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来上学的孩子一踏进校门就发现在升旗台下堆了一大推的纸箱,巨帅无比讨人喜欢的小谈老师站在旁边做着手语。“每人一份牛奶面包,乖乖排队领,每人都有份。吃饱喝足了给我老实上课,谁要是再拿没吃早饭没精神当借口,看老子不踢他的屁股。”
有牛奶面包?这些孩子眼前一亮,冲过去乖乖排队。真的是,每人一份袋装牛奶,一份香喷喷的面包,很多孩子领到以后都来不及回教室,直接站在操场上吃了起来。很多老师都看傻眼了。上周的伙食吃的他们一个个心满意足,但是这位小谈老师再有钱,连供一周这一百多人的午饭也花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他又把早餐供应上了。这人,得多有钱,还有,他图什么?孩子们领的差不多了,谈小天扛起剩下的纸箱,走进办公室。“老师也有份,都过来领,学姐,校长这份你给他送办公室吧!他现在还没到呢!”
杨金凤默默拿了一份出去了。这些老师一开始谁也不好意思,但架不住谈小天天女散花般乱扔牛奶面包,他扔的还准,像投篮似的,总能精准扔到老师的办公桌上。谈小天带头咬了一口面包,又用牙撕开牛奶的包装袋,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味,“还行,没骗我。”
有他带头,别的老师也都默默的吃了起来。体育组的小王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小谈老师,这都是你自己花钱买的?挺贵的吧?”
“不是!”
谈小天嘴里全是面包,说起话来含含糊糊,“我以前在盛天上学时认识几个企业的老板,这是他们赞助的。”
一听说是有人赞助的,这帮老师吃的更心安理得了。这一上午,聋哑学校所有师生都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老师们的手语更加有力,孩子的眼睛也透出光芒。中午,牛肉炖萝卜的香味又在校园里回荡……“自从小谈老师来了以后,我都胖了2斤了。”
“可不,以前是总盼着晚上回家吃饭解解馋,现在是盼着来学校解馋,哈哈!”
干瘪老头张校长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他总觉得现在的学校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哎,只可惜他只能在这呆两个月,两个月后怎么办呢?”
老张头摇摇头,背着手走了。周三上午,谈小天接到何洪亮的电话,“小子,所有的手续我都办齐了,你下午到教育局来,咱们把事儿敲定。”
放下电话,谈小天想了想,敲响了校长的门。“张校长,有件事我要和你汇报一下。”
老张头哆嗦了一下,黑框眼镜后透出了失望的目光,“你,你要走?”
“不是,有人想要捐助咱们学校一座教学楼,下午咱们得去教育局一趟。”
老张头扑棱一下站起来,“还有这好事?谁会捐助咱们?小谈,你知道是谁吗?”
“听说姓何?”
“何家?他们会有这好心,不会有诈吧?”
老张头很狐疑,这充分说明了何家在新农的口碑不怎么样。“谁知道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谈小天就没打算说实话。“也对,那下午咱两一起去。”
老张头看着谈小天一八五的身高,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保镖很有安全感,万一何家有什么坏心眼子,他还能抵挡一阵。“行,那下午我来接您。”
谈小天走后,老张头坐立不安。何家这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看上我这学校了?可我这破学校也不值钱啊!中午吃完饭,谈小天看看快到一点了,再次敲响了校长的门。老张头已经准备完毕,拿起他那只都快磨秃噜皮的公文包,整了整中山装的风纪扣,哆里哆嗦出了门。他掏出车钥匙,走到车棚前,打开他那辆二八加重永久自行车,回头招呼谈小天,“小谈,我有车,我带……”他一看谈小天的身材,急忙改口,“你带我吧!”
谈小天摇头,“我也有车,坐我的吧!”
“哦!”
老张头迷迷糊糊跟在谈小天后面出了学校,谈小天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按了一下,然后路边那辆铮明瓦亮的黑色小轿车车灯闪了两下。谈小天打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老张头,“校长,上车啊!”
直到坐到车里,老张头才如梦初醒,摸了摸驾驶台,又摸摸屁股下的真皮座椅,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小谈,你是富二代吧?”
“不是,我是富一代。”
……“什么是富一代?”
老张头的脑筋明显不转了,直觉告诉他,富一代比富二代还富。“就是……钱是我自己赚的意思。”
奥迪车开进教育局小院时,那个势力眼的看门老头连问都没问。这车一定是县上大领导的。教育局楼下,何洪亮的白色宝马停在那里。他靠着车正悠闲的抽着烟,何大少根本没打算上楼,虽然那套建楼的手续就在车里静静躺着。这三天时间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和自己打赌的那个帅哥叫谈小天,是聋哑学校的实习老师,从盛天东海大学来的学生。麻蛋,这小子真能虚张声势,我就说嘛,一个学生,也敢跟自己打百万元的赌?难不成这混蛋是表演系的,差点把老子都骗了。虽然办这些手续费了点劲,但能让这小子在教育局的楼前给我磕头叫爷爷,当着燕舞的面,也算出口恶气。何洪亮眯起眼睛,注视着开进院子的奥迪。军牌,前挡风玻璃上贴了一排通行证,上面通红的大印,每个都让何洪亮心跳加速。这是谁的车?好牛逼的牌照。不可能是新农的,不然我不会不知道。这个牌照是后换的,通行证也是俱乐部那帮纨绔帮谈小天弄的,车虽然一般,但有了这些,就好比过去官老爷出行,前面衙役打的肃静回避牌,有多钱都买不到。车门开了,谈小天一出来就热情的朝何洪亮扬起了手,“何大少,让你久等了。”
“是你?”
何洪亮的瞳孔都收缩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