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拍了拍丁晓燕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紧张。这时。挨着我坐的一个西装男,也凑过来低声说道:“兄弟,你是不是玩上头了?这种牌,怎么能跟这么大的注?听我一句话,跟个三五千就得了。”
我笑了笑,对西装男说道:“谢谢大哥的好意,但我还是想搏一搏。”
西装男无奈的摇摇头,没再说什么。长发女人不动声色等其他赌客下注。目光却有意无意往我这边看。长发女人最后一个下的注,想都没想,扔了三万进去。之前流下来的底注还有近两万,加上这一局的底注,拢共加起来差不多六万。我在发牌之前,就跟了一万五。长发女人直接跟三万,差不多把整个底注都给兜了。这一把牌,除了我和长发女人外,只有两个赌客跟注。而且,跟的金额都比较低。长发女人没有急着发牌,而是目不转晴的看向我,手指轻轻敲着赌台。“小老弟,你确定要跟一万五?”
长发女人身体往前倾了倾,缓缓说道:“发牌之后,可不能反悔哦!”
我笑了笑。淡淡说道:“愿赌服输,没什么好反悔的。”
长发女人微微点头。正准备发第三张牌时。我猛的起身,按住了她的手:“等一下,先别急着发牌,我要找这里的工作人员确认一件事。”
长发女人脸色顿时猛的一变,显得有些慌乱。周围的人的目光,又一次全都看向了我。“小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发女人故作镇定,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是不是感觉自己这一把要输,想耍赖?刚才姐姐我就问过你,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说愿赌服输,不会反悔的。”
我笑了笑说道:“大姐,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从来不带后悔的。”
“那你到底啥意思?”
长发女人大声质问道。我冷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这里管事的,如果有人在赌局上耍滑出千,会怎么处理……大姐,你这样紧张干嘛,该不会出千了吧?”
“什么?她玩牌出千?”
刚才善意提醒我的西装男第一个跳了出来:“我就说今晚的手气,怎么这样背,原来被人给千了。”
西装男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人附和起来。要求长发女人给个说法,不然就找赌场管事的过来处理。“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一个普通女人,怎么可能会出千?”
长发女人狡辩道:“分明是他输不起,故意找茬想耍赖才对。”
说着,目光转向我,厉声说道:“你说我出千,有证据吗?”
我冷冷笑着。没有作任何的回应。于是。众人又调转矛头,质问我有没有证据,能证明长发女人出千了。长发女人也狠狠瞪了我一眼,恨声说道:“小老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的事儿,你要是敢乱泼脏水,会被人割掉舌头的。”
我淡淡说道:“大姐,你又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没说你出千,只是想找这里的工作人员问问,万一赌客发现有人出千,应该给大家什么样的说法。”
说着,我故意将目光挪到她手中握着的牌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长发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装作很委屈的说道:“我就说嘛,无怨无仇的,小老弟为啥要诬陷我出千,原来是个误会。”
“再说了,在这种小赌局出千,风险大利益小,多不值当,小老弟你说是不是?”
我不置可否。缓缓松开了长发女人的手,示意她可以发牌了。长发女人也松了口气。发牌的时候,手微微抖了抖。其他人可能没注意到。长发女人是故意抖手的。“慢着,我要加注。”
西装男突然站起身,将口袋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只有几张小面值的零钱。“小兄弟,商量个事。”
西装男笑嘻嘻地看向我,说道:“我想把剩下的底注全都兜了,但是钱不够,能否借一点儿?”
“没问题。”
我对西装男挺有好感,而且他的样子,也不像差钱的人。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拿出一叠钱,推到西装男跟前。西装男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冲发长女人做了个手势:“发牌吧。”
西装男的两张明牌是2和4,能赢的牌面,只有3。拿到这种牌面还敢跟注,已经是傻比行为。现在居然还加注。简直就是疯狂。旁边的赌客也开始议论起来。“这种牌还敢加注?脑子有病吧!”
“上头了都这样,今天他好像输了不少。”
“草,赌徒哪个不是这样?看别人的事很通透,轮到自己时就糊里糊涂的。”
“赌博,总得搏一搏嘛。”
……赌客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西装男却丝毫不受影响,坚持要加注。刚开始他只下了一千注,后面加注了三千,刚好把底注给兜了。第三张牌发好之后。最先开牌的,就是西装男。只见他很随意的翻开牌,甩到桌面上。居然是红桃3。西装男赢了。不过。他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悦。反而显得很恼怒。第二个开牌的,是坐在长发女人对面的一个“朝天鼻”男人。我和丁晓燕还没上桌时。他跟前的钱就堆得跟小山似的。我们入局之后,他每一局的跟注都比较大。而且是把把赢。这一把,朝天鼻男人跟了三千。明牌是3和K,赢的概率是非常之大的。不过很可惜。他的好运似乎终结了。发到手里的牌是张黑桃2.朝天鼻男人输了。这一局,算上我和长发女人,总共只有四人选择了跟注。接下来开牌的人就是我了。我看都没看,直接将牌翻开。是张梅花5。“小兄弟运气挺不错的啊,这种牌都能赢。”
西装男点了支烟,叼在嘴上,开始吞云吐雾。我笑了笑,说道:“老哥连一个牌面都能中,运气更好。”
西装男跟着笑起来:“那是因为沾了小兄弟的福,才转的运。你没上桌之前,我差点连底裤都输没了。要不,交个朋友?”
说着。西装男朝我伸出手。“没问题!”
我轻轻握了握西装男的手,说道:“我叫方子,不知老哥如何称呼?”
“陈诺,你可以叫我阿诺。”
西装男回答道。随即,他的目光转到长发女人身上,皱了皱眉,说道:“你怎么还不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