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开业,凌公子过来,都不送个花篮么?”
凌墨垂眼看了看女人面前的名牌,很随意地开口道,“据我所知,你做的这些,白开没有帮忙,白瑞也没有,可是凭借你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在金城这种地方,开一个这样的鉴定中心,并不是什么很容易的事情。”
“嗯。”
沈初言没有否认,凌墨一定是查过她了,她回来之后,也在网上查了有关她的资料,但是有关她的事情,无论是新闻还是八卦,似乎都被人给清空了,网上能查到的,关于她的,也不过就是三年前死于金鼎大厦的爆破拆迁,“所以你想说什么?”
凌墨勾唇笑了笑,“我只是想说,沈小姐,如果你想搞什么花样,怕是你找错人了。”
他说着抽出一支烟,放到嘴边。“凌公子,这里禁烟。”
沈初言提醒。不过男人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依旧把烟放到了嘴边点燃,隔着青色的烟雾,他意味不明的盯着她,“或许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认识你的那个人格,可能已经不在了,被我杀死了也说不定。”
“不同的人格之间,为了取得永久的占领权,可能会对其他的人格实施攻击,杀死其他的人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初言的脸色微变,只像是在分析着病情,“但是如果是永久性的杀死,倒也没什么,只怕是其他的人格只是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暂时潜伏,那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再出现,然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几天,住在白开家里。”
凌墨吞云吐雾,转移话题。沈初言转着手里的钢笔,她有些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不太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味,这几天,她的确是住在白开的家里,白浅也一直都陪着她,似乎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有什么问题,如果……有安眠药的话,她整个晚上都会睡得很安心。有时晚上吓到了保姆,也不过是安眠药吃完了。“凌公子既然不认识我,又何必管我住在哪?如果你来是恭喜我营业的话,那么你的祝福已经送到了,如果你是需要治疗,那就请你配合把烟熄了,不然……时间也不早了,凌公子该回去上班了。”
沈初言说着放下手里的钢笔,靠在椅背上,一脸送客的表情。凌墨站起身,掐灭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迈着步子,走到窗边,从落地窗向外面看去,这三年来,他的生活平平淡淡,有时候他自己也在想,是不是缺了什么,可是又想不到。那天他推开了那扇门,房间里全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东西。衣服,用品,书,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只是这些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一点影子。甚至,还有结婚证……从法律上来说,他和沈初言是夫妻。尽管从人格上来说,可能和她结婚的并不是他。尤其是在生活上,席苏到了金城已经有两年了,无论席苏对他做什么,他都提不起一点兴趣来,哪怕她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再怎么诱惑他,他都没有一点的反应。不只是对席苏,是对任何女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了这样的病,他私下里做过检查,生理上没有任何的问题,用医生的话来说,那可能就是心理障碍了。可是他心理有什么障碍呢?他没有找过心理医生,更没有和张医生提起过这些事。直到上次见到沈初言,他在她的身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冲动……“这三年,你在哪?”
良久,凌墨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沈初言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凌公子查不到么?”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而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至少现在不想。“所以,你想做什么?”
凌墨的手落进西裤口袋里,“白开应该是不想让你再靠近我,可是你还是想着办法的接近我,是不甘心,还是想要恢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沈初言没有回答他的话。“沈小姐,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耐着性子,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话,对我而言,也不过是替其他的和我有关系的人,去解决一些事情,这不代表我本身对你有什么亏欠。”
凌墨转过身,眯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所以你想要什么,最好一次性的说清楚,以后我不见得有足够的耐心处理你的事情。”
沈初言暗暗的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你这是在威胁我?”
“在金城,我不需要威胁任何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沈初言盯着他,沉默良久,“既然是这样,你愿意接受一次催眠么?我只要一个答案,你给不了我,那我自己去找答案。”
“不可能。”
凌墨皱起眉头。“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马上从白开家里搬出来,而且再也不会在他和你妹妹之间横插一脚,不然你也应该清楚,他现在对我,也不过是想要替你补偿而已,只要我不拒绝,他就不会放弃,如果你自私到愿意看着你的兄弟为你牺牲一辈子的幸福,那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凌墨不再说话,抬步向外面走。沈初言微微挑了挑眉,“白开已经在印喜帖了,等着喜帖发出去,有些事你再想做,可能就来不及了。他为了你可以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可是你为了他却连这一点点的事都不愿意做,可能是他看错了你这个兄弟?”
凌墨的脚步顿了顿,依旧没有说话,拉开门大步向外面走去。听着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沈初言才终于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布满了疲惫之色,站在凌墨的面前,让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让她很想上前用力地撕开他的伪装,凭什么……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