊。 毕竟这种事要是钟喻在场,肯定不会放任芊芊被一个丑陋又恶心的男人欺负。 不让朋友被欺负,这是做男人最起码的底线。 可现在她知道了,江慕已经走火入魔了,他自以为冷静不偏颇,却早已经丧失了做人最基本的恻隐之心,他坚持芊芊污蔑那个男人,说不定他也怀疑芊芊做了小三。 这种男人,以后坚决不能让钟喻和他做朋友了,回家就让钟喻搬家! “你让我私了?也觉得我做小三?”
唐诗咏突然问江慕。 江慕一愣,随后说道:“芊芊,都是误会……” 误会? “对不起,江慕,我错了。”
唐诗咏突然道歉。 江慕:“……?”
方蓉蓉:“……!!!!!”
唐诗咏突然笑了,望着楼道顶端的圆形白色灯罩,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在你面前炫耀财富,让你以为只要努力赚钱,就可以和我和好,我应该直接让你知道,你是多么令人恶心。”
道德绑架,所有的和平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第一世唐雅芊受伤害,忍受婆婆欺压她都心甘情愿,后来又蹦出一个凌蜜和私生子,他也是这样的理由,不离婚,把孩子留下给她,把小三养在外面。 打着家中老母亲和儿子有人照顾,他和小三在外面风流快的好算盘,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们会担心。 若不是她起了毒心害凌蜜,他也不会强硬和她离婚。 所以她背负着不能生的罪名,要看着他和凌蜜双宿双栖,最后活生生逼疯了自己。 这一世,她绝不受这样的委屈。 “芊芊……”江慕不解。 唐诗咏解开方蓉蓉的手,站起来和江慕对视,一字一句的问:“刚刚在商场,你见到我被泼,第一反应不是帮蓉蓉制服那个人,也不是保护我,而是借纸给我擦。”
“这样也不对吗?”
江慕反问。 “对,对普通人是正确的决定,但是在那个时间里我被人非礼。”
唐诗咏看着他干净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和方蓉蓉,后者因为抱她已经弄的一身红,同她一样肮脏不堪。 如果,那时候宋沐鸣在,或者江慕真的护着她,她相信那个男人碍于江慕是个男人,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可是江慕没有,他跑去借纸,他干净的就像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谁敢要这样的男人? 只要有一点点挫折,他就会立刻抛弃你,先保护自己的干净。 “江慕,你知道你们的差别在哪里吗?”
唐诗咏问:“我宁愿骗我爸爸也要和他出去的男朋友,你知道你差在哪里吗?”
“芊芊……?”
江慕不明白,但他知道,下一秒唐诗咏会说出他思考了许久的答案。 但她却不再看他,转身转向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出现了皮鞋疾步走的声音,不过半分钟,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尽头,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 宋沐鸣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身后跟着钟喻,还有两位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 “师傅?”
江慕不解,他怎么和钟喻出现在这里? 宋沐鸣却没有看他,走到唐诗咏面前脱下白大褂,把她从头裹起来,抱在怀里,安慰道:“我来了,没事了。”
听到这一句,唐诗咏才真的难过,抱着宋沐鸣哭:“她把我弄了一身脏,说我是小三,他还摸我……可是他们都不信,他们都说我冤枉他。”
“我不是小三,我都不认识她……”这是她从发生事情之后,第一次为自己辩解。 小三的污名不是张嘴喊冤就能摆脱,她也不在乎别人说她,可是她真的怕宋沐鸣也误会她。 “钟喻,我吓死了,我被她抓伤了好几下……”方蓉蓉见唐诗咏哭,心里的委屈也上来了,鼻子一酸,对着钟喻也哭:“你不知道,我们两个被一大堆人围住,要不是我抓着那个疯女人的衣服,她肯定就跑了……” 她这一哭,弄得钟喻也不好受,先把她带到一边哄好再说。 她一个电话只说她们被欺负了,来的路上只知道了个大概,这里面有很多事还不清楚,需要方蓉蓉一会儿仔细说给他听。 宋沐鸣将唐诗咏抱紧,拍她的背给她顺气,道:“你当然不是,肯定是他们污蔑你,我相信你,等会儿我给你出气。”
哄了半天,唐诗咏才勉强顺过来,宋沐鸣因为他这一抱,弄得他衣服上也是红颜料,搞得满身“血迹”,很恐怖。 “脏东西进嘴里了没?”
宋沐鸣问,她身上的是丙烯颜料,味道有点刺鼻,进嘴肯定不干净。 唐诗咏摇头:“从刚才就没张嘴说话,所以没进嘴。”
她不说话反驳,一是不想做无畏的澄清,二就是不想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弄进嘴里。 “宋先生,可以做笔录了吗?”
身后律师已经和警局沟通好,见唐诗咏情绪稳定下来,才出声询问。 宋沐鸣看唐诗咏,后者点了点头,几人才过去准备做笔录。 全程没有任何一个人给江慕一个眼神,仿佛他是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 江慕看着眼前行为亲密的两个人,还接受不了自己师傅和芊芊在一起的事实,坐在唐诗咏刚刚做的位子上发呆,试图从从他的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以此来推测出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思来想去,都没有头绪。 这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钟喻哄好了方蓉蓉,才回来坐在这儿等宋沐鸣他们出来。 三个人并排坐,钟喻坐在最中间,江慕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只有问钟喻,又像是问自己:“他们怎么在一起?”
方蓉蓉冷笑一声,讽刺:“不和宋教授在一起,和你在一起?芊芊又不是受虐狂,上杆子让你们母子虐待?”
钟喻捏了捏方蓉蓉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方蓉蓉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 贱男,多说一个字都脏嘴。 “别想了,她以后是师母,是不能想的人。”
于情,江慕是前男友,师傅作为现任没有为难过江慕,已经是仁至义尽。 于理,她是师母,辈分上面多了一层,更是他们不能多看的人。 师母,多可笑的名词,却把江慕置于死地。 他可以挽回她,但他不能置师傅的面子于不顾。 “你早就知道了?”
江慕问。 钟喻沉默,到最后才潦草的说了一句:“他们在一起很久之后,我才知道。”
这边方蓉蓉不淡定了,合着她和钟喻守着同一个秘密,但是彼此都不知道? 她差一点憋死!到底是图什么?! …… 没一会儿,两个女警从他们面前路过,唐诗咏和宋沐鸣也做完笔录出来。 她还有点受惊,宋沐鸣全程搂着没放开。 “宋先生,我很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这件事我们会依法处理。”
负责做笔录的警员和宋沐鸣握手,道:“唐小姐如果有任何线索,也可以和我们沟通。”
这个案件有点奇怪,那个泼人的女孩儿口口声声说受害者勾引男人,但是他们询问了半天也没有线索,那女孩儿说不出唐诗咏勾引了谁,甚至不能提供唐诗咏勾引男人的证据,但却一口咬定唐诗咏勾引男人,看来是没有认错人。 并且,唐诗咏也说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孩儿,她很陌生,肯定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宋沐鸣点头,道:“麻烦您了,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到事发地写检讨朗读道歉,并且澄清拍视频,至于那个男人……抱歉,我女朋友情绪太激动,可能是记错了。”
他主动否认,关于唐诗咏被摸的事,就是一个误会。 这一次,唐诗咏没有反驳,静静的听宋沐鸣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