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扬咧着灿烂的嘴角走出了浴室,关上门,接着捡起门外的衣物,连同衣柜里的衣物,找了个大袋子,通通塞了进去。接着又似想到什么,祁星扬又走到床头将电话线拔了下来,接着拆掉接头,塞进口袋,然后又从书桌上拿起了穆追风的手机,一并带走。吹着口哨,提着袋子,祁星扬走出了房门,迎面,看到了刘思颖。刘思颖狐疑地盯着祁星扬手上的袋子,那露出的某片布料,似乎是穆追风的西装袖口。“祁星扬,你拿总裁的衣服做什么。”
祁星扬盯着刘思颖,黑眸闪啊啊,忽地嘴角一咧,道,“呵呵呵,刘秘书……”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祁星扬最后总结了一句话,“所以,我们要帮着阿穆尽快拿下莫小姐,刘秘书,你觉得呢?”
刘思颖一双秀眉高高挑起,美目盈转之后,道,“总裁说,莫小姐正在里面洗澡。”
祁星扬双眸一亮。“总裁有让我替莫小姐准备一身衣服,我特地挑了一身很不保守的。”
祁星扬嘴角隐抽,原来,有使坏心思的不止他一个。“我去把莫小姐昨天那身衣服拿出来,让她只能穿我准备的衣物。”
“嗯嗯,快去快去。”
“不过,我敢和你打赌,即便我们这么做了,总裁也不会动莫小姐分毫。”
“……”“赌金10万,你赌不赌。”
祁星扬思忖片刻,仰起脑袋,“好,赌了!”
……莫安夏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看到了摆放在门口的一个衣袋。打开纸袋,莫安夏一愣。这衣服是穆追风让刘思颖买的,所以,这代表了刘思颖的品味?水蓝色的成套蕾丝边Bra和小内内,无论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蕾丝的部分都是镂空薄纱半透明的。蓝紫渐变的宽松兔绒毛衣,颜色很漂亮,但那领口,也忒宽大了。再看那条黑色的小脚牛仔裤,这尺寸,是给她不小心买小了一号么?莫安夏顿觉天雷滚滚,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天啊,刘思颖看着外表冷冰冰的,怎么挑起衣服来,这么火辣……莫安夏决定,还是穿回自己那身衣服吧。走到衣柜前,莫安夏翻箱倒柜,愣是没找到自己昨晚换下的那身衣服。她明明记得,她把毛衣和牛仔裤都挂在衣柜里的啊。就在莫安夏纳闷的当下,传来三道敲门声,“叩叩叩。”
以为是刘思颖吃完早餐回来了,莫安夏走上前,打开门,却见穆追风披着白色的床单,只露出一颗脑袋,一脸铁青的瞪着她。妈呀……莫安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这若不是大白天,而是月黑风高的深夜,穆追风这身打扮,还不成鬼了。“穆追风,你干嘛呢,披着床单扮鬼吓人呢。”
穆追风沉着脸,越过她,问,“你的手机呢。”
“在书桌上。”
径直走向书桌,穆追风拿起书桌的手机便熟练地摁了一串号码。电话那头,久久才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喂,谁啊。”
穆追风捏紧手机,五指泛白,青筋陡跳,“祁星扬,你天杀的把我的衣服都藏哪去了?”
莫安夏闻言大惊,瞠目结舌地瞪着穆追风身披床单的背影。他刚刚那话的意思是,床单里头的他,是裸的?不待莫安夏自震惊中回神,耳边又传来一声暴吼,“祁星扬,你是不是想找死?你该死的马上给我滚回来!”
莫安夏有些后怕地瞪着穆追风阴气沉沉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耳边不断传来穆追风怒吼的声音,简直比深夜狼嚎还恐怖。直至1分钟后,电话结束,室内才归于平静。再1分钟,穆追风才隐忍着将怒气敛下。缓缓转过身,穆追风看到了一脸忐忑的莫安夏,接着,他的视线定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上。眉头死拧,穆追风再次怒火中烧,有如怒狮般低吼了一声,“莫安夏,你该死的为什么不换衣服?你的衣服呢?”
莫安夏被他吼得心惊肉跳,不禁后退了一步,接着就转过身,提起被她放在衣柜角落的衣袋,奔进了浴室。浴室内,莫安夏惊魂普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妈呀,穆追风刚那模样真是太恐怖了,简直是地狱来的阎王啊。莫安夏以龟速换上了纸袋里的衣服,换的时候还猛抽着脸,那bra,那小内内,她真是无语了……刘思颖究竟是按照什么标准在挑内衣啊,该不是走错了店门,跑去情趣商店买的衣服吧……换完内衣,莫安夏穿上了那件衣领贼宽贼大的蓝紫渐变毛衣。瞅着自己脖子上的那片锁骨和肩胛骨,莫安夏狠狠抽脸,天啊,这是冬天啊……谁会在冬天穿那么露脖子的衣服啊……好歹也该给她配条披肩或者围巾吧,要不光从脖子上灌进的冷风,都能把人给冻死。莫安夏这身衣服换了整整十分钟,才磨磨蹭蹭地走出了浴室。她想着,10分钟,应该够穆追风从盛怒中平复了。穆追风确实自怒火中恢复了冷峻,寒眸凛冽,瞪着窗外的天空,想着等下该怎么把祁星扬大卸八块。听到浴室的开门声,穆追风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在见到莫安夏的一瞬间,攥紧了五指。随着莫安夏脚步的渐进,穆追风的一张脸,愈来愈阴沉了。莫安夏心惊胆战地、脚步越来越慢地接近着穆追风,为什么,她觉得穆追风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在见到自己的刹那,更加阴沉恐怖了……站定于穆追风身前两米处,莫安夏顿下脚步,再不敢接近,“穆、穆先生,你、你怎么了?”
穆追风双目赤红地瞪着莫安夏光秃秃的锁骨和肩胛骨……视线下移,看到她那双被紧身牛仔裤勾勒得曲线毕露的修直长腿。被压抑的怒气再次引爆,有如火山爆发。“莫、安、夏,你该死的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穿成这样!”
一阵阴风伴着怒吼声,冲向莫安夏,将她震得浑身一颤。吞噎着口水,莫安夏眼神惊惧,战战兢兢地解释道,“这身衣服,不就是你让刘秘书替我准备的么?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