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大牛睁开眼睛。笼子门又开了。守卫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没有作为对手的男孩安排进入。他有些不解,不做声地看着对方。“小男孩,你很幸运。你被看中了。从此再也不用为取悦富人拼命了。”
守卫哇啦啦地说着自己的语言,将整洁的衣服丢在他面前,顺带放下松软的面包和些许可口的水果。见着大牛不动,他自己将东西往前推一推,转身就走了。大牛的两眼这才开始亮了!食物!他飞速地扑去,饿死鬼地将面包和水果哐哐地往嘴里塞。许久不见的水汽滋润了他干渴的喉咙,让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脱离孤儿院已经有整整两年了。以前孤儿院虽然穷归穷,却从来没有让他连喝水都觉得奢望。不知不觉地吃完水果和面包。他又看着衣服,翻来覆去地摩挲。他在短短两年内,面临不是饥饿就是别的孩子的生死相搏。突然之间食物有了,还给衣服?难道有人要在衣服里下机关害他?但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大牛光是抖落衣服就发现那是一件自己从小就很向往得到的黑色工装衣。明显大人穿着的衣服。偏偏能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好似他穿上了衣服就会长成大人。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死前饭,死前衣,那就穿了呗!否则死了没衣服,下到地下,说不定会吓到其他人呢。结果当他穿完衣服之后,笼子门又开了。守卫站在出口,用手指着他,手掌向外示意他出来。他没有被绑上脚镣手铐,只是得老实地跟着人往前走。守卫依然哇啦啦地说着,只是大牛自己听不懂。其实守卫当时说的都是夸奖的话,无非是。“你这个孩子真是奇迹。要知道,到了阿卡斯这边的人。不是等着被人打死就是活活饿死。只有你,两年来默默地活下来了。所以那位大人才想见到你。”
大牛呢?他垂着头走着,像是认罪。其实,只是头顶太阳太大,他本能地想要节省点体力。去见什么人,和等着去死,在他眼里区别不大。然而他现在想着死,确实有点早了。大牛在做好了可能死的准备后,居然见到了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他高高地坐在位置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似乎在估量他是不是一块值钱的猪肉。“你就是那个在阿卡斯手下两年都没死的孩子?”
出乎意料地,男人只不过看了一眼他的面容,就果断地选择了大牛知道的语言。大牛没有回答,眼神却变得很警惕。他来回看着周围实枪核弹的男人,评估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你很不错。很有战斗的意识。”
同行看同行,男子眼光里的赏识更多了。他站起来,上前拍着大牛肩膀,拉着他走到座位跟前,用着他能听懂的话说着。“只要你好好干,总有一天。你能够爬到我这个位置,用着自己的力量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大牛迷茫了。这不是来杀他的?那这个人?男人眼光恰好垂下,看着他凶狠却藏不住稚嫩的眼神,暗示着。“我就是你以后组织的首领。你做什么都得听我的。”
如果我不听呢?大牛经历两年的生死搏斗,但凡有点能活的门路都会在意。与其屈服在这个神秘到名字身份都不知道的男人手下,为什么不抓住仅有的自由拼一把?渴望自由的话,他聪明滴没有说。因为他直觉要用他的男人并不是为了他的离去而选择他。果然,不出一秒。男人抬手啪地摸枪,对着某处就是砰一枪。再然后,本该端着枪的男人身后拖出一个人来。瘦弱到接近柴火的四肢,还有往昔曾经调皮地笑容都让大牛眼熟。那是他以前在孤儿院的同伴。可惜现在,他再也不会笑了。男人一枪命中了他的眉心。他的世界从此只有冰冷和黑暗。“如果你不听话,那么和你一起来的同伴就会陪你一起去死。”
男人几乎不说废话。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杀鸡儆猴。大牛敬畏,直觉此人不好对付。心中发了万种念头,一定要找到机会,逃走再说。就在大牛默默地思考怎么逃走的时候,男人本该用枪指着他脑袋提醒他。结果外间杂乱跑进来的脚步声提醒了所有人。“有人闯进来了!他们见人就杀!”
那是男子的手下,也是之前带大牛来见人的守卫。他的脸上写满惊慌,上前就想撤退。“头,你还是先躲一躲吧!”
男子的眼光飞速扫过大牛。他已经在跑了,但是还没忘记刚刚见过的大牛。他用眼神示意大牛应该跟着自己跑,否则刚才倒下的孩子就是他的下一刻现状。大牛拔腿,不是很情愿地跟在后头。但是大人似乎很小心,将他推搡到了中间,不断地催促着。harry!(快点!)大牛没有办法回头。但是他却很清楚地听见后方,熟悉的语言在喊着。“救出孤儿院的孩子们!不计代价也要救出他们!”
他心知,曙光就在眼前。可惜自己却无法碰触。…………另一边,刚刚下定决心要帮助鸿雁的北正志显然拿到了最新的消息。他激动地将以前同伴的照片拍回来。可惜,鸿雁摇头了。他为此不解。“我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个瞎子。所以就算你给我看照片,我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另外一个秘密,鸿雁含在嘴里,怎么也不肯说。“那你就再等几天吧。等我把孩子们都送到你跟前,你再一个个确定。”
北正志现在已经气运渐渐起来,心境也放宽了。“家里那边好像有好消息传过来了。他们说居然在我父母的床底下又发现了一张遗嘱,说是在他们死后两个月后再开启。”
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北正志有些好笑地想着。气运这个东西,似乎真的是不可捉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