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躺着,犹如死了一般。宣仪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过很快便用手帕轻轻擦去。…几日后,王劫再次醒来,由于脑中晕眩并未立即睁眼,身边坐着燕月与宣仪两女,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得说着甚。“宣仪,如今魔道那头大乱,吴师伯前些日子回来似乎伤得有些重!”
“毕竟那可是接近化神期的魔物,虽然被师弟与吴师伯密谋灭去了一道分身,可受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仍然强大!”
宣仪道。王劫猛然睁开眼,脑中突然清醒,那日于绘被黑煞夺舍之事再次呈现于眼前。“师弟、劫儿…”见王劫醒了过来,两女立马上前看向床上的王劫。王劫喘了几口气,神色慌张地从床上做起,扒着燕月问道:“师姐,过去多久?多久了?”
“劫儿,你怎么了?”
“快告诉我,从我被黑煞打死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由于太过焦急,王劫全身都颤抖了起来。燕月眉头微蹙:“已过去一个月了,前些日子吴师伯从魔道归来!”
“我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活着?”
王劫又问道。燕月指了指床头,那有一枚碎掉的令牌,正是吴仁群的那枚:“吴师伯给你的这令牌似乎与其他内奸的令牌有所不同,关键时刻保你一命!”
王劫抓起那枚令牌,顿时冷静了下来,可那日戚于绘被黑煞夺舍的画面却久久不能散去。随后整个人犹如失去了骨头一般,瘫软了下去,好在被燕月与宣仪扶住了。王劫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于绘!”
听王劫口中谈起戚于绘,燕月面上虽然未出现反应,可眼神中却难免升起一股怒火,不过看王劫如今的状态,只好压了下去。她坐至床边,轻轻搂住王劫,脸靠在王劫头上:“劫儿不必自责,或许这就是天意罢!”
宣仪并未言语,如同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二人。王劫泪水流下,哽咽了许久,说起来已经多年未曾哭过。随后王劫深吸一口气,擦去了泪水:“我要去见一趟师父!”
燕月松开了王劫,王劫掀开被子走下了床,可宣仪却道:“我去替师弟取件衣服来罢!”
“不必了!”
王劫摇了摇头,周身立马幻化出一身白衣。虽是幻化,可实际上就是自己的狐狸毛。三人飞出洞府,直奔娇钰洞府而去。…娇钰领着三人至洞府中,吴仁群正百般无聊地躺在躺椅上看着手中的书。见王劫前来,吴仁群叹了口气,艰难地从躺椅上起身,上前关心道:“劫儿,神魂还没恢复,多休息!”
王劫露出忧伤神色,擦了擦眼睛:“师父,我们所做如此之多,甚至于绘都没了…魔道可灭了?”
吴仁群叹了口气:“魔道元婴期修士很多都被那魔物收到了那个伞里面,已经成了他的傀儡了,魔道不可能了!只可惜…最后关头本来应该杀了黑煞,他太厉害,跑了!”
王劫点点头,大概是明白,可一看吴仁群身上有伤,当即又忧虑道:“师父你受伤了!”
吴仁群摆了摆手:“不要紧的,最多就是走路不方便,其他地方好好的!”
“黑煞一定得死!”
王劫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体内还存着黑煞的修为,一旦吸收,王劫绝对能够突破元婴期!吴仁群叹了口气:“本来想着黑煞要么夺舍你,要么夺舍那些元婴修士,不过你神识海里那个玩意他一定害怕,这样他绝对去夺舍元婴修士。夺舍后肯定会削弱他的实力,从而我的计划得手,可没想到他居然夺舍一个女人,还是个筑基期的女人,就不怕身躯承受不了他的力量爆掉?”
听吴仁群这么一说,王劫心中一疼:“师父,真的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么?”
“劫儿,夺舍一事你应该明白,修士生死不是看身子是不是好的,而是看神魂是否活着,修为越高越是这样!夺舍乃是直接杀了神魂从而得到身躯的控制权,所以…”吴仁群摇了摇头。吴仁群都无法,王劫身子再次一软,差点倒下,好在被身后的燕月与宣仪扶住。王劫牙齿紧咬,面上比当初黑煞附体还要狰狞:“我定要杀了这魔物!”
…半年后,青云宗天空中一道天雷劈下,立马引来了整个宗门的注意。此时此刻整个宗门中灵气波动异常,高空中的灵云更是呈现漩涡状旋转。随后一只九尾狐虚影浮现,再而又是一道天雷劈下,直将这九尾狐粉碎。然而粉碎的灵力再次凝聚为一只九尾狐,且更加强壮庞大。当天雷散去,周围的灵力波动才恢复正常,可尽管如此,那些金丹元婴期的修士仍然猜了出来。“方才那异像,似乎是某人突破元婴!”
“可凝聚的灵像应该是个人才对,为何是个妖物?”
“估计是修炼的妖功,难不成是魔道之人?”
“这天雷似乎与当日黑煞的天罚几分相似,只不过弱了九成以上,应该是吴仁群那徒儿罢,可他不是才金丹初期么?”
“无论是何人,如今已是元婴修士,尽可能拉拢!”
燕月愣愣地看着洞府中的密室,天空异像的中心之处正是此处:“难不成劫儿进阶元婴,怎可能如此快,寻常人突破至少四五年,这才半年啊!”
密室中王劫全身赤/裸,处于半人半妖化,身上各处焦黑,似乎外头劈在灵像上的天雷真真切切地打在了王劫身上。“妖化形为人需要经历天罚,果然不错!”
王劫长叹一口气,缓缓坐起。由于修炼天煞魔功,使得自己吸收黑煞修为十分顺利,并且由于妖修需要经历天罚的缘故,舍去了寻常修士太多打坐时间,这才使得自己半年内进阶元婴。然而这一切仍然未结束,王劫盘腿而坐,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佳人身影进入王劫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