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冷静摇头,他从背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在顾明眼前晃晃,淡然道:“东西不可能给你,如果你不主动走,我现在就报警。”
顾明伸手要去抢纸袋,被时泽灵活躲过,时泽冷笑看顾明,往客厅电话走去,顾明拳头握紧,纠结片刻,离开了公寓。时泽放下纸袋,坐在沙发处,大口喘着气。即便他人小稳重,可他真怕顾明不走,硬抢纸袋。想给时郁染打个电话,时泽手放在电话上空,几十秒钟后缓慢移开。一个人回到房间,检查完窗户全部锁好,时泽盖好被子,钻进被窝。闭眼睡觉前,时泽暗自低声呢喃道:“是我保护你,而不是要你担心我,我会保护好你,从今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
单诗意公寓,时郁染按了门铃几秒,防盗门即被打开。单诗意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看的时郁染非常心疼。一把抱住时郁染,单诗意啜泣道:“小染,我做噩梦,梦到他出事!吓得我直接醒来,只敢给你打电话。”
迎时郁染走进公寓,时郁染关掉单诗意因为害怕,全部打开的灯光,帮单诗意泡了杯安神茶,扶她坐在沙发上,安慰道:“别怕,我给高学长打电话,确定他没事,你就能放心了。”
时郁染边说,边拿起单诗意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要给身在国外的高凡打电话。单诗意一把将手机抢走,讨好般,让时郁染拿自己手机打,“小染,你拿你手机打,千万不要说,是因为我,你才会打这个电话,不然他肯定很失望。”
单诗意说完,神色略显落寞,坐在沙发处,她将头埋进膝盖内,时郁染抱住她,安慰会,拿自己手机给高凡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都这么晚了…”见时郁染要打电话,单诗意小心询问道。她怕打扰到高凡,在国外两年,高凡见到她,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哪怕见面一起吃饭,他和她之间,说的话从来不会超过两句。不是‘你好’,就是‘再见’。单诗意不止一次觉得,高凡是她命定的劫数,不然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忍耐他对她如此冷淡?“怎么会,高学长在国外,和国内有时差,现在他应刚下早班,正准备吃饭呢。”
时郁染将安神茶递给单诗意,拨出号码,一阵等待后,电话被接通。“小染?”
高凡略带吃惊的声音,通过电话从大洋彼岸传来。单诗意往时郁染身旁移了又移,想听电话,又怕高凡发现她在场,徒增尴尬。“嗯,高学长是我,回来一段时间没和你联络,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在国外,所以连夜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情况如何。”
时郁染瞥了眼单诗意,她特意说‘连夜’两个字,高学长应该能听懂吧。“放心,我没事。”
高凡眉头轻挑,时郁染的暗示,他听的明白。如果是时郁染,即便有时差,也不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唯一的解释,这个电话,是为另一个人打的。“嗯,没事就好,高学长你安心吃饭吧,我挂电话了。”
时郁染淡淡说完,准备挂电话。“小染,有件事本来想过段时间告诉你,现在既然你给我打了电话,一起说了吧。”
高凡将手机换到另一侧,他从医院科室内走出,站在走廊尽头窗户旁,眺望远处异国街头,“可能最近一两周,我就会回国。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到时会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
提及惊喜二字,高凡眉头明显紧蹙许多,他稍叹口气,又和时郁染说了些话,便将电话挂断。“诗意,高学长竟然说他最近一两周就要回国。”
时郁染放下手机,一脸惊讶。前段时间她们回国,高凡之所以没回来,是为了躲高家为他安排的婚事。现在回国,难道是高学长已经妥协?单诗意先是一喜,能够见到高凡,她心情变好很多,确定他没事,噩梦影响消除不少。可她和时郁染想法一致,怕高凡此次回国,是选择向家族妥协,回国举办婚礼。“诗意,你别想太多。高学长可能只是担心你,回来看你,时间不早,早点休息吧。”
时郁染劝说道,摸了摸那杯安神茶,茶已冷,单诗意都没喝几口。“确定他没事,我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抱住时郁染,单诗意低声笑道,“今晚跟我睡?不怕我吃了你啊。”
“算了吧,跟你睡,我也只能沦为帮你盖被子的命…”时郁染无奈道,单诗意睡觉比较野,经常把被子踢到地上去。为此,以前在国外住在一起,她没少帮单诗意捡被子。“好啦好啦,睡觉去!”
时郁染被单诗意抱住,两人边说边笑,走进卧室。国外,某间私人医院。高凡站在窗口微微愣神,他反应很快,当时郁染说她连夜打电话,他就知道,这个电话,是为单诗意而打。她在担心他?还是说,做了噩梦,怕他出事?唇边不经意间,挂上一抹极淡的笑,这让许多路过的护士惊奇不已。因为高凡来医院两年,气质清冷,不乏女生倒追。但无论是谁,都无法让高凡侧目,更不要说,看见他这般高冷的人笑了。“高医生,你要辞职?是对我们医院待遇不满意,还是有其他医院挖你离开?”
医院院长室,高凡将一封辞呈递给院长。院长瞪圆眼睛,扫了眼辞呈,连忙递回给高凡,挽留道。高凡医术精湛,为人虽然比较冷淡,但胜在对病人细心。院长不想失去一名精英医生,找出很多理由挽留高凡。摇摇头,高凡起身将辞呈放在院长办公桌上,冷静说道:“国内有人需要我,我必须回去。”
说完,不给院长挽留机会,高凡推开办公室门,从容走出。这份工作高薪,待遇非常好。可能在别人眼中,他轻易辞去工作,很难理解。但大概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真正对他重要,无时无刻牵挂着的,仅此那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