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检查。”
后车窗露着大洞的车被拦了下来,但是陈默并没加速闯关。 临检的领头,正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兵团回到地方的天川洋介。 陈默把驾驶仓的玻璃降下一条缝,印有徽章的兵团证向外一亮:“叫你们管事的来,我有最新情报下达。”
临检执法官没见到车中的人影,但兵团证还是认识的,敬了个礼就去找天川洋介。 不多时,带着执法署袖标的天川洋介来到车前。 直觉告诉他,车中的恐怕是熟人。 “伍长?”
人多眼杂,天川洋介用了个只有在异能伍服役过人才知道的称呼。 “嗯,时间紧急,长话短说,镒能会开进了江阴城,很可能要抢夺兵团的劳动果实,我此次被追杀便是镒能会所为。”
瞄了眼周围的执法官,天川洋介点点头:“我能做什么?”
“要是不想我们的战友白白牺牲,我需要你帮忙调查琛城主动向,我会有办法联系你。”
“你就这么相信我?”
“毕竟我们同生共死过。”
天川洋介沉默数秒,敬礼大声道:“明白长官,请长官放心!”
周围执法官见长官敬礼,哪还能不明白意思?连忙放这辆看似破烂的车通行。 副驾驶的母狮松了口气。 天川洋介看着陈默驾车驶去的背影,目光复杂。 “陈桑…上天是公平的,我帮你做完这件事,也算报答救命的恩情了。”
…… 东煌兵团已经戒严,兵团长是名光头的中年人,正在司令部里大发雷霆,拍着案板。 “娘希匹!卫星图为什么没有显示!敌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我们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报告,敌人可能是用某种技术,干扰了我们的卫星图信息,干扰方式和生态圈内信号屏蔽相似。”
“我要的不是原因!”
光头咆哮道:“是为什么!为什么敌人打到家门口才知道!现在都没人告诉我,敌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火力配备!有多少人!”
“敌人是不知名武装分子,车身上带着镒能会的标识。”
负责报告的校官有些犹豫:“只有一支队伍伪装成运输车队,满载兵源到了江阴城入城口。火力配备目前来看只有轻武器和机枪,榴弹炮只有三门。”
“到底我是傻子还是镒能会是傻子?!真发生武装冲突,怎么可能只有一支运输车队的兵源!再探!务必摸清这支队伍底细!我们最近的驻兵还有多久能到!”
“最多十三分钟。”
“再有十三分钟都他妈打完了!”
光头咆哮道。 东煌兵团长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徐铁功很是器重的年轻人出兵向江阴城产生了武装冲突,但这武装冲突的对象却不是江阴执法队,而是疑似镒能会成员! 这个当口,为什么镒能会敢踏足中北地区?又是怎么绕过卫星图进入到中北地区腹地,一直到了江阴城眼皮子底下才被发现的? 如果真是打算和东煌兵团发生武装冲突,又怎么会只派一运输车队的兵源参战? 疑点重重,他根本无从解起。 只怕卢地平和他说的事儿,连个导火索都算不上。 那…真正引发这场火拼的缘由又是什么? 光头团长面色阴晴不定,终究没有再去询问许如是。 镒能会都骑在头顶上了,再不给点颜色,那就是兵团无能了! “成立调查组!查!狠狠的查!无论查到什么人!绝不姑息!”
光头拍板定案。 而在火力中心的白石武装力量则是倒了血霉。 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只是简单的武装威慑,谁成想真的打了起来,而且对方镒能会的标识如此明显! 白石集团因为采用的是罗曼达军工体系,当年刚刚殖民罗斯星时,还未研制出镒矿充能的等离子护盾,所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交火吃了大亏。 自己的子弹都被等离子护盾挡了下来,反倒是对方的子弹能够造成有效杀伤。 要不是老白穿上外骨骼装甲,拿着镒能破甲枪点爆了三个等离子护盾,怕是这仗白石武装集团要折损半数以上。 即便如此,白石的战损也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二十。 由于没有医疗队,所有重伤员都会在短时间内死去。 对方在被老白点爆等离子护盾后,本来并未失去战斗力,结果万里无云的天儿竟然凭空劈下一道闪电,把指挥车连带着里面的指挥官烧的焦胡,这才给白石众人提供了脱困的机会。 老白穿着外骨骼装甲吊在最后的装甲车上断后,卢娜在旁边把机枪底火都快搂断了。 十一辆装甲车最后只有八辆脱困,三台在最前面的车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气氛,异常凝重。 猛人开着车,嘴里叼着烟,一口一口喷着烟雾。 这些小子都是他训出来的,第一次大行动就折损了这么多,最难受的肯定是他。 顾双抱着狙击枪,坐在副驾。 “老板,这事儿不对劲。”
猛人抽着烟,没搭话。 “那支队伍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专门就等着伏击我们的,我们根本是被算计了。”
猛人还是没搭话。 从遭遇战打响,他就知道事出蹊跷, 拿着一颗子弹,猛人动用异能追根溯源却发现子弹的出处竟是罗曼达成立前被拆解的军工厂! 这事儿…怕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 陈默借着天川洋介离开了江阴城,载着母狮绕到了荒野上以逃避临检。 好死不死,陈默偷的车估计是刚大修完,还没跑磨合,过了个高坡,车竟然抛锚了。 远远传来了浮空飞船的破空声。 这种直升机的替代产物,十年前就已经占据了原属直升机的位置。 这会已经被全面配备为了罗斯星的执法用空中搜索设备。 前头无路,后有追兵。 陈默搀着被打的半死的母狮从车里钻出。 俩人在月光下坐到了机器盖顶上。 “给我支烟。”
母狮脸上的血渍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只是被重拳打断了好几颗牙齿,发音有些含糊不清。 陈默点了两支烟,递给母狮一支。 “咱俩可能要栽了。”
“是我栽了。”
母狮抽了口烟:“你小子还能跑。”
“我不能看你死在这。”
“你要陪我殉情,你俩小情人得多伤心啊?”
“……” “赶紧滚蛋,老娘又破相了,越来越他妈配不上你了。滚得越远越好,老娘试试死前能宰几个小杂碎。”
“教官。”
“叫我伟丽,还有啥想说的,说吧。”
“对不住了。”
紫色力场展开,陈默手刀切在母狮颈侧。 母狮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