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清雪提前过来将店门打开,正准备复盘一下货架上的东西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靠在了街道旁。一个身穿奢华服装的男人走到了门口。“先生,欢迎光临,您是想要买点什么吗?”
苏清雪当即看过去,瞧见男人手中提着一口箱子,不由又问道:“还是说先生您需要卖点什么?”
“不卖也不买,我是来踢馆的。”
那男人冷笑了一声,站在门口,将手中的箱子打开说:“苏老板是吧?你敢不敢接!”
“你……先生,我和您素未谋面,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
苏清雪的脸色一变,在古董行业中赌斗是常有的事情,但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就上门来赌斗的,实在是少有。“哼,不是你,而是你店里的一个叫做王楚的小子得罪了我陈家。”
男人自报家门。“我侄子陈驰文,昨天被他用取巧的手段赢了一场,今天我是来给他讨回公道的。”
“有这样的事情?”
苏清雪一愣,昨天王楚的确是出去了一趟,莫非就是那会儿的事情。“哼,废话少说了,要是你没打算把那个小子赶走的话,那这馆我就踢定了。”
陈文水冷笑道。“我不可能开除王楚,你有什么招亮出来吧,我都接了。”
苏清雪听到这话,当即生出一种义无反顾的念头,居然忘了作为店主,她有权拒绝的。陈文水瞥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的,知道我是陈家人,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勇气保那个小子,倒是小瞧了你。”
“不过,你想就此让我对你网开一面,那你还是别做梦了。”
说着,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幅画。“请吧,苏老板。”
苏清雪将画拿起来,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副《武圣君关帝拜仙子图》。在画作的左上方是身处于云雾之中的五个仙子,而在右下方则是骑在白雪一般的赤兔马上的关帝二爷。二爷正朝着上方仙子拱手施礼。几个人物都画的活泼鲜明,表情栩栩如生,宛如真人。苏清雪看了许久,也看不出哪里有假。陈文水开口说道:“哼哼,苏老板,你要是看不出来的话,按照规矩,我可就要从你这里拿走一样东西了。”
“我认输。”
苏清雪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这幅画她知道如今收藏洲级博物馆中的话,肯定会怀疑是陈文水买了一副真画来为难她的。“认输的倒还算干脆。不过你别以为这就完了。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清雪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个叫王楚的小子一日不滚蛋,我就会继续来你这踢馆。”
陈文水冷笑道:“而且一天三次,早上中午晚上。”
“苏老板,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你怎么如此无耻!”
苏清雪不由气恼,踢馆的规矩一直都有,但像陈文水这种踢馆的,说出去估计也会招人不高兴。毕竟踢馆讲的是比个高下,胜负已分,何必得饶人处不饶人,往死里逼?“哼!那就让王楚那个小子滚蛋!”
陈文水冷哼了一声,当即就要收画走人。却在这个时候,王楚走到了门口,听到他说的话,开口说道:“让我滚你恐怕还不够资格。要踢馆是不是,我和你斗。”
“嗯?你是什么人?”
陈文水并不认识他。“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王楚。”
王楚走过去。“原来就是你。我还以为你害怕的躲起来了呢!”
陈文水闻言一笑,开口说道:“好的很,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等中午,现在就二次踢馆!”
说着,这家伙提着箱子走到门口,高高的喊了一声,然后这才又走进来,表示自己有进有出,可以二次踢馆。只是他这么一喊,当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昨天在王楚手中吃了大亏的赵老板,今天一早上就想过来找王楚要个说法,不能就那么白白被他捡了便宜。只是他才过来,就听见陈文水踢馆,当即大喜过望。“陈大师!居然真的是您本人呀!我一直都很瞻仰您,没想到有一天真能见到您,真是幸会幸会。”
陈文水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点了点头,表示见过了。赵老板笑了笑,看向王楚说道:“小子,知道不知道陈大师是谁?云城十大古画鉴定大师之一。你小子还想和陈大师赌斗?我劝你还是尽早认输的好!”
“看来赵老板你是嫌昨天吐的血还不够多吧?”
王楚瞥了他一眼。“你!”
听到王楚提及昨天的事情,赵老板的脸孔就一阵铁青。“你小子敢不敢让我加入!”
“你要和陈文水一起踢馆?”
“不错,敢不敢?”
赵老板冷声道。“陈大师要是输了,你随便到我店里去拿我一样东西。”
“好,让你加!不过陈文水,我们的赌斗要再加点东西,你踢馆失败了是不是该赔偿点什么?不能只有我们这方吃亏吧?”
“哼,我要是输了,给你一千万做彩头!”
陈文水显得十分的自信。周围渐渐多起来的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千万的赌斗还是很大的,可见陈家这是真的下血本了。“好!拿出你的东西来吧。”
王楚点了点头。陈文水没多浪费时间,将那件《武圣君关帝拜仙子图》取了出来。众人凑过来一看,不少人都露出讶异的表情。“居然是南宋高宗时期的杰出女画家宫素然的杰作。这可真是少见呀!”
“听说这件东西的真迹,包首为折枝花锦、织金锦及缂丝,装裱用纸是清宫内务府造办处皇宫专用金粟山藏经纸、而且画轴是珍贵的红木画轴,收藏在洲级博物馆之中。”
“这么详细,应该很难伪造吧?”
“事实相反。”
有个资深的老古董人打量了这幅画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南堂不愧是云城第一古画堂,伪造这么一副画,居然还能如此的逼真。”
“如今要是不能将洲级博物馆里的那幅真画拿出来比较的话,恐怕我都要怀疑博物馆的那幅画是假的了。”
听到这话,陈文水嘴角微微一勾,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王楚说道:“小子,听见了吧?如此逼真,你还能说出哪里有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