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公室不算小，但是却被一些材料给堆积满了，其他几个人里面，也只有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男的，估计有这么一个女的，还是因为考虑到摸排工作的时候，有时候需要女人出面，比较好解决。另外何晚桑毕竟是女性，有一个女性调查员，分析问题的时候，也会更全面。其他几个人的位置距离陆川都有点远，局里面谁都知道，陆川就是个烟鬼，遇到想不通的事情的时候，就会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他们都怀疑何晚桑的案子要是再不破，陆川就可能会因为吸烟的问题，提前病倒在自己的岗位上。沈初言低头看着陆川递给自己的资料，资料里面的内容并不多，显然这一个月里面，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进展。只是分析了视频的资料，找到了传播视频的人。把视频放到网站上的，是一个中学生，他说视频是他在路边捡到的，撞在一个DVD的盒子里，他好奇，就捡回家放在电脑里看了，觉得内容很刺激，于是发到网上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视频被点击和下载的次数太多，这个中学生已经违反了传播淫—秽—色—情信息的法律法规，不过念在年纪小，只是被教育批评。那个中学生肯定不是在撒谎，显然能做得了这种事的也不可能是他这个年纪。所以估计是有人故意把视频放在那里，等着过往的人捡起来。只是奇怪的，如果是想要靠这种方式传播的话，那不可能只在那里扔下了一张光碟，公安部门也用了悬赏的方式，只是再没有人上交光碟。所以那个中学生手里的光碟似乎成了唯一的线索。唯一查不出来什么结果的线索。沈初言仔细地看过资料，又查了网上的一些评论，网上的视频虽然删除了，但是在一些小网站上，还是有视频截图。看完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其他人叫了外卖，陆川似乎是有些话想要和沈初言说，所以把她单独叫了出去，去食堂。沈初言打好饭菜坐在椅子上，见到陆川还在排队，于是拿出手机给凌墨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自己被调到何晚桑案件的专案组了。白开看到这条信息，立马给凌墨打电话，凌墨只是默默的交代了一句，不管他说什么，但是核心思想都是沈初言的工作他不会插手，她做什么都好，只是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其实凌墨不只是插手了，而且还插手了很多。比如炸弹的事件之后，他就委婉地跟王局长表明了不想再让沈初言出现场。这一次，也是因为沈初言问到了何晚桑的事情是不是和席斯有关系。他知道，即便是不让沈初言去查，她自己也会偷着去查，那样对她来说更危险。还不如让她加入到这个专案组里面，跟着其他人一起做事，多少他还能放心一点。而且这个专案组的调查结果他都会定期询问，自然也可以盯着沈初言不让她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白开盯着手机，绞尽脑汁，他到底要怎么说呢？又不能不回复……“没有带一个苹果去单位？”
沈初言低头看着微信上的回复，头上飞过一串乌鸦，“没有。”
白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残发了这么一条信息，要不然他把手机扔给凌墨吧，这太为难他了，想着他又给凌墨打了电话，凌墨沉默了一会才闷闷的道，“我如果能联系她，就不用你的手机了，我自己不是没有微信。”
“呃……”白开好像明白什么了，他只是觉得很为难，万一哪句话说得沈初言不开心了……对了，沈初言不开心了，那也是凌墨去哄，跟他有毛线关系？这一点想通了之后，白开就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艰难了，于是随手在网上查了一下，“人家说，早上吃的苹果是金苹果，下午吃的苹果是银苹果，晚上吃的是毒苹果，所以你以后还是把苹果带到单位，上午吃吧。”
沈初言看着手机眨了眨眼，凌墨还懂这个？正要回复，陆川就过来了，她也就收起了手机，“陆队长，其实我不太懂，这个案子明明都已经开始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把我调过来？”
陆川看了看沈初言，这是上面突然下来的命令，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猜测，“现在的案子进入了僵局，多一个人就多一点希望。本来这件案子的关注度没有现在这么高，可是一个月之前，那个视频爆出来之后，社会关注度提高了太多，王局长虽然没有限期破案，可是大家的压力都很大。”
沈初言点点头，这就是名人效应，会造成社会舆论压力，“陆队长，其实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能和这件案子没什么关联，但是……”“有什么想法你就说，现在这个案子的这个情况，还可能变得更糟糕么？”
陆川开了句玩笑。沈初言也跟着微微一笑，她还是挺喜欢陆川的做事风格的，至少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得太过焦躁，还能说笑话来缓解情绪，那就是挺好的，“其实我一直怀疑，何晚桑的案件，是连环的凶杀案。”
“嗯，你说。”
陆川的眸光紧了一下，听到案件，本能想要去口袋里摸烟盒，可是又想起来这是食堂，于是伸进口袋里的手又退了出来。之前看案宗的时候，还是很久之前，沈初言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把当时的看的案宗还有自己联系起来的关系，慢慢的给陆川梳理了一下。陆川听了之后，眼前一亮，似乎连饭也不打算吃了就回去。只是见到沈初言面前的饭还没怎么动，于是强行忍住自己马上就想回去的念头，狼吞虎咽的把午饭吃完。见到陆川的样子，沈初言也知道他是急着回去了，于是也尽快解决了午饭，跟陆川一起去了档案室。把当时的案宗翻出来，两个人便急匆匆地回了办公室开会。把几总案子串并在一起，似乎还真的有点连环凶杀案的模样。沈初言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突然有点犹豫，其实她明知道凶手可能是谁，可是却根本没办法说出来，以席斯的手段来说，他们都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他们甚至根本查不到他的头上，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如果席斯不愿意暴露的话，就会推出来一个人，承认这些事情，然后警方的追捕就会结束。那她这样引导着他们去做，是对还是不对？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发现了什么，会不会让席斯恼羞成怒，然后痛下杀手呢？那她不是把他们带进了危险的境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