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欢笑声不断。林语恩和年鹰尧聊了很久,两个人忘记了时间,十分轻松而惬意的说着,年鹰尧的心情不由的也跟着好了起来。“你还记得里南趴篱墙的那件事情吗?那时候我们站在木棉花树下,如果不是他噗通的跳下来,我们的初吻就会……”林语恩说着说着就很激动,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话语猝不及防,“不小心”地勾起了她跟年鹰尧的过往。如果不是白里南的闯入,他们的初吻就会早点进行。林语恩突然提到这件事情,房间里的气氛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彼此都不说话,有些尴尬。“鹰尧,我……”年鹰尧的沉默让林语恩感到心虚,她抬起头鼓起勇气迎上年鹰尧的双眸,话还没说完整,门突然被人打开。鹿稚欢站在最前面,安然和霍琛并行的站在她的身后。女人径直的朝着病房里面走来,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刚刚她在门口踌躇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林语恩说的初吻那件事情。年鹰尧看到鹿稚欢的到来,眉头当即皱起,随即愤怒的扫了一眼霍琛。“鹿小姐,今天可真漂亮。”
林语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主动的从座位上站起对她打招呼。前不久她曾在车里犹豫着不要来了,最终还是因为过度担心着年鹰尧,违反了她跟年鹰尧之间的约定,厚脸皮的来了。如今看到这样的场面,她果真是做错了决定,她本不该来了。“谢谢林小姐的夸赞。也很谢谢你花时间来陪我的老公,在门口就听到你们聊得很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也带我们分享下呀。”
鹿稚欢笑得滴水不漏,精致的脸蛋上挂着无辜的表情,故意说道。“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林语恩局促的勾起唇角,一笑而过。“看来是不愿意分享了。”
鹿稚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话开始有些不客气了。林语恩没有想到鹿稚欢会用这样语气说话,她脸色一怔,随后可怜巴巴的看向始终沉默的年鹰尧。“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鹿小姐你误会了。”
林语恩语气很柔很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够了!不过是跟她聊聊天,是不是还要得到你的批准?”
这个时候,年鹰尧终于不耐起来。原本他还在生着鹿稚欢的气,现在鹿稚欢用这样嘲讽的语气说话,他实在不喜欢。年鹰尧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对鹿稚欢大声说话过,鹿稚欢目光有些受伤的扫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我们先出去吧。”
安然狠狠得瞪着林语恩,非常聪明的开始清理现场,将空间留给年鹰尧和鹿稚欢。林语恩虽有些不舍,但并没有办法。她声音娇滴滴的跟年鹰尧告别,随后还不忘对鹿稚欢显示着柔弱,在安然的怒视下离开了病房。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鹿稚欢和年鹰尧两个人。“我不是说过这一个星期内我不想看到你。”
没有其他人的病房里,年鹰尧的话语更加直接起来,男人脸色阴郁,深棕色的双眸没有波澜的看向鹿稚欢。“没时间看我,就有时间跟旧情人聊初吻?”
鹿稚欢不怒反笑,她目光嫌恶的看着刚刚林语恩坐着的位子,冷冷的发问。“怎么?你会在意吗?会吃醋?可是我并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对这一切都无所谓吗?况且,我现在不需要跟你报备我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
年鹰尧还是在生气,连同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这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但是此刻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的意思是你跟其他女人就算是上床了也跟我没关系?”
鹿稚欢久久的站在原地,漂亮的双眸里露出淡淡的悲伤,口吻嘲讽。“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年鹰尧亦毫不让步,即使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已经硝烟四起,但他一点也不准备停下战火。“那你我之间就不需要这多余的一个星期考虑了。”
鹿稚欢更冷,那夜她的哀求和泪水,彻夜未眠的清醒,让她明白有的东西,求是求不来的。如果注定要失去,那她宁愿高傲的失去。“你说什么?”
年鹰尧被鹿稚欢这句话气得抓狂,声音危险的压低,重复问道。“你懂我的意思,不是吗?”
鹿稚欢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一边,不去看年鹰尧的脸,声音有些低,很明显底气不足。“很好,我果然从来没有了解过你。晚上我就会让Leo拟好离婚协议书。”
年鹰尧一步不退,原本的争吵已经演变成最严重的离婚。“那就辛苦年总了。”
鹿稚欢强忍着内心的颤动,以及快要落下来的眼泪。她嘴角扯出一抹美艳的微笑,说完这句话便潇洒的转身离开。每迈出一步,眼眶便剧烈的酸涩着。鹿稚欢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哭,不能哭!年鹰尧以前从来不会勾三搭四,更不会跟某个女人聊的那么开心。他甚至没有对自己说严重的话过,而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真的到头了。倔强的他们,彼此都强硬的不肯低头。甚至连哭闹都没有。在鹿稚欢甩门而去的那刻,年鹰尧的心口传来从未有过钻心的疼痛。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轻松的接受了离婚,那夜她那句不要离开我此刻又算什么?她不哭不闹,反而令年鹰尧感到格外的落寞。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吗?还是她的心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逗留过,她是早就想要离婚了吧。愤怒中的年鹰尧,满心失望。刚一出病房的鹿稚欢,眼泪刷的滑下。明明知道他还在受伤中,为什么还要口不择言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呢?真的要离婚了吗?他们之间,真的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即使内心如何的不舍,但鹿稚欢这一次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