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从睡梦中苏醒的年鹰尧,感受到胸口的压抑和柔软,此时他的酒劲已经褪去,他低下头看着趴在他身上睡的很熟的鹿稚欢,眼底原本的阴沉顿时柔软起来。真的是她。昨晚那感觉如梦似幻,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回家了,并且怀里拥着他最爱的小妻子。就在这时,鹿稚欢也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她翘起小脑袋有些尴尬的看向年鹰尧。毕竟两个人还在冷战着,转眼又躺人家身上睡着算是怎么回事嘛。“那个,昨晚你喝醉了,硬抱着我不放,所以才……”鹿稚欢赶紧坐直身子,水眸慌乱的躲闪,向来伶牙俐齿的她此刻有些吞吐的解释着。“哦?怪我咯?”
年鹰尧一副理解的模样,深棕色的双眸不动声色的盯着鹿稚欢,其实非常享受的看着鹿稚欢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我没有这个意思,嘉司应该醒了,我去……”鹿稚欢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说着她快速爬下床准备离开。她刚一动,身体顿时猝不及防的被年鹰尧一把揽住,她再次撞入他的怀抱。小女人抬起那对黑眸,有些不知所措和年鹰尧的目光交错在一起。“睡了我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年鹰尧勾唇邪恶一笑,紧接着一个翻身,便将鹿稚欢压在身下。鹿稚欢哪里料到年鹰尧会来这一招,况且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到快要离婚的地步,而现在他竟然还想睡自己?“年鹰尧,你想干嘛?”
鹿稚欢疑惑又防备的看着年鹰尧,这男人怎么突然又这么无耻,她才不要这样不清不楚发生关系呢。“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年鹰尧紧紧的压着鹿稚欢,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他坏坏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吻住了他的唇。清晨,袅袅微风透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房间里很快一片热势融融。年鹰尧确实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的那句话,一大清早将他准备要离婚的小妻子榨干了。鹿稚欢几度昏厥,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明白年鹰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所谓分手炮?一场大雨毫无征兆的袭来,打乱这边原本正在拍摄的广告。只见如今人气高涨的艾小北披着一件大衣,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坐在那边,眼泪很冷的盯着某处定格的看着。“今晚我收到一个朋友的家庭聚会邀请,我们一起去吧。”
同她一起合作的人是靳彦天,男人一身黑色复古西装坐在艾小北身旁,声音很温和的说道。“真的吗?彦天,你真的要带我去参加你朋友的家庭聚会?”
艾小北顿时满眼放光,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靳彦天,这大概是靳彦天第一次提出带她去见他的朋友。难道他想要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吗?艾小北好感动,在这一刻她竟有着喜极泪奔的激动。“嗯,晚上打扮好看点。”
靳彦天放下手里的报纸,伸出修长的手宠溺的抚摸着艾小北的头发,温柔的笑着。艾小北重重的点着头,若不是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场,她恨不得钻进靳彦天的怀抱里。她爱靳彦天,比爱她的生命还要爱。如果没有靳彦天,她都不曾想过自己那时候会遇到什么。在和鹿稚欢失去联系的那段日子,艾小北的家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创,家族的公司宣布破产,父亲和母亲绝望的快要去自杀。艾小北像个无头苍蝇去寻找着鹿稚欢,她唯一的有钱有势的好朋友。可是她根本找不到,就拿着之前鹿稚欢给她的那些名片,一个个去找,希望能够接到一些通过,可以弥补家用。可是她被其中一个投资人强jian,幸好那时候靳彦天出现了,从那禽兽的手中救出了她。但靳彦天终究来迟了一步,她的全身都被人看过,摸过,进出过。那恶心的手,像是蛆虫一样的在她身体上爬过。日日夜夜,在睡梦中不断重演,折磨着她撕扯着她。是靳彦天,温柔的收纳了她,安慰着她。在她梦回萦绕被梦魇折磨的时候,在她无助哭泣的时候,在她快要疯掉毁掉的时候,始终是靳彦天不离不弃的陪在她的身旁。如果没有靳彦天,那她会死吧。可是被人侮辱过的艾小北,内心总是有一根根深蒂固的刺,她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完美的靳彦天。即使靳彦天对她很好很好,那如影随形的自卑感总是围绕着她。所以她很容易满足,不管以着任何的形式,只要能够在靳彦天的身边就可以了。这一次,她没有想到靳彦天竟然会带她去见他的朋友。激动和狂喜之后,那一如既往的自卑感再次袭上心头。艾小北有些悲伤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爱人,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不让靳彦天丢脸。自从她被人侮辱之后,她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很夸张,试图用这些夸张非主流的外表来强悍那颗脆弱的心。她的心里终究是无法原谅鹿稚欢,即使她有着任何的苦衷。艾小北亦不想所谓的报复和回击,她只想这辈子跟鹿稚欢再无瓜葛。这便是对她们曾经友谊最好的告别。杂乱的思绪,伴随着大雨的停止艾小北回过神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很快的投入工作之中。抬眼那刹,她看到靳彦天完美的侧脸,多么美好的感觉,这是她深爱的人,从此以后,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为他生为他死。艾小北是靳彦天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