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忘了，那我再问一次，我们之间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对面的人反而笑了，“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蒋经年无声地敲了敲食指，最后坐直了一些，干脆道：“你当时说想要找一个对你绝对坦诚的人，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不舒服了吗？如果有，希望有机会改进。”
那边没有抬头，手指玩弄着刀叉，接着抬头问，“坦城，好，那天你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回去处理，你去哪里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知道自己去哪了，很有可能她当时就跟在自己后头，一想到这后背有些生冷，蒋经年选择了坦白，“我承认我说了谎了，那天是有别的事……”“什么事？”
“有个朋友被车撞了。”
“男的女的？”
她步步紧逼。“女的，你也认识。”
“莫菲。”
“对！”
“为什么？你喜欢她。”
林可馨问这话，终于望着他了。“没有，只是看她的车被撞了。”
“你跟她怎么认识上的。”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她的那个话剧社所在的地方是景泰想要改造的项目，因为这件事认识。”
“她喜欢你？”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她，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她喜欢我。”
虽然她的提问让他反感，但他还是一一作答。“是吗。”
林可馨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到另一件事上去，“说起来，我前两天遇到你哥蒋经时了，吃饭的时候，明明是私人活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刚出来在门口就遇上了，还说想请我吃饭来着。”
“哦？可能他刚好也到那里吃饭吧。”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刚好，蒋经时打的什么主意，他还是知道的。“可能吧，不过你大哥跟你不太像，他很会说话呢，又是夸我长得漂亮，又是夸我得体大方的。不像你，一句夸赞的话都不会说。”
看来蒋经时也盯上她了，净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但是他还嫩了些，像林可馨这样的女人岂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搞定的，“像林小姐这样的人，这些赞美声我想你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吧，我又何必来给你添堵。”
这句话对面的人好像很受用，“看来蒋总才是高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是就像你说的，这些赞美声我听多了，也就分不清了哪些是给我这个人的，哪些又是给我背后的林家的，我有时候也搞不清了。很多时候接近我的人，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我背后的林家来。蒋总这么聪明的人，能帮我分辨分辨吧。”
说时每一寸都不过他似的盯着看。蒋经年闻到了考验的味道，接着收回了视线，笑笑，“林小姐何必这么妄自菲薄，就林小姐你自身的条件早已是绝无仅有，你背后的林家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这两者放在一起并不冲突，林小姐也应该知道你自己有多招人羡慕吧。”
对面的人笑了一下，“锦上添花，很新鲜的说法。如果就蒋总个人来说呢，蒋总是更喜欢是‘锦’本身呢，还是这锦上的‘花’呢？”
说时盯着他看。蒋经年也不回避她的目光，回道：“这个问题问别人可能比较合适，我这个人比较贪心，我都要。”
林可馨把嘴巴弯成冬夜美丽的新月，笑了，是难以读取深度的笑，“你倒是坦诚。”
静了半晌，蒋经年又问，“你上次说冰岛的风景很不清，刚好我这段时间有空，也想去一趟，有没有兴趣当导游？”
“蒋总像您这样的工作狂也会有去旅游的想法。”
“美人作陪机会难得，工作又算得了什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那边像是沉吟了一响，“既然蒋总这么诚心相邀，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反正上回因为时间关系一直想玩的跳伞没玩成，不知道蒋总有没有兴趣一起。”
说时含笑的眼睛望着他。定了好几秒，蒋经年才回答，“如果林小姐有兴趣，我当然是舍身陪君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
笑了笑，林可馨端了杯水，掩饰自己慢慢消失的笑容，她自然知道蒋经年这个男人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