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打开。”
王楚开口说道。赵有生将木盒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露出里头的东西。陈静凑过来看，看见里头躺着的是一只猛虎出山岗彩绘青花瓷小瓷瓶，可以摆放在室内，插上一些花，点缀房间。当然了，有时候什么也不插，作为一个摆件放置在博古架和书桌上，也是很美观的。王楚拿起这件小瓷瓶，左右看了看，笑了笑，不急着给赵有生一个答复，而是问旁边的陈静说：“陈静，你觉得这只瓷瓶是什么来头？”
“这个嘛，看款式应该是偏向于清朝款式，但却不是景德镇工艺，更偏向于我们华夏的魔都磁器口镇的工艺。”
陈静掂量了几下小瓷瓶，指着落款说道：“这一点从落款也可以看出一点端倪来。镇西将军监制特供御上。”
“这应该是磁器口镇上贡给皇宫的御用品瓷器。”
“小姑娘好眼力，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赵有生笑眯眯的点头，说道：“不过你还没有说全。这彩绘猛虎出山岗图，在瓷器中算是极为少见的。”
“价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王鉴定师，给开个价吧？”
“这个嘛，暂时不着急。陈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王楚笑着问道。“我觉得有点奇怪。”
陈静盯着那件小瓷瓶，双眼里流露出狐疑的眼神，说道：“只是一时半会我又说不出来。总觉得这东西有些问题。”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这东西有问题，那就说出个明话来！要是不能的话，哼哼，不是我赵有生不客气，而是这事情太恼人，我非得出去张扬张扬了！”
赵有生心头一惊，没想到陈静居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脸上一片阴沉，带着几分吓唬人的意思。“这……”陈静苦涩一笑，只能看向王楚，她是真瞧不出问题了。王楚笑着提醒道：“是厚度。”
这话一出，陈静猛然醒悟过来，惊喜道：“对对，是厚度！”
“你们两一人一口厚度，什么意思？”
赵有生狐疑的皱起了眉头。“你这东西是赝品！”
王楚开口说道。既然陈静已经明白了过来，那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东西的确是魔都磁器口镇的工艺，也的确是清代时期的古董。”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有生冷笑道。“听我把话说完。东西的确是古董，但这落款却是后人加上去，打算以此提高这件东西的价钱。”
王楚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磁器口镇的确出品了一批质量不俗的瓷器，但论及名气的话，比之景德镇相差甚远。就比如两个画家的画作，技艺相差不大，但价钱却天差地别。”
“一件普通的磁器口镇清代古董瓷瓶，市面上价值最高的一件也才十几万。而景德镇出品，几十万到上千万都有。也就只有在贡品上的价钱相差不远。”
“所以有人动了歪心思，在一些没有落款的磁器口镇瓷器上添加了这样的一行字。”
王楚指了指瓷瓶的落款。听他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有生的心头完全沉了下去，但他还是不甘心，开口说道：“可这和厚度有什么关系？”
“呵呵，贡品之所以称之为贡品，最大的缘故在于统一的高质量。和普通瓷器自然存在差异。”
王楚指了指瓷瓶开口说道：“贡品更加偏向赏玩方面，所以力求瓷器厚度要薄而坚固，看起来十分的苗条，摸起来手感绝佳。你这个就有些粗糙了，看上去也不怎么苗条，所以是更偏向于实用性和寻常摆放在家里的普通款的无疑了。”
“不信的话你把这瓷器往地上一丢，估计都不会坏。但要是上贡皇宫的御用品的话，好看是好看，一摔百分之八九十要摔碎，就算不碎，也得缺个口子。”
“这……”这会儿赵有生终于明白两人刚才像是打禅机一般的说厚度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他还是不信邪，拿起那只瓷瓶就往地上一丢，骨碌碌的居然一点都没坏，也就色釉掉了一点点。赵有生不由有些傻眼了，之前他都没有在意这方便。“磁器口镇的瓷器主要还是偏向于实用性，在坚固上下了一番苦功夫。虽然不如景德镇的瓷器精美，但却很受老百姓的喜欢，价钱也比较亲民，寻常人家要买也买的起。”
王楚笑着说道：“这件东西要是没有作假的话，倒是能价值个八九千块钱，但因为做了假，如今色釉又脱落了，恐怕只能价值两三千了。”
“你要卖吗？”
“只有两三千了？”
赵有生的脸色不由一变，将东西捡起来，心下有些发苦，妈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亏这么大了？一想想，他心里头就来气。“不卖了！”
“那好，请赵先生你支付鉴定费用，一千元。”
王楚开口说道。“什么！我还要给你钱？”
赵有生愣了一下。王楚指了指店内的告示，说道：“你还是诚心卖，自然免除鉴定服务费。可你在我鉴定之后，不打算卖了，自然另当别论，要收取一定的鉴定费用。”
赵有生脸色变了变，这么一来，他不是又要亏一千块钱？虽然不是很多，但这种事情传播出去，岂不是很丢脸？“三千块，我卖了！”
“那好，小林，从收银台里取三千块出来，给这位赵先生。”
王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的王楚。”
小林立即点了三千，走过来递给赵有生。赵有生拿了钱，钱货两讫，算是成交了。咬了咬牙齿，他转身就要走。王楚盯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不说话。陈静皱着眉头说道：“王楚，我总觉得这个人知道是赝品，特意拿这里来卖的。”
“的确如此。”
王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过他既然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就不为难他了。”
“大礼？”
陈静不由惊讶起来。然后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王楚手中的瓷瓶上，莫非这件东西还有什么旋即不成。她刚要发问，便看见王楚抬手一掌拍下来，啪嗒的一声，便将瓷瓶给拍碎了。小林双眼发光，“王楚哥你可真厉害呀！”
陈静也不由面露惊容，这一巴掌要是落在人的身上，真是不堪设想呀！只是下一刻，她的双眼就被一片金色给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