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晚一晚么?”
沈初言仔细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的时间太长,这个男人怕是会直接否决。“隔壁的床单和这个一样,我去睡隔壁,明天早上就消气么?”
他今天都可以顺着她。“嗯。”
沈初言转过身,不消气还能怎么样呢?她可不敢像路子衿一样,指着凌墨的鼻子骂他是疯狗,虽然他昨晚的行为的确是挺像的。凌墨似乎是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去吃饭吧。”
“好。”
沈初言点点头,在前面向客厅走去,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她的动作又停了下来,顿了顿,垂眼看着雕花的镀金把手,她才轻声问道,“凌墨,和你在一起,我也会有出意外的危险的么?”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对于凌墨来说算什么,但是她相信,以凌墨的脾气,不可能一辈子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或许他也在找一个诱饵,趁机把幕后的人揪出来,不然他为什么那么着急结婚呢?看着女人单薄的背影,凌墨的心头微微一震,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不悦,“你还在查何晚桑的案子?”
沈初言依旧是垂眼盯着手中的门把手,没有说话。凌墨既然是这么问,那结果就很明显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更知道何晚桑出事的原因,他不希望警方继续追查,所以才一直施压,也就没有人能查到什么,时间一久,自然成了悬案。好半天,凌墨才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地转过她的身体,垂眸锁住她的脸,“答应我,别再去查这件事,何晚桑的事情,不是你能应付的,很危险,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意外。”
“可是这是我的职责。”
沈初言仰起头,盯着凌墨的眼睛,眼里是不会放弃的倔强。“你只是一名法医,你只是负责尸检,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会有警察去负责侦破案件,你别再管了,嗯?”
如果放在平时,凌墨是根本不屑于跟沈初言解释这么多话的,可是他毕竟做错了事,现在对沈初言依旧带着一股浓重的内疚之情,所以自然话也多了。“法医法医,法在前,医在后。”
沈初言皱起眉头,良久,她的眉头轻轻舒展开,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是怕我查到你的什么事么?”
凌墨被沈初言气笑了,眸光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沾花惹草,也不杀人放火,有什么怕你查的?”
“话可别说的太早。”
沈初言说着推开男人的手,转身拉开房门,下了楼。二十分钟之后,凌墨才收拾好自己到了饭厅。沈初言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所以在凌墨下楼的时候,她还在狼吞虎咽,张嫂在一边有些忧心地看着她,似乎生怕她把自己噎着。“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凌墨好看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这个女人吃饭的时候怎么永远都像是饿死鬼托生的?沈初言并不理会凌墨,又是猛扒了几口饭以后,便放下了筷子。凌墨适时地递上一张餐巾纸,看着沈初言一边擦嘴一边慢慢说道,“你不是想要重新布置一下主卧么?我帮你跟王局长请了几天假,你这几天先布置好房间,然后再去上班。”
沈初言擦嘴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转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凌墨,看了好一会,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向房间走去。转头看了看女人的背影,凌墨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凌墨在身边吵着自己,又不需要上班,加上前天晚上几乎一宿没睡,沈初言以为自己会睡到很晚,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不过八点钟,她在床上躺了一会,才磨磨蹭蹭的起床,然后约了白浅。白浅对于她这种工作狂在上班期间约她去逛街的行为表示很诧异,因此几乎是在沈初言给她电话的瞬间就到了沈初言的面前。沈初言被白浅打量的心里发毛,她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耳边的碎发,“看什么?不准我出来逛街么?”
“不是啊,这不科学。”
白浅有些打趣地看着她,“是不是你们家那位不喜欢你做法医,于是帮你辞职了?”
“那倒是没有。”
沈初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一直到目前为止,在她身边,除了白浅以外,就也只有凌墨不嫌弃她的职业了,“我就是找你出来陪我逛街,你要是再问东问西,那还是我自己逛好了。”
说着她便迈步向一家家纺店走去。白浅在她身后撇了撇嘴,瞧瞧,这都要变成居家小女人了,出来逛街竟然去家纺店,“你这是要买什么?婚床还是喜被?”
“什么啊――”沈初言低声嘟囔了一句,“凌墨的房间里,连被子都是黑色,看着就不舒服。”
白浅眨了眨眼,“可是,他准许你换?”
“嗯。”
沈初言点点头,“我喜欢这套,你看呢?”
萌萌的兔子,粉嫩的颜色,白浅狐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沈初言,她之前也去过沈初言的家里,她家里也是一片素色,这绝对不是沈初言的爱好好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怕凌大爷家暴,随便你买什么。”
白浅说着抬头四处张望,“我还以为你今天叫我出来,是给凌老爷子买生日礼物的,我还正想着,给他买什么好呢。”
沈初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即不在意地随口问道,“凌老爷子生日?”
“你不会……不知道吧?”
白浅有些窘迫的样子。沈初言没有说话,只是翻看着手边的床单。“不过可能也是他们今年没有想要庆祝的心思的吧,毕竟那个谁刚刚出事。”
白浅也是觉得自己嘴欠了,沈初言没提她干嘛要提这件事?“你倒是提醒我了。”
沈初言抬头看了看白浅,声音带着几分温凉,“凌墨没跟我说是凌墨的事情,可是我毕竟是晚辈,总不能跌了份,还是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比较好,用不到的话就放着,万一用到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倒是。”
白浅点点头,“凌老爷子喜欢玉器,又喜欢下象棋,我听说楼下的玉器店刚好又一副玉石象棋,给你参考哦。”
沈初言不由哑然,她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浅浅,你知道我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一副玉石象棋,我需要提前预支我十年的薪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