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句话,夜星宇就把这道菜的优点和特点都讲完了。 紧接着,他话风一转:“但是,这里面又加入了过多的配料和药材,比如山药、党参、当归、枸杞、红枣等等,还有冬虫夏草,这样一来,药膳的味道就过于浓烈,掩盖了两种食材本身的鲜味,既影响口感,又滋补过头,显然是画蛇添足,所以就先扣一分。”
连睿听得连连点头:“药味确实是重了一点点,你不说我还没发觉。”
夜星宇接着又道:“另外,可能是因为做得比较仓促,炖的时间不够,欠了些火候,肉质稍硬,不够酥烂,这也是不足之处,所以又被扣了一分,就只剩下八分了。”
“果然是行家,说得非常中肯,一针见血!”
连睿立马翘起了大拇指,发出由衷的赞叹。 美食话题常常成为饭桌上的主旋律,在亲朋好友一起聚餐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聊这个,毕竟吃货哪里都有。 夜星宇与连睿说起了美食,引起了在座不少人的兴趣,于是纷纷自觉地闭嘴,暂时结束谈论,倾听两人对话。 连睿又请教了另外几道菜,夜星宇侃侃而谈,应答如流,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充分展示了作为厨神的丰富经验和渊博知识。 就连张杨也开始佩服夜星宇,举杯赞道:“原来做菜也有这么多的学问,你可真是懂得太多了!”
夜星宇谦虚地回应道:“仅仅只是略知一二,或许有些地方说得不太对。”
说完,他也举起酒杯,与张杨轻轻一碰,两人一口饮尽。 接着,大家就听舒妍说道:“真没想到,夜先生不仅精通武道,还擅长厨艺,真是文武双全呢!”
“这算什么文武双全?”
夜星宇不免失笑,“做菜又不是写文章做学问,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话可不能这样讲!”
舒妍立刻对他进行反驳,“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吃’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在我看来,会做一手好菜的男人魅力非凡,比起学院里面的那些男教授要可爱多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舒妍浅笑吟吟,眼波流转,一直牢牢盯住夜星宇的双眼,像是在放电一样。 夜星宇下意识地就在心里想:莫非这妹子想要撩我? 当然,想想也就罢了,他可不会自作多情地反撩回去,只在嘴上淡淡地回应道:“过奖过奖,受之有愧。”
舒妍对他展露一个妩媚的微笑,极其动人。 随后,她忽然转换话题,又聊到其他方面。 “刚才我和张杨正在讨论,当武道练到极致,是刚胜柔,还是柔克刚,夜先生对此有何见解?”
可能是因为学舞蹈的原因,舒妍似乎对武道挺感兴趣,毕竟两者读音一样,都是靠肢体动作来展现。 在此之前,舒妍就一直与张杨谈论武道,没想到现在又来请教夜星宇。 武之一道,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但其创始人究竟是谁,根本无从考察。 可谁也想不到,端坐在此的夜星宇就是武道之鼻祖,舒妍要请教这方面,还真是问对人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武道亦如此。”
夜星宇淡定从容地回答着,声音朗朗,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之感,“刚与柔,都是对于力量的运用,过刚便有余,过柔则不足,其实都不可取,我们应该顺应天道规律,损有余,补不足,使得刚柔相济,方能生生不息。”
这一番回答,既否定了张杨的刚胜柔,也否定了舒妍的柔克刚,提出了新的理论,那就是平衡。 张杨却不认同,马上出声辩驳:“我可不这么认为,刚就是刚,柔就是柔,所谓的刚柔相济只在理论上成立,实际很难做到!所以你看现在的修武者,要么练硬功,要么练软功,没有哪个是软硬一起来,这样搞只会互相影响,使得进境缓慢,弊大于利!”
夜星宇却是微微一笑:“有一点你没说错,软硬兼修的确会影响修炼速度,不过却能打牢基础,越往后面走,道路越是平坦,不过是先苦后甜罢了!”
说完这些,他又举了个实例:“不久之前,我还真遇到了一个软功硬功一起练的怪咖,她的实力应该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同龄人。”
这个“怪咖”,说的就是王春香,柔拳霸腿一起练,并且都入味三分。 就算是未突破之前的王春香,实力都要比张杨强出一大截,更何况后者的年纪还要更大几岁,已年近三十。 “咦?还有这样的人?”
张杨吃了一惊,似乎不太相信。 “这人是谁?多大年纪?是男是女?现在是什么实力?”
舒妍则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夜星宇看着舒妍,如实答道:“是个女特警,年纪大概跟你差不多吧!我初见她的时候还是外家巅峰,不过现在已突破至暗劲,可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
“什么?才二十来岁,就已成为内家高手,并且还是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嘛?”
张杨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深深表示怀疑。 这也难怪,他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培养,年纪虽然不大,在武道方面却也算修炼有成,差不多快达到了外家之巅峰境界,难免就眼高于顶,自诩为天才,即便不是出身于权贵之家,也敢跟苏昆和连睿这些公子哥儿平等论交。 却没想到,从夜星宇的口中忽然蹦出一个武道天才,年纪比张杨小,成就却比张杨高,这就让张杨感到无地自容,自尊心受到重创,难免不愿相信。 看到张杨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大,夜星宇不免失笑,但他可没有耐烦心去跟对方解释和证明,信或不信,只能由张杨自己决定。 而舒妍的反应就要比张杨镇定不少,眼睛看着桌面,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至于其他人,通通都是门外汉,对武道不感兴趣,只能安静地听,无法发表看法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