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了,这次务必要成功,如果能够取得和楚氏的合作,那么对他来说,无疑是是加官进爵的好机会,他的眼底闪着赤裸裸的欲望和贪婪。嘉嘉无疑此刻心情是复杂的,她的眼底此刻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挣扎,有痛苦,有决绝,还有很多常人无法看清的情绪,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楚家人碰面了么?走了几乎的刘总感觉不对,回头一看,果然嘉嘉还呆愣在哪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忍不住一声怒喝:“还不快跟上!”
他的眼底闪过鄙夷,不过是美国总部踢出来不要的废物,果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他在心底止不住冷哼。被这么一喝,顿时一个激灵,嘉嘉快步跟上,一路上她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着头盲目向前走。好几次撞上刘总的后背,每每引得刘总狠狠瞪眼,想到是别人公司又不好发作,对于嘉嘉他也就只有恨铁不成钢几个字了,尽给他丢脸。就这样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俩人被楚氏的秘书引进招待室。那位秘书也算比较尽责,颇有礼貌地说道:“俩人在这稍等片刻,我马上通知总裁。”
末了,还不忘礼貌性地替他们关上门。关门以后,刘总的原形毕露,只见他表情凶悍地怒视着嘉嘉,“今天怎们回事,如果做不好就收拾包袱离职,我们公司不养没用的人,尽丢人!”
正在神游地嘉嘉听这话,心里虽然不爽,但是为了保住饭碗,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低着头不语。就在刘总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他只好狠狠瞪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楚总,幸会幸会。”
眼尖的刘总立刻站起身来,一脸谄媚地对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握手交好,没错,进来的正是楚家二公子楚鹰扬。嘉嘉一听也忙不迭地地站起身,只是她眉头紧紧锁起,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楚鹰扬伸出右手礼貌性一握,随后狭长的眼眸随意扫过刘总的身后,这个人给他一纵似曾相似的感觉,但究竟是谁,见她低着头,也不好在细细打探,吩咐秘书去准备茶水,收回视线在沙发坐定。整个过程嘉嘉都感觉自己如履薄冰,她狠不得此刻先甩掉手头的工作冲出去,甚至她站在刘总身后都能感觉到楚鹰扬打探的视线,她的后背已经溢出了冷汗。刘总倒是个自来熟的,很快就和楚鹰扬攀谈起来,谈话间不忘拍拍这位年轻总裁的马屁,他内心的欲望正在上涨,只要谈好这个合作案,他升官发财可就指日可待了啊,刘总的眼底闪过一丝欲望和贪婪。精明如楚鹰扬怎会看不到,不过整个过程他都懒懒地斜倚在沙发上,听着刘总的长篇大论,不时地回应一下,没人能看透他此刻内心的想法,身边的秘书也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旁。不过楚鹰扬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从他细致的观察中,他发现刘总身后的那个秘书似乎有点,怕他?恰逢他每次视线看过去,她就像是有感应似的低下头,一寸又一寸,这让他不得不起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难道这个女人她见过?并且还认识?答案和快揭晓。刘总正说的起兴,随后终于说明来意,只见他奉承又似小心翼翼地端详,“不知楚总意下如何?我想和我们公司的合作一定会有皆大欢喜的结果,我这里有一份起草的合作案,等楚总看过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说到后面,刘总几乎可以算是打着包票保证,这份合作案他冥思苦想了两晚,他相信只要是生意人看了没有不心动的。似乎是刘总说的诚恳打动了楚鹰扬,只见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拿来看看。刘总不负众望的擦了一把冷汗,这年轻的楚总真是不好对付啊,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不过好在他说动了他,毫无疑问他此刻心里是喜悦的,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命令道:“还不快把合作案递给楚总!”
身后的嘉嘉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并没意思到自己已经成了瞩目焦点。见嘉嘉迟迟没有反应,他的心肝儿一颤,说出来的话自是不会好听,“司嘉嘉,我叫你把合作案拿给楚总过目,你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几乎是低吼出来,眼里满是对嘉嘉的不满。他早就发现这员工从进入楚氏看是就有些异常,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给他掉链子,真是丢人,回去定要让人事部把她给辞退了。被这么一吼,惊吓,震惊的同样不止嘉嘉一人。此时的楚鹰扬才焕然大悟,他说这影子怎么越看越熟悉,这不就是大哥苦苦找寻五年未果的嫂子吗?毫无疑问等他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眼里充斥着喜悦,震惊,激动,很多很多情绪。被这么一吼,嘉嘉心想这次完蛋了,这下被认出来,楚家很快就会知道了,那她五年来的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不过眼前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还等着她,嘉嘉硬着头皮把手中的文件交了出去,她知道楚鹰扬的视线一直打在她身上。既然被认出来,嘉嘉也没什么好装的了,他正视着楚鹰扬,似乎看到他的眼底。不过楚鹰扬情绪控制的很好,仿佛刚刚的异样只是一种错觉,他接过嘉嘉递过来的文件,认认真真翻看起来。一旁的刘总则是一面赔着笑,一面还不忘恶狠狠地瞪着办事不力的嘉嘉,那眼神仿佛再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嘉嘉不受影响地站在身后,她面色不动,不过内心早已不知飘到哪里。没想到过了五年,她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淡定,却不想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去,犹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全身,快要湮没她的理智。“啪——”一声,在这个静谧的招待室显得特别醒目,楚鹰扬关掉了手上的文件,并在上面签好字,交给秘书,从容不迫的说道:“合作案没问题,明天我会派我的秘书到你们公司,进行具体商议。”
楚鹰扬的视线似有若无地飘到嘉嘉身上。老狐狸一般狡猾的刘总怎会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谄媚一笑,随后又说了些官方的话,他心底直打着小算盘,眼神也是似有若无飘到嘉嘉身上。“不知可否借刘总的助理一用。”
眼神再一次暗示性地扫过他身后的嘉嘉,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自是有自己另外的打算,好不容易碰到了五年未见得嫂子,自是要好好替大哥留着,如今他的孩子都满院跑了,而大哥一直都还没有放弃找寻嫂子,整个人比以前更加冷漠了,作为他的好弟弟自是不愿见到大哥这般,他真心希望大哥能够幸福。刘总呵呵一笑,眼神带着暧昧地朝嘉嘉挤眉弄眼,那意思不言而喻。“送刘总出去。”
楚鹰扬霸气地下达命令。刘总也很识趣地走在秘书后面,回头还不忘多看了她俩眼,眼底蕴满了层层复杂之色,这次回去势必要好好想想了。等到两人走出去,招待室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嘉嘉抬眸看向窗外,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嫂子——”楚鹰扬沉凝着率先打破这份沉静。正是这声嫂子拉回嘉嘉的思绪,“鹰,若我们还是朋友,就不要再用嫂子二字称呼我了。”
她的语气甚是平静,面上不动声色,这些年国外的那些历练已经锻炼了她这样的自制。听嘉嘉这么一说,楚鹰扬何尝心里不难过,好好地俩人怎么变成这般形同陌路了,不过他仍是打定主意,要帮大哥争取一次,“嘉嘉,这五年来你过的还好吗?”
嘉嘉一怔,随即很快恢复过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我过的有很好,你呢?”
“还好,哥他——”楚鹰扬正想说大哥过得很不好,他很像你,可是这些终究不该由他来说,并且嘉嘉不给他讲出口的机会,立刻打断他的话。“可以不要替他吗?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回来的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能答应我吗?”
嘉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虽然并不知道鹰扬想说什么,但是她想亦寒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吧,他和梦如应该是幸福的吧,直觉她不想再听到有关于楚亦寒的任何消息。楚鹰扬眼神莫名地注视着她,脸上满是复杂,最后他还是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接下来了两人就像是多年不见得好友一般谈天说地,谈话间气氛还算融洽,过了好久,最后嘉嘉看了一眼天色,懊恼低叹一声,“糟了,我要回去了。”
见嘉嘉面带急色,楚鹰扬关怀地问道:“嫂——嘉嘉,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我送你!”
“小默放学了,我要去接他。”
嘉嘉一心急,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暗叹一声不好,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万一楚家二老知道了——嘉嘉细细打量他的表情,果然楚鹰扬的脸色一变。“小默?”
楚鹰扬喃喃念出声,像是想到什么,他的眼光一亮,是了,就是大哥的孩子,现在算算也有五岁了吧。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嘉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起包包就想要本出门。“嫂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大哥这些年都在找你,爸妈都希望你能带着孩子回去看看他们。”
这是楚鹰扬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他故意提大了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