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是跟你道歉,对不起,这一段时间里,让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原本也该把事情一早跟你说清楚,但是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也就一直瞒着!让你查案子也受了不少的阻碍。”
说完,我又干杯了。漆警官就那样一杯接着一杯跟我喝了起来。等我把酒喝完,他才认真吃起饭来。一边吃着,一边问我,“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无奈地摇头,关于过去,我是一点就记不起来了。“好了,这个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告诉你爸妈,有空的时候去警局销案。”
漆警官笑了笑。我点了点头,他最后还是喝多了,酒精上脑之际,也渐渐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说,我是一人民警察,怎么就找不到媳妇呢?我呢,也不是不能一个人过,就是家里的老妈催得紧!这一晃,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有建功立业,也没成家立室,这一辈子就该这样蹉跎吗?!”
我看着喝多了的他,他是好人,彻彻底底的好人,这种好人,却都没有好的结果!“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抬眼,眯着眼睛盯着我,“你不是说你欠我的吗?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呗,要看对眼的,要孝顺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皱了皱眉,他这玩笑可是开大了。我一直以洛汤的身份活着,洛汤何等高傲,我怎么会有什么女性朋友介绍给他!“呵呵,你看我!”
漆警官敲了敲脑袋,“你看我都喝多了!我忘记了,你是洛汤,那个高高在上的洛汤,你身边的朋友有几个能看上我这样的小警察!”
我没有再听他说下去,叫来老板结账。付完钱之后,我开着车把他送回了家。他进门就趴在满是脏衣服的沙发上。我拧了拧眉头,没好气地看着他,“我就说你为啥单身这辈子,你看看你,连个屋子都收视不好!”
我在洗衣台拿出盆子给他把脏衣服装了起来,满满装了几大盆子,准备倒进洗衣机里洗了,回头一想,我这怎么还帮他坐起家务来了!?放弃了这种想法,只是到他房间里拿了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欢欢提前见了江真,先是喜欢上了江真,我想漆警官和欢欢是真的合得来的!我起身,准备要走,“啪”!我的手被他拉住了,我分明是听到她在唤我的名字——“汤汤,洛汤……安安……不要走……”他之所以对我爸妈那么好,难道?!不不不!我拼命摇头,这种事情在我身边发生了一次,怎么会发生第二次!我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头也没有回地走掉了。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漆警官的电话。“安安,到底怎么一回事,你都已经认回了他们了,为什么他们来警局说你已经死了?!”
漆警官质问着我。听到漆警官的质问,我有些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爸妈去警局说我已经死了?!“我怎么问他们,他们都这样说!你要知道,你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承认你死了,现在怎么忽然就说你死了。你昨天晚上跟他们说什么了?!”
漆警官有些着急。我合上手里的收购合同,想起昨晚上与爸妈的对话,我只是想再用着洛汤的身份让欢欢慢慢接受,慢慢学习,可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这样做呀!“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挂了漆警官的电话,立马就给妈妈打了过去。妈妈接了电话,语气里藏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安安,是不是想好了今晚上要吃什么了?你说,我一会就去市场买!晚上你过来直接吃饭就是了!”
他们丝毫没有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深吸一口气,问道,“妈妈,刚刚漆警官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去了警局!”
“是啊,这个事情你爸说迟早就要解决的!”
妈妈并不恼怒,反而让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他们心甘情愿为我做的!我皱了皱眉,“解决?这样就算是解决了?妈妈,我是安安,不是洛汤!你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我们……我们昨晚上不是说好了吗?对外你是我干儿女,对我们,你就是亲女儿呀!”
妈妈有些不明白。“行了,晚上我过来接你们,我们到外面吃饭!”
我挂了电话,忍住了自己在洛汤被惯出来的坏脾气。下班后,我就开车去了渔村,接了爸爸妈妈,一家人坐在饭店的包房里,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爸爸却皱起了眉头,“一家人自己吃个饭,用不着来这样的地方,这一顿饭吃下来又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
是啊,他们在寻找我的这几年,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在他们的眼里,这里是那么望而却步的一个地方。“只要安安高兴,你没事说这些干什么!”
妈妈白了爸爸一眼,她的眼睛,片刻都不敢离开我,好像自己一个稍不注意,我就会再一次消失不见。我往她的身边靠了靠,“爸妈,这顿饭,您们就不要放在心上!咱们是一家人,我不能过着好日子,让您们俩受苦是不是!”
妈妈笑着点头。我看向了爸爸,“爸爸,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去警局做了那样的事情?您心里清楚,我是安安,不是洛汤!”
“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安安。这件事情,是我和你妈决定的,以后省去很多麻烦!”
爸爸对于我的质问不以为然,似乎心里藏着事情。我皱了皱眉,他到底是为了做了太多的事情!“安安,我得去上个厕所,你陪我!”
妈妈起身。我跟了过去,到了卫生间门口,妈妈才是跟我说了实话,“安安,你告诉妈妈,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姓江的律师?”
江真?!看着我点头,妈妈才是继续说道,“这个江律师今天来我们家了,让我和你爸爸都不要告诉你。可我想了想,你还是应该知道,万一我们给你惹事了,你还知道该怎么解决!”
“他跟您们说了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江真为何找到了我家。妈妈想了想,还是跟我道出了实话,“他说,我们最好去警局销案,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也说不明白,算是我们欠洛家的,就跟警察说,我们的安安死了!”
我瞠目结舌,我也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为了不委屈父母,我还是没有说出口,以为这事忍两年就算了,没想到江真却帮我做了!“难道我们这样做不对?!”
妈妈有些慌了,急得跺脚,“我们也不懂法律,他几句话就说了很多,我们觉着这样是为了你好……我们哪知道会……”“妈妈,您别急!”
我扶着她的肩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您们这样做,对您们不利!”
“只要你好,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妈妈目光是那么恳切。我一把抱住了妈妈,“妈妈对不起,我回来了还要让你们操心!”
后来我与妈妈商量,以后谁都不再提这件事情。第二天,在公司的时候,我将已经进了公司的江真叫到我的办公室。江真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情来找我。对,昨天去找了你亲生父母,出于私心,也出于维护洛叔的名声,我不得不这样做。”
“私心?私心是你终于把我和洛汤融为一体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算是吧,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可让我一直能看着洛汤的心脏就好。”
江真看着我心脏的位置。我苦笑,“有些事情,你不该用法律的语气跟我父母谈。其实很多事情他们会明白,你这样做,让我有些看不懂你。”
“看得懂与看不懂又怎么样?我的汤汤已经死了,她唯一活着的只有你身上那颗心脏!为了汤汤,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杀人放火也愿意?”
我盯着他的眼睛。“只要是为了汤汤!你知不知道那时我不知道你是安安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汤汤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江真扶了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名字,是孟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