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今天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辈如此说,气得他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好,好,俗话说的好,江山辈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今天既然你敢说出比老夫的书法好,那就请你亲自写几个字,让在座的诸位品评品评如何?”
白色唐装义愤填膺的说道:“天池兄何必动气,这黄口小儿不知礼义,不懂谦卑,要我看赶他走罢了,无须让他献丑,污我们眼睛!”
“不能让他走,他侮辱我爷爷,今天必须有个交代,否则我岳家的脸放在哪儿?”
“就是,无耻小儿,你竟然口出狂言,那么就写几个字来看看吧!”
在场众人心中冷笑不止,比医术叶欢自然高出众人许多,但是抡起书法,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少造诣?要知道书法一道,不仅仅是天才就能代表一切的,而是需要常年的勤练不缀才能略有所成。这小子才二十冒头,就敢说字比年逾古稀的岳天池先生好,打死人都没人信!叶欢今天如此说,不是他在故意贬低岳天池,而是因为他真的发现自己的字比他的好,所以忍不住脱口而出。在桃源村的时候,叶欢除了吃饭睡觉,只有三件事可以做,一学习医术,二练武,三就是被罚抄写医书。而且由于桃源村比较穷,为了节约纸张,他抄写医书时都是写在竹篾子的光滑面上,这样写完之后洗刷一下还能再用。竹篾子光滑面上几乎不沾水,所以也不吃墨汁,字迹很难留下,必须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精力,才能写出字迹来。所以等于叶欢这二十年来,用了常人十倍乃至百倍的精力在练字,加之楚东方经常指点,所以长年累月他自己练出了一手登峰造极的书法。可是这一点他自己都没在意过,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书法多么了不起,直到今天见识了华国书法大家的作品,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流弊!这年头说实话竟然没人信,叶欢原本就不想多待片刻,他此时想走却走不了了。岳家众人,以及那些客人,都将他围了起来,看来今天不给个交代是无法走出此门。叶欢无奈只好走到书桌前,随手从笔架上挑了一只兼毫软笔,蘸着端砚中的墨汁想到,我写什么呢?忽然间他灵机一动,一提手腕,饱蘸浓墨的毛笔随之而起。手腕转折之间,一行字迹留在了宣纸之上。就在叶欢刚刚提起笔,还未落下之时,岳天池竟然发出一声咦,“咦!这……”让岳天池惊诧的不是叶欢的字,而是他运笔时竟然不是用的腕力,而是用的内力,笔与掌心离着寸许,别人很难轻易发现其中关节,但岳天池却细心的发现了。难道这就是老师齐如功,念念不忘的运笔最高境界,以气运笔吗?这怎么可能?老师当年说过,当今只有南方的楚先生才有这门绝技,这小家伙难道和楚先生有什么关系?眨眼间叶欢挥毫而就,将毛笔放回笔洗,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众人一起上前观看,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银针显神通则百脉齐通。下联是——良方藏玄机然万病皆除。横批——润德堂。字迹缥缈中带着灵逸,俊秀中显出隽永,平淡中却有雄奇。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堪称自成一家也不为过。众人大多都是书法爱好者,顿时被这字迹惊呆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白唐装老者,如遭雷击,噔、噔、噔,后退了三步,大口喘着粗气,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他的字是活的!”
原来在他眼中,那纸上的字迹,竟然如同龙蛇一般缓缓游动,神妙至极!另一位老者木然的摇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他的字像是一座高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岳雯雯双眸中异彩连连,惊叹道:“这字迹,像是冬日的暖阳,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全身心都融化在其中。”
就连一直和叶欢作对的岳孝天都自言自语道:“我眼中的字,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是绵绵不尽的长江,是那皇河之水天上来,是高耸与云端的珠穆朗玛峰……”就像是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在场众人,每人的心境不同,所看到的字也不同,万般神妙难以言表。岳天池早已经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样,动也不动,在他眼中,这不是一幅字,而是整个世界,仿佛拥有了它,就能拥有整个世界一般。他激动的双手颤抖着,想要拿起那副字,可是手掌总是不听使唤,每次都在宣纸上虚划而过,一次又一次。好半晌,众人才在惊讶中恢复过来,他们再看叶欢时,眼中的崇拜、羡慕、敬仰之情喷薄而出。白色唐装老头,激动的抓住叶欢双手,“叶小,不,叶大师,老朽张文茂,是京城张家家主,叶大师可否给老朽赐一副墨宝,老朽甘愿倾尽所有作为润笔之资!”
另外一个老头一巴掌拍开张文茂双手,把他挤在一边,高声喊道:“叶大师,老朽不才京城姜家家主姜连元,不知叶大师可否愿意在朝廷为官,老朽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只求您赐字一副……”岳天池怒斥道:“两个老不要脸的,别忘了这是我家,叶大师是我请来的客人,还是我孙女的好朋友,你们都给我住口!”
说完两个好友,岳天池亲切的拉着叶欢手臂,说道:“老朽别无所求,只望叶大师能把刚才这幅字,赐给老朽,有生之年,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