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修炼,一共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大阶段,而《易筋经》与《洗髓经》所阐述的只有炼精化气的相关内容,至于后面的三个阶段,并未有所提及。 所谓的炼精化气,其实就是易筋锻骨和洗髓换血,目的是为了强健体魄,使身体素质达到巅峰极限。 不过,这仅仅只是表象,人体还有更深层次的潜能留待发掘。 所以,在易筋锻骨和洗髓换血之后,又有强脉通窍,以及气行全身。 这一过程就是炼气化神,为修炼武道的第二阶段。 而达摩只写了《易筋经》和《洗髓经》,对于之后的修炼内容,仅仅在口头上有过一些只言片语,但很少有人能够领悟。 直到元朝时期,另一位武学大宗师横空出世,他就是武当山的创始人张三丰。 都知道张三丰创出了太极拳,但他的武道拳术就跟当世主流的少林功法不太一样,提倡练气不练力,重意不重形,并讲求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从此,武林就有了两大泰山北斗,开启了双雄并立时代,也渐渐有了内家和外家的说法。 首先,是用来区分佛与道,将少林拳视为外家,把武当拳视为内家。 这是因为,达摩祖师是印度人,佛教同样源于印度,是从国外传来的东西,故称“外”;而三丰老祖是本国人,道教是本国的国教,土生土长,故为“内”。 其次,是用来区分刚与柔。少林武功刚猛无俦,露形于外,武当武功阴柔缠绵,藏形于内。 要知道,刚易现,而柔不显;于是乎,刚见于外,而柔蕴于内。 第三,是用来区分动和静。“外”是先发制人,“内”是以静制动。 在古代的哲学家看来,常把动者视为犯,静者视为守。那么在两者相搏之时,动者为先,是进犯侵略,即外来之敌;而静者为后,是防守反击,即保家卫国。 如此一来,两者之内外关系便一目了然。 这就是内家和外家最开始的划分,可视为并列关系,不分优劣。 可发展到了后来,关于武道方面的修炼理论越来越完善,内家和外家的说法便开始有了转变,被赋予了新的含义。 之前有说过,华夏之武道是从外至内,先练筋骨皮,再练丹田气,这样就非常符合由浅入深、由易至难的自然规律。 于是乎,便有人提出,“内”和“外”不应是风格上的对立区别,而是承上启下的先后关系。 先提高身体素质,此为“外”,再挖掘生命潜能,即为“内”。 这种说法得到了古武界的广泛认可,经过有心人的归纳整理,便流传开了“内外各有三重劲,修行圆满是先天”的说法,这其实就是武道境界的详细划分。 外三重是明劲、刚劲、寸劲,内三重是暗劲、丹劲、化劲,至于修行圆满的最高境界,则被称之为“先天”。 外三重比较简单,就是循序渐进地修炼拳术,使身体素质逐步增强,最终达到人体极限,这就是所谓的外家巅峰。 当跨过那道门槛,到了内家境界,身体还是原来那个身体,筋骨皮肉的强度都是相差不多的,而实力的差别就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肌体力量的运用,二是体内潜能的开发。 暗劲发力的关键点就在于肌体力量的运用,把全身力量凝聚于一点,于瞬息之间迸发而出,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破坏力。 基本上,不需要百分之百地整合全身之力,只要能调动和汇聚绝大部分的肌肉力量,就有可能做到零距离发力,打出明暗两重劲。 而暗劲功力的深厚与否,就看所能发挥出的最大力量百分比。 普通的暗劲,可能只有百分之七八十;高明的暗劲,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至于巅峰级别,则达到了极限,一根手指都能爆发出百分之百的全身力量。 然而,丹劲级别的古武者,不仅能用到肌肉所产生的全部力量,还可以释放更为强大的细胞潜能,将其化作无形的盔甲或武器,来产生不可思议的威力与效果。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气”,而古武者称之为真气。 至于为什么叫做真气,是因为在古时候,有一些武者的实力极其强大,认为自己所掌控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武”的范畴,便美其名曰地自称为修真者。 要特别注意的是,修真者并不等同于修仙者,两者有本质区别,绝不能混为一谈。 修真的“真”究竟是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一切! 而修仙的“仙”又是什么?是虚无缥缈的神话! 修真者寻求真理,而力量就是真理,所以修真者想要获得力量,并完美地掌控力量。 修仙者则不然,他们想要的不是力量,而是长生不死,那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无人得证,却又趋之若鹜。 当然,修仙者在修仙的过程中,也获得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也是激励着后来者不断探索和追寻的重要原因。 于是乎,修真者开发肉身潜能,就有了真气,而修仙者开发精神潜能,便有了法力,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力量,各有玄妙之处。 不过,随着仙道的消亡和武道的没落,无论是修仙者还是修真者,都早已被历史遗忘,没有人再提及这两个称谓。 直到变种人祸乱世界,隐居避世的那些高人纷纷露头,世人才知道古武的存在,于是就有了古武者这个称呼。 那么,现在回归正题,当古武者修炼到一定程度,体内丹田自然觉醒,便开始产生气感,不仅可以感应到气的存在,甚至能够以意念来引导气的流动。 达到这一步,则便意味着从暗劲跨入丹劲,武道修为更上一层楼。 但是,如果没有高人指导,就算开启了丹田,也很难有效地开发和利用真气力量,武道进境会变得非常缓慢,甚至原地踏步,困在当下。 而玄如梦就正好陷入了此种困境,不得其法,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