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下了楼,看见蒋经年抱着手臂站在楼梯口,像是在等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看你一副失落的样子,看来是旧情没能复燃。”
挖苦的腔调。“你想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刚刚为什么要留下来,不是为了找机会跟他死灰复燃吗。之前说的那些不过都是糊弄我的鬼话,如果你真的想跟他复合,大可不必编那些高尚的谎言来骗我,我不会阻你!”
听出来了,他是在挖苦她来着,她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只要是关乎那男的,这人就变得格外的尖酸刻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跟他吵,说了句,“你不累吗?”
那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累了,所以休息吧。”
接着越过他,向家里走去。她的背影看起来像是累到了极点,他也不想说这些话的,可这张嘴好像不受控制,每次看到她因为那个男人就得不像她,就觉得看不惯。所以才会说了这些话。这几年没有那个男人,她明明很好的啊,为什么那个男人一出现,就变跟蔫了的草一样。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被气的是她,生病的却是他,大半夜的梁小健来敲门说他发烧了。孩子还小,不知道怎么办好,给她打了电话,这两兄弟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的,小的刚病完,大的又赶着接上了似的。烧得很厉害,三十九度九,得去医院的,他却偏不肯,赖在床上不肯去,嘴里叫着,我不去。这人怎么这么小孩子,“你这样会吓到孩子。”
“不去,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睡一觉就好了,你回去吧。”
他的顽固也是见识过的,知道他说不去就不会去,总不能绑着他去。把药店买了退烧药,那人吃完后迷迷糊糊地睡下了。把孩子劝睡了,她在旁边守着。她留下来是对的,到了后半夜,这人的额头大量地发汗,拧了毛巾给他擦了一把汗。探了一把体温还是烧得厉害,想着如果还不退烧天亮了把他打晕也要把他拖去看医生。不只发汗,这人跟烧糊涂了似的,说一些胡话,断断续续,她伏低了耳朵也没听太清,到后来只有一两个字,“别走,别走。”
什么别走,谁别走?做噩梦了吧。嘴里说着胡话,皱着眉,很痛苦,不忍心看他陷在噩梦中挣扎,唤醒一句,“醒醒,醒醒。”
叫了好几声,那人才猛地睁开眼,如同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睁着眼睛,眼神空洞,反倒把她吓了一跳。那人回过了神,坐起来,“你一直在?”
莫菲递给他一杯水,没回答,而是说道:“你做噩梦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
“好多了,你回去吧。”
“好。”
话是这样说,莫菲还是没有挪步,仍旧坐在他的床边。两人相对无言的地坐了一会,蒋经年开口道:“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太突然,莫菲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那人继续又道:“我想过了,我之所以变得这么惹人烦,是因为我不想你再跟那男的有瓜葛,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莫菲急急欲说些什么,被打断,“你让我说完,这句话在五年前我就想说,可惜我错过了那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不想再错过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说完紧紧地望着莫菲。在他的注视下莫非先挪开了视线,答道:“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作为合作伙伴是挺好,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如何招架,便沉默着。“你是不是还怪我……”这人说什么呢,“那么久的事了,怎么会。”
“既然不怪我,为什么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一出,对面沉默了几秒,接着道:“对不起,你知道的我是个死心眼,我的心太小了,装不下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