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垂眼看着凌墨修长的手指捏着的签字笔,似乎不管她开出一个什么样的价位,他都会立马写下,然后把支票丢到她脸上,她轻轻一笑,解开安全带,凑过身,一只手抓住凌墨的衣领。凌墨微微有些不耐烦地转头看着身边的女人,“沈小姐,有什么话你就说,你弄皱了我的衣领。”
沈初言没有说话,只是凑过头,在凌墨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在凌墨愣神的功夫,又用不重力气咬了一下。随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抬手理了理发丝,正准备系安全带的时候,却被身边的男人猛地拉了过去。她猝不及防,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跌坐在他的腿上,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后脑就被大掌扣住,浓烈得男性气息伴随着近乎粗暴的吻落了下来。她睁着一双眼睛,除了呆滞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哪怕她心里告诉自己要推开他,可是手臂却迟迟地抬不起来。三年以来,她梦到过他,也梦到过他吻她,可是这一刻这么真实的感觉袭来,她突然又有些接受不了。她侧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几乎都被困在他的手臂里。激烈得强势的掠夺式的吻,不能挣扎也无法回应,她逐渐的失去力气慢慢地软在他怀里,整个听觉系统都只能听到男人沉重得呼吸声和自己如雷的心跳声。男人似乎并不满足,压着她靠向方向盘,一只手作势要钻进她的衣服里。她不小心压在了喇叭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沈初言本能地远离方向盘,可是却因此又靠进男人的怀里。凌墨勾唇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扳着她的下巴稳住她的脸,然后继续尽情的肆意地亲吻着她的唇,直到她因为呼吸困难而不得不捶打着他的胸膛,他才稍稍的放开了她。沈初言喘着气,白皙的脸蛋布满着红潮,黑白分明的眸似乎有些慌乱无措,转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以来躲避他逼迫的视线。这些落在男人的眼里,是那样的娇滴滴,活色生香。见色起意。好久没有过的体验了。凌墨眯了眯眼,一抹熟悉的感觉漫上心头,又像是有些熟悉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把女人放回副驾驶,重新发动了车子。“去哪?”
沈初言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只觉得车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胸口闷的难受。“你不是说去帝景别墅么?”
凌墨微微加快了速度,“系上安全带。”
“你放我下车。”
“晚了,兴趣来了。”
凌墨的声音有些阴郁,昨晚在不夜城,他听到了白开和沈初言的对话,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能威胁到白开。他听得出来,白开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心甘情愿的娶她。是她威胁了白开什么,他暂时还不知道,也查不出来,不过他知道,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威胁一个男人,绝大部分是为了钱。况且,这个女人和白瑞的事情还不清不楚,他绝对不会让她和白开搅合在一起。他自己又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冲动,不如就当做点好事,把这件事揽到自己的身上。车子在帝景别墅前停了车,沈初言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从车上拖了下了,她穿着高跟鞋,落在地面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可是男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拖着她便向别墅里面走。她微微抿了抿唇,忍受着从脚踝传来的疼痛,跟着男人一起进了别墅。站在门口,她有些诧异地盯着面前的一切。别墅里面没有丝毫的变化,和三年前她离开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墙上的壁纸,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生怕她稍稍用些力气,就会把这一切都碰碎,然后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闭上眼睛,敛去眼中痛苦的神色,她站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变,如果没有这三年的事情,或许她应该开心才是么?“害怕?”
男人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把沈初言从回忆里惊醒。她转眼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痛苦和挣扎。凌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抬手横抱起女人,转身走向卧室。他每走一步,对于沈初言来说,都像是在她的身上捅了一刀,这短短的一路,对她来说,无异于凌迟。良久,定了定神,她才开口道,“我和白开就要结婚了,他已经在开始准备婚礼了,你这样做,算什么?”
“不算什么,只不过,今天过后,就没有这样的一场婚礼了。”
凌墨推开卧室的门,直接走到床边,把她抛入了床缛之中。熟悉的味道侵入鼻腔,沈初言只觉得有一瞬的眩晕,她无意识地蹙着眉,手更是不自觉地紧紧地抓着床单。压在她身上,凌墨居高临下,她仿佛一个劲地想把自己钻进被子里面,他看得清楚,她的脸上,眼底都带着挣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路上都没有反对,现在这时候要开始装贞洁烈女了么?白开到底是怎么被这样的一个女人给威胁了?他眼底划过浓稠的黑暗,心头笼罩着狠意,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贴近自己的胸膛。沈初言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的。就算是心里恨他,可是这件事不是没有做过,再接受应该也没有多难。可是那些藏在记忆里几乎被尘封的记忆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抓了出来,然后搅拌在她的脑海里。一瞬间,就头痛欲裂。“不……不。”
她忽然低低地喊了出来,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一把大力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了。她大概是用了所有的力气,等凌墨看清的时候,她已经脸色煞白慌不择路的冲进了浴室。凌墨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起身跟上,却被她反手关门隔在了外面,很快,里面传来了水声,像是把水龙头拧到最大,能够淹没里面所有的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