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闻言,嘴角一弯,对着南世城说道:“是啊,你看看我,不但是个心机婊,还不要脸,更是厚颜无耻,再说了,你们南家也不是收容所,南世城,你说说,又何必把这样的我非要弄到你的南园呢?”
“闭嘴!”
南世城听到她如此的贬低自己,脸色微变,咬牙切齿的说:“蓝月,你何必这样说你自己?"说完,看向南世韵,见她嘴巴一撇,满脸都是不屑的笑容。“阿韵,你是我的妹妹,你该知道,蓝月是我心爱的女人,如果你要是还把我当做你的哥哥的话,就该有个妹妹的样子,不要这样不分轻重,随便说话,没有教养!”
“哥!你有没有搞错?!你竟然说我没有教养?!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的七晕八素了!”
“世韵!”
南世城低声喝到,“咱们许久未见,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和夏笙一起去吃饭吧。”
说完,南世城拉起蓝月,朝客厅里走去。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蓝月,见她面色正常,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南世城心里松了一口气,拉着她上了二楼,他把手里的点心放在桌上,低声说:“我知道以前你挺喜欢吃这家的甜点,今天下班早,路过的时候给你买了些,你记得吃。刚才阿韵她——”“不用解释,南世城,我没事,你出去吧。"“你不想见到我吗?”
“不想,一点儿也不想。你去做你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这样相安无事,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南世城看向蓝月,她侧躺在房间的贵妃榻上,手里了拿着一本书正在翻阅,她垂下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看不出眼睛里到底流露出怎样的情绪。就连刚才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南世城不再说话,转身离去。本来,今天早早解决完公司的事情,他是想来陪着蓝月的,却不料,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此刻,他真的十分怀疑,当初蓝月流露出来的无奈情绪是不是他看花了眼?这样清冷的蓝月,那里有一丝一毫爱他的意思?假如真的爱他在乎他,又怎么会现在说放下就放下,那样的彻底?!回到房间,他洗漱完,换了家居服,本来今天打算给阿韵和夏笙接风洗尘的,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简单的吃了几口晚饭,他就来到了酒窖,本来挑选了一瓶红酒,可是见年份不足,他又放下,走到一旁的洋酒区,他随手拿了一瓶02年的唐培里侬,拿了一只酒杯,就离开了酒窖。他喝酒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于是就到了院子里,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开始一口又一口的对付手里的这瓶酒。如果南世城的这种行为算得上是借酒浇愁的话,无意,他现在是愁更愁。感情不比工作,工作上的计谋与运筹帷幄无非都是算计人心和利益,可是感情,在不牵扯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南世城就是捉摸不透蓝月的心思,如果可以,他真想撬开蓝月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酒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不喝的时候无所谓,喝起来,却越喝越想喝,不知不觉,一瓶唐培里侬下肚,南世城却觉得不尽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打算去酒窖里再那瓶酒继续喝。走到一个转角处,却发现那里的长廊上也坐了一个人正在喝酒,长发及腰,身影纤细,不是蓝月又是谁?见她坐在那里,丝毫不知道避风,坐着的地方又是石台,在这个季节不知道有多凉,甚至,她连一件厚外套都没有穿,简直是不要命的节奏!南世城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然后走过去,从她手里抢下那酒瓶子一看,整整一瓶拉菲,居然被她喝了个精光。红酒不比其他,后劲很足,想起之前蓝月喝醉要发酒疯,南世城就有些头疼,不过此刻,见到蓝月这个样子,更多的,是心疼!这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希望她健康快乐,而不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独自坐在这里,借酒浇愁。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一侧,南世城抱着蓝月,而蓝月显然已经喝醉并且冷的全身发抖,陡然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下意识的并没有拒绝,而是使劲的朝南世城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南世城闭上了眼睛。南世城觉得好笑,此刻,他的酒意上涌,脑袋虽然清醒,但手臂有些使不上力气,只是,此刻抱着蓝月,他却无论如何舍不得撒手,于是,就这样,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又一步,南世城终于把蓝月抱回了屋子,只不过,进的是他的房间。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抱着她上楼了。把蓝月放到床上,南世城的脑袋昏昏沉沉,就这样抱着蓝月,他甩掉鞋子上了床,沉沉睡去。依稀中,南世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亲吻着蓝月,与她共享着男欢女爱,那种蚀骨销魂的感受,十分的真实,而她也没有拒绝,在他身侧婉转承欢——他真想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次日一早,蓝月醒来,睁开眼睛又闭上,除了脑袋上昏沉外,身上也十分的不舒服,她还以为,是昨天自己喝太多酒的缘故。然而,触及到身上盖着的被子,她一下子惊坐起来——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被子不是她用的那套,床单也不是,而且——她也不习惯裸睡的,此刻,身上竟然不着寸缕!真像是一场噩梦!蓝月抱着脑袋使劲的晃了晃,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一切如旧,侧头看向床的一侧,南世城依旧在睡梦中,精致的五官容颜依旧,却让蓝月觉得莫名其妙的可怕!“啪”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到南世城的脸上,南世城猛然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满脸怒容的蓝月,眼睛里,寒光展现,目光冰冷如刀,令人心里发毛。南世城愕然,再看到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目了然,只是,蓝月和他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南世城!没想到你竟然会趁人之危!在我喝醉酒的时候,你——,简直是卑鄙!”
被蓝月这样一骂,南世城反倒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下床,他随手披上睡袍,走到衣橱里拿出另外一件睡袍扔给蓝月,淡淡道:“先去下个澡吧。”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见到南世城这样的云淡风轻,蓝月在心里更加笃定他根本就是成心预谋这一切的!咬咬牙,蓝月拿着睡袍下床走进盥洗室,等她出来的时候,盥洗室的门口放着一个小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套她的衣服,显然,是南世城刚才上楼为她拿下来的。换好衣服,蓝月站在房间里,环视着这里的一切,突然的怒气丛生,她一把扯下床上凌乱的被子随手扔到地上,就看到床单上,一抹嫣红,无比的刺眼。把床单扯下,踩了两脚,蓝月把衣橱的衣服扔了一地,然后是博古架上的各色古董,花瓶,字画,桌椅,杯碗盘碟,能被她拿起来的,统统扔掉,砸在地上,扔到床上,不多时,南世城的房间就像的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到处狼藉!蓝月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却见南世城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盯着她,嘴角,竟然还有一丝笑意。见蓝月出来,南世城张开双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杀要剐随你便,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蓝月左右一看,抄起右手边一只花瓶就朝南世城的头部砸去。南世城不闪不避,就那样看着蓝月,最终,蓝月的手颤抖着,那只花瓶就停留在南世城的脑袋上侧,没有落下来。南世城扬手拿下那只花瓶,一把抱住蓝月,温柔道:“蓝月,蓝月......你是爱我的,不然,怎么会和我一起再次回到这里?不要再逃避这个事实了,放下之前的一切,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南世城感觉脖颈处有一丝温热,知道蓝月在哭,他本想好好的抱紧她不放手,却被蓝月用力推开,流着泪,蓝月转身要上楼,却被南世城一把拉住,幽怨的问:“你睡了也睡,打也打了,难道就打算这样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走人吗?”
蓝月回头,“南世城,你还要怎样?”
“我要你负责!”
南世城话音刚落,刚刚被他放到一侧的花瓶再次朝他飞来。侧头一躲,那花瓶越过他落到地上,瞬间变的粉碎。南世城摸摸鼻子,喃喃道:“谋杀亲夫啊!”
蓝月不再理他,踩着楼梯上了二楼,“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此后再无任何声响。南世城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天知道,刚才他有多紧张!他多么害怕蓝月会因此而......做出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他多么害怕她会走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