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丹帝这个称号,在一个有数十名甚至上百名丹帝的世界,和一个只有两三名丹帝的世界,是大大不一样的。在风雷长老等人眼里,要替塔主疗伤,至少也要有七星界第一丹帝,邋遢丹帝,九成以上的丹道造诣才行。可惜的是,如邋遢丹帝那般的惊才绝艳之人,又能有几人?可怜两人并不知道,如今的七星界,早就已经变成了焚天界的一域。而所谓的七星界第一丹帝,也早就和古玄打过照面了。站在门外,厉无彧迫不及待,便要推门。但,一伸手,却被风雷长老拦住了。厉无彧疑惑地看向了风雷长老,旋即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古玄小友还没正式加入我古塔一脉,只能算是客人。不该直接推门而入的,我应该先敲门才对!多谢师兄提醒!”
厉无彧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敲门。然而,依旧被风雷长老拉住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蠢货师弟,亏你还是古塔一脉三长老,平时常指导弟子们修炼的。你就没发现,里面的能量波动,以及古玄小友所散发出的气息,不对劲吗?他,似乎正在尝试突破!”
风雷长老松开了厉无彧的手,悄无声息,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怕靠得太近,会打扰到古玄一般。厉无彧同样退了几步,他脸色凝重地感受着房间内的情况。嗡!突然之间,整个房间,都轻微震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说、玄妙无双的法则漩涡,在房间内出现。那一个漩涡,疯狂吸收着周围的能量。不仅是房间之内的,甚至波及到了房间之外,波及到了这座古塔之中,不同的楼层。“歧路问道!”
厉无彧瞳孔猛地一缩。“怎么可能?他不是高阶圣君吗?怎么还能‘问道’?”
风雷长老眼中也满是震惊之色。“不,没有高阶圣君,能够进行‘歧路问道’!他既然在‘问道’,那就说明,他仅仅是一名初阶圣君!”
厉无彧眼角的皱纹颤了几颤。“我们被骗了,所有人都被骗了,我们都以为他能和九毒谷的少主交手,必然是高级圣君无疑。但他,仅仅是一名初阶圣君啊!”
风雷长老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你再想想,真的是我们被骗了?他从头到尾,都没骗过任何人啊。他出现之时,便以真实境界示人。只是我们,都不信而已。谁能想到,一个初阶圣君,竟然能和高级圣君交手呢?”
厉无彧说不话来,貌似,还真是如此。是所有人想偏了,而不是古玄骗了所有人。“大师兄,古玄既然已经进入了‘问道’状态,那势必是在晋升之时,有了困惑。你说,他会选择哪一条路?”
厉无彧一脸好奇。古玄无疑是一位绝世天才,一位站在所有天才头顶上的绝世天才!称之为妖孽,怕也不为过。但,这样一位绝世天才,在圣君之境中,会选择哪一条路呢?这太令人期待了。风雷长老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似乎是在回忆过往。“初阶圣君想要继续提升境界,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路,自然是直接冲破桎梏,从初阶晋升到中阶。之后,便按部就班,继续修炼,争取从中阶圣君,提升到高阶圣君,最终达到巅峰圣君之境。这条路,最直接,最方便,最快捷。等于是将圣君这一个大境界,当成了一条完整的阶梯。而又将这条完整阶梯,分成了四个部分。每走完一个部分的台阶,突破桎梏之后,才能看见下一段阶梯,才能继续前行。等走完四个部分的台阶之后,这条完整的阶梯,才会显露出来。那时候,才能看得出,这一条完整的阶梯,是一条直线,还是弯弯扭扭的曲线。而这一段完整的阶梯,若是直线,那晋升大圆满之境的难度,自然要低一些。若是一条曲线,难度便会高一些。最后,若是变成了一个循环的话,再想去晋升大圆满,难度就好比登天了。但是,这条路,依旧是九成以上的武者,会选择的一条路。因为,第二条路,太难太难了,难到穷尽九成以上的初阶圣君,那百万年寿元,依旧无法将其在意识海洋之中,构建成功的地步。”
风雷长老感慨不已。想当初,他也尝试过选择第二条路。但最后,他放弃了。因为他为了选择第二条路,而困在初阶圣君之境,足足十万年之久。眼看几个师弟师妹的境界,都比他高了,他才放弃,转而走了第一条路。厉无彧也是感慨不已。“是呀,太难太难了。无牙就是因为走了这一条路,才导致自身境界,没法和我们同步。我们都已经是巅峰圣君了,他才仅仅是中阶圣君而已。也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进步。”
两人感慨了一阵,皆是沉默了起来。良久之后,厉无彧忽然道:“你说,既然厉无牙如此看重古玄,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古玄会和他一样,选择第二条路?”
风雷长老身体颤了颤。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走第二条路,诱惑太大了。只要能够成功晋升到巅峰圣君之境,那么,晋升为大圆满之境的几率,比起走一条路的武者,高出百倍千倍!晋升成功之后,其战力,也要高出许多倍。其后续提升的潜力,也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但想要真正走完第二条路,其难度,却比走第一条路,大了万倍都不止。首先,想要真正开始走第二条路,古玄必须要成功搭建一条完整的、通往大圆满之境的通天大道。他需要在初阶圣君之境,便提前规划好中阶,高阶,巅峰三个小境界之时的修炼之法,和突破条件。光规划出来还不行,还必须得通过‘本我道心’以及天地法理的验证。也就是说,至少理论上,你的规划要能够实现,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不符合天地法则运转的规律。我当初,耗费了足足十万年之久,规划了上万种方案,都没有一条,能同时通过‘本我道心’和天地法理的验证,从而进行到下一步。”
风雷长老握紧了拳头,狠狠在胸口锤了几下,显然到如今都还没能放下当初的执念。厉无彧并没有安慰风雷长老,反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还好我当初听了大师兄的意见,压根就没想过,要选第二条路。所以,我没有困惑,连‘歧路问道’状态,都没触发,便强行突破,成为了中阶圣君……咦,大师兄,你瞪我干嘛?哦,对了,你刚刚说,通过了验证之后,还有下一步?那又是什么?”
风雷长老松开了拳头,叹息了一声。“既然已经通过‘本我道心’和‘天地法理’的验证,下一步,自然就是实践了。既然规划的方案理论上可行,那自然就要严格按照规划,从初阶圣君,晋升为中阶圣君。晋升成功,则方案可行,通天大道可以继续存续下去。晋升失败,则方案不可行,通天大道消失,武者受到反噬,后果难料。”
房间内。古玄依旧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大量属于古塔各层的能量,被他吸引而来,没入了房间,盘旋在他身体周围,被他所吸收。这一刻,古玄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一般。再多的能量,都能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