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见面。贺若枫的脸色更是苍白,他无意识的张启着唇瓣,剧烈的颤抖。眼前这个有着他血脉的男人,长相完全继承了他,靳彦天跟他年轻时长得很像,那种悸动让贺若枫莫名的感动,他热泪盈眶。“孩子……孩子……”贺若枫缓缓起身,一只手颤颤的伸向靳彦天,靳彦天满眸阴戾的看着贺若枫,表情极其冷漠。“滚!”
当贺若枫的手快要触到靳彦天的身体,向来温和的男人满脸阴冷的发出低吼。贺若枫的手瞬间僵硬在半空之中,目光湿润颤抖的看着靳彦天。“他为什么在这里?”
靳彦天厉声的质问靳仪,很明显贺若枫的出现让他觉得无比的厌恶。“彦天,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渣为什么会在这里?”
靳仪快速走到了靳彦天的身边,一只手轻抚在儿子胸口,目光恨恨的看向贺若枫。“趁着我还没有做出什么,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靳彦天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戾气,毫无留情的让贺若枫尽快消失。“我可以走,但靳仪你必须告诉我莎莎究竟在哪里?”
贺若枫满眸愧疚的看着靳彦天,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很轻的落下。即使到了此刻,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玛莎。此时,在包厢里面等待已久的年鹰尧也走了出来,靳彦天看到年鹰尧,眉头深深皱起,低声在靳仪的耳边说了句话。靳仪脸色瞬间大变,似乎对儿子的决定很不情愿。但是靳彦天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看来今晚这顿晚餐分明就是鸿门宴。贺若枫应该是年鹰尧安排的,他用这样的方式想要获得白莎莎的安全,实在是高。“靳姨,你们的恩怨原本我并不想插手,但是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即使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这里是H城,请你给我个面子,放过她。”
果然,年鹰尧来到他们身边,语气非常认真的对着靳仪说道。靳仪的脸顿时挂不住了,原来年鹰尧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妈,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靳彦天适时的开口,一脸失望的看向母亲,声调微微上扬。靳仪看着此时的情形,知道今天是非得放了玛莎不可。特别刚刚儿子已经在她耳边说了。要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先放了玛莎再说。“靳仪!”
靳仪始终保持着沉默,贺若枫有些沉不住气,再次喊了她声。“好!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跟我来吧!”
几秒之后,靳仪深呼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的却是年鹰尧。“我去开车。”
正在此时,霍琛和白里南也出来了,他主动拽着白里南先离开餐厅,准备开车一起去接玛莎。“对不起,彦天。妈妈做出了让你失望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很恨她,日日夜夜的恨。”
说出这句话,靳仪的目光恶狠狠的朝着贺若枫瞪去。她恨的,自然不是玛莎一个人,还有这个该死的男人。贺若枫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泛着皱纹的脸满是愧疚。“鹰尧,我替我妈向你道歉,我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靳彦天很聪明,他转身语气自责的祈求着年鹰尧的原谅。“这事跟你无关,希望靳姨以后别做犯法的事情,只要接到她其他事情我不会在追究。”
年鹰尧对靳仪还是很宽容,只要救出玛莎就好。毕竟他的母亲,当年对别人家庭造成的伤害是实实在在存在着,无可反驳。夜,暗欲涌动。一辆加长林肯,里面坐着靳仪和年鹰尧他们。车厢里始终没有人说话,死一般的沉寂。贺若枫坐在角落里,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靳彦天,随即低下头飞快敛去眼底的愧疚。这些年,他确实对不起靳仪和靳彦天。但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确实自私而无情,但却也从未后悔过。靳仪始终用着一种怨恨的目光看着贺若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恨从未消减过。有句话说,有多恨就有多爱。靳仪年轻的事情,确实为了嫁给贺若枫不择手段,连同她怀孕,也是对贺若枫下药了,这个男人把她当做白莎莎,他们之间才有了唯一的露水一夜。年鹰尧亦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对于玛莎过去的这些恩怨,他一点都不想关心。这次把这个女人揪出来之后,他便会远离这些人。他没有耐心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若不是她是自己的生母,他根本不屑一顾。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达的目的地,年鹰尧让白里南和霍琛守在外面,他、靳彦天还有贺若枫随着靳仪走进了藏着玛莎的公寓。门打开,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角落里明显的传来一阵悉率声。“莎莎!”
贺若枫紧张的喊了一声,很快角落里的呜咽声便回应着他。靳彦天顺手按下灯的按钮,瞬间室内一片明亮,映入大家眼帘里的是蜷缩在墙角,浑身凌乱狼狈的玛莎。她的头发被靳仪剪得参差不齐,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红肿肮脏的脸上,只有那对黑眸依旧透亮而不妥协。嘴上被贴着黑胶带,让她发不出声音。年鹰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看的女人,眼底飞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不忍。“莎莎!”
贺若枫快速的奔到玛莎的身旁,呼喊她名字的声音饱含深情和难过。一旁站着的靳仪,看到这样的一幕,不胜折磨。她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自己的手心,好不容易抓到的玛莎如今就这样放过了?此刻的靳仪,内心是何等的不甘和嫉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