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问正在端着一只绿泥紫砂小茶壶,一边品着茶一边哼着京剧甘露市选段,正宗马派,一段西皮流水唱的字正腔圆,学的竟然有几分马老先生的神韵。“他三弟翼德威风有,丈八蛇矛惯取咽喉,鞭打督邮气冲牛斗,虎牢关前战温侯,当阳桥前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他四弟子龙常山将,盖世英豪贯九州......”老头子唱的过瘾,将手中绿泥小茶壶放在了镶嵌实心螺钿的红木茶几上,摇晃着脑袋,双手比着刀枪架,好似真的在万马军中厮杀一般。就在此时,大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唐装,脚踏白色千层底布鞋的老者,这位老者与叶不问年龄几乎相仿,他竟然没敲门就这样进来了。叶不问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任何责怪的神情,仿佛他应该如此一样。唐装老者正是叶家的老管家——叶白。叶白也是个老戏迷,接着叶不问的唱段,唱到:“长坂坡救阿斗,杀得曹兵个个愁,这班武将那国有?还有诸葛用计谋......”叶不问打断了他,说道:“老弟,你跑调啦,跑了!”
叶白和叶不问自小一起长大,算是尿和泥的交情,叶不问一直拿他当做亲兄弟极其信任,所以也不拿他当外人,相互开起玩笑来更是不留情面。“我那跑调了!”
叶白不服气的说道。叶不问撅着胡子,气呼呼的说道:“你就跑了!长坂坡救阿斗,应该这样,你看你成了啥?”
叶白争不过他,也不再争论,话题一转说道:“你那宝贝孙子,又惹祸喽!”
叶不问仰躺在黄花梨木的官帽椅上,毫不在意的说道:“这小子那天不惹祸,才是新闻呢,咋了竟然惊动了你?”
“他竟然敢拿红叶堂当彩头,跟人家比医术!”
叶白一屁股坐在下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叶不问眉毛一挑,“看来这小子是有十足的把握喽,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干,对方的彩头是什么啊?”
叶白苦笑道:“对方要是输了,就输一双手,还有从今后不能再碰医术!太儿戏喽!”
叶不问翻着白眼珠,说道:“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意气之争啊,不过我倒是对这场比赛有点兴趣,结果如何呢?”
叶白放下茶杯,说道:“你那儿媳妇知道了消息,打断了比赛,让他们两个三天后在皇朝大酒店比赛。”
“哦,那么到时候给我留个座位呗,我也去散散心,看看热闹!”
叶不问把玩着那把茶壶说道。而此时,叶乐一行人也回到了叶家。叶乐成年后早就搬出了这套宅子,因为他不喜欢这种古老的风格,倒是喜欢住在欧式风格的临水别墅里面。但是他每天都要来一趟,向爷爷和母亲梁青请安问候。今天他是被母亲一个电话招回来的,所以满脸的不耐烦,但是又不得不来。东路院子三进,叶乐见到了正在花园里浇花的母亲。叶乐的母亲,叶家目前的当家太太——梁秋月。“小乐,你回来啦,过来让妈妈看看!”
梁秋月将手中的喷壶,递给旁边的女管家,一双杏核般的美眸在儿子身上流连忘返。叶乐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妈,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儿子有什么好看的?”
“哟,儿子大了,都知道害羞啦,妈妈看看又怕什么!”
梁秋月伸手捏着儿子白皙的皮肤,戏谑道:“听说最近又交了几个新女朋友吧,注意身体别累坏了,你也是学过医的人,肾水枯竭的害处应该明白,平时多食补一下,哎,你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才能让妈省心啊!”
被老妈这样说,叶乐更加尴尬了,一张脸囧的通红,扭转身躲过了老妈的手指,唯唯诺诺的说道:“妈,我听您的,您就少说几句,留点心力吧!”
梁秋月美目流转,好似能滴下水来一般,声音柔弱带着几分哀怨说道:“男人,只有结了婚成家之后,才有责任感,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一个正式的儿媳妇回来啊?”
叶乐闻言眼睛一亮,说道:“我倒是有看上的,可惜人家未必看上我啊!”
“给老妈说说,是谁家的闺女这么牛,连我的儿子都看不上!”
叶乐幽怨的说道:“还能有谁啊,当然是岳雯雯喽,我自从对她一网情深,她对我却弃之如敝履。”
梁秋月冷哼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岳家的那个小丫头啊,脸盘身量倒是可以,就是太瘦了,腰身不够粗壮,屁股也不够圆闰,这种女子不好生养的,乖儿子等妈妈给你挑一个......”叶乐瞬间耷拉了脑袋,小声嘟囔道:“又不是养猪场,挑那么胖的干嘛!”
梁秋月狠狠瞪了一眼,柔声说道:“好,既然你觉得看上眼,那等这两天,老妈我亲自出马,去她家给她父母聊聊,这事就暂且放下,儿子你给老妈说说,今天就竟是怎么啦?”
叶乐挠着头皮,思忖片刻说道:“其实就是三房小姑姑那边的那个废物谷金风惹得事,不过后来这家伙进入假死状态,被对方救活了,我看那人不顺眼,所以要和他一较高下。”
梁秋月其实早就听手下汇报了,心里已经有了数,于是说道:“小乐,勇于面对竞争,主动挑战是好事,可以保持一个男人的进取心,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做无把握的事情,你毕竟生在这种锦衣玉食的家庭里,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玉器不与瓦片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