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拉着宣仪欲出这群峰谷。长空乾走到一半,转头看向吴仁群:“吴兄,并非我长空乾不给吴兄这个面子,只是我长空家向来不求人。”
吴仁群点点头,面无表情。见此,众人眉来眼去,那老者便开口:“吴兄,时候不早了,我也归府了。”
这时,其他人才道:“啊对,时候不早了,我等归府了!”
吴仁群同样点点头,恢复了原本说话的风格:“行吧,这次没有好好招待你们,下回来了再好好招待。”
众人起身,对吴仁群拱手后,化为各色光芒飞向远处。“你怎么还不走?”
吴仁群道。娇钰并未离去,而是依然端坐一旁:“师弟,我想与你多待会。”
吴仁群不再理会娇钰,而是坐到了王劫身边:“那一巴掌打得疼不疼啊?”
王劫摇了摇头:“徒儿体魄强大,长空老爷那一巴掌没感觉。”
听王劫这般答来,吴仁群忽然大笑了起来,手搭在王劫肩膀上:“你个臭小子…哎对了,一直没问,你这头发小时候是黑的,怎么长大白了。”
“师父这才想起此事?其他人见徒儿,第一眼就是看徒儿白发。”
吴仁群摆了摆手:“我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故人,也是一头白发,所以并没有感到不习惯,也就不会像别人一样第一时间看你白头!”
“徒儿这头发,也不知怎么着,修炼着就慢慢白了!”
王劫道。吴仁群也不追问此事,而是在王劫耳边悄悄道,似乎是有意不让娇钰听到:“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并非宣仪,而是燕月对吧!”
闻听此言,王劫面色一变,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吴仁群。吴仁群露出得意笑容,拍了拍王劫肩膀,自顾自回朝着自己屋子里走去了。刚一开门,吴仁群见了屋中光景:“靠,爷的屋子怎么这么多蜘蛛网!”
娇钰看了王劫一眼,随吴仁群入了屋子。…不久后,娇钰从吴仁群屋中出来,看王劫的目光带有几分怪异。王劫正那摆弄馨儿,见娇钰看向自己,忙开口:“师伯。”
娇钰几步上前,至王劫面前:“孩子,你老实告诉师伯,你对宣仪是否有情?”
王劫一愣:“若说无情,又怎能?自是有情,可时日尚早,弟子与师姐不过弱冠桃李,这世间多少好景色,若是他日见得真正有情者,岂不悲乎?”
娇钰听闻王劫这般答语,微笑着点点头,化为一道蓝色光芒飞向远方。现在长空老爷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到时候若是自己与燕月…只怕更难了。王劫犹豫了一会,至吴仁群屋子前,刚要抬手敲门,里面就传来吴仁群的声音:“干啥?”
“师父…徒儿想问一问…”“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喜欢燕月的是吧?”
还不等王劫说出来,吴仁群早已知道王劫想问什么。“吱”得一声,屋门打开了,吴仁群已经站在了门口。几步出了屋子,又坐在了谷中石椅上:“你的事我知道很多,包括很多你不知道的,而且这大多和你将来有关。”
“将…将来!”
王劫露出意外神色,难以置信地望着吴仁群。吴仁群抬头看了看天上星空,似乎又在追忆过往:“太久以前了,得追溯到我十几岁的时候。只可惜我不能将你的未来一一告诉你。”
“这是为何?”
吴仁群摇了摇头:“这世间,看上去只要有法力,就无所不能。可是很多事物是法术改变不了的,那叫做客观规律。如果我今天告诉了你未来的走向,那这一切就不会成真。”
王劫听得云里雾里,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吴仁群。之后两人交谈了许久,王劫和吴仁群讲了这九年来的过往,还有试炼之地内的许多事情,包括天机宗古墓和那仙风门古墓。不过有关九尾狐血脉以及源梦和自己那方面的事都掩了过去。吴仁群听的津津有味,又与王劫讲了自己当年在试炼之事。言毕,吴仁群从葫芦中掏出三张符宝给了王劫:“现在为师金丹期了,可以催动法宝了,符宝用不上了,这几张新的,给你吧!”
王劫接过符宝,满脸惊喜。这三张符宝,一把弓,一手镯,一飞针。这三张符宝灵光闪闪,色泽比那小锤符宝和陌刀符宝亮了不少,显然是全新符宝。吴仁群回了屋子中,还不忘对王劫道:“劫儿,多过几天,会有好消息的。”
王劫疑惑的小声自言自语:“好消息?”
…这几天,由于那日长空乾之事,王劫未曾去见那宣仪,宣仪同样未曾前来寻找王劫。王劫在这段时日一连吞了三颗筑基丹。筑基丹毕竟是用于冲击筑基的丹药,药性比普通丹药猛了不止一星半点。原本花了四年才至十层,今朝被这三颗筑基丹强行在一个月内突破。当然,这一切也得益于易经洗髓过、且强悍无比的身躯。换做一般修士,若于这股药性冲击,早已爆体而亡。正当王劫闲来无事修炼《幻》之时,张远来了群峰谷。吴仁群自从结丹,群峰谷几乎见不到其身影,多半四处游玩去了。王劫迎接张远,见张远这般慌张:“何事另师弟如此?”
“师兄啊,宣仪师姐要嫁于他人了!”
张远双手抓住王劫两只胳膊,双目直直地看着王劫。对此消息,王劫愣了一会:“嫁…嫁人,嫁谁?”
“不在乎嫁谁,此乃长空老爷所定,重在仙风门上下皆知,正骂师兄你呢!”
王劫整个人呆了一会,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让他们骂吧!”
“哎呦,你可知弟子们如何知晓此事?”
张远一拉王劫,欲携王劫离去,可王劫如一尊石像,徒劳。“如何知晓?”
“去了便知!”
言毕,王劫与张远两人御剑离去。…不久至宗门内。宗门某处两座山丘上,房屋林立。此处乃门中专为弟子所准备的住处,大部分弟子都居住于此。当然,得除去王劫、燕月等极少数与师父同住的弟子。两座山丘,其中一座山丘上皆为男弟子,另一座反之。向下看去,一条百米长队正在女弟子所住山丘下停立,队伍周围远远地围满了人。山丘上的某间房屋外,人群聚集,似乎在对屋中喊着什么。而山丘下,聚集在队伍边观望的几乎都是男弟子。王劫与张远于山丘下人群中落地,周围弟子立马让开了路,一个个地朝着王劫看来:“王劫来了,王劫来了。”
“这下有戏了,情敌相见啊,分外眼红。”
“什么样的女子不满足,宣仪师姐这等美人,这小子也拒婚!”
“只怕这多年感情,腻了!”
王劫面无表情,穿过众多弟子。踏上山丘的那一刻,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冲了上去,只留下张远一个人抬起一条腿愣在原地:“你可真就风驰电掣,罢了,女弟住所,男宾止步。”
不久,王劫就出现在山丘上的人群中。围在这间屋子周围的都是一些男子,且服饰普通,并非门派中弟子。这些男子外围,又是一些门派中看热闹的女弟子。女弟子有的坐在自己屋顶上看,有的在自己屋子前驻足观望,有一些年纪大点的,甚至凑近了看。这些女弟子立马注意到王劫,目光皆锁定于其,何种眼神皆有,并未有人出声。而那些外宗人却未注意王劫,王劫也不为意,仅仅只是站在外围听他们喊。“宣仪小姐,既然已和白少爷订婚,出来见见又如何。”
“对啊,白少爷可是有名的美男,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白少爷远道而来,宣仪小姐好歹露个面啊!”
王劫站在人群外,听着这些声,叹了口气,两手一张,强行给自己开了个道。这些外来之人这才注意到王劫:“哪来的老头,力气这么大。”
王劫并未理会,缓缓步行至屋前。而同样和他站在屋子前的还有另一名男子。此男子一身白衣,长发高束,手持折扇,面容白净,五官深邃,倒是个标准的美男子。此人多半是那白少爷了。那男子同样看向王劫,在王劫面容上打量了许久。“在下白剑煜,白家次子!”
那白少爷先开口,朝王劫拱了拱手。一举一动倒是符合其大家族少爷身份。王劫半句不言,直推门入了屋内,只留那白剑煜一脸惊愕地看着屋门。才入屋,就见一身影扑向了自己,迎面而来的香味更是熟悉无比。王劫轻轻搂住怀中之人,那种感觉温暖柔软,另王劫惆怅不已。“我不要嫁给她…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梨花一枝春带雨,形容此时宣仪最适合不过。王劫将脸靠在宣仪额头,用手轻轻拍打其颤抖的背部。忽然,宣仪抬头看向王劫,用哭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王劫:“师弟,师姐我不作长空家小姐了,你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去没有他们的地方,哪怕作一对凡人夫妇也好。”
王劫愣愣地看着近乎发疯的宣仪,心中刺痛无比,却半个字也吐不出。“师弟快回答师姐啊!”
宣仪双手抓着王劫胸口的道服,以恳求的口吻催促。王劫几次欲言又止,整个人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宣仪一推王劫,其人直接坐倒在地上,再次痛哭了起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姐姐了,爹爹竟然…竟然要姐姐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