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了，那人收回手指，颓废坐回椅子里孩子估计是被吓到了，紧紧地依偎在她身边，不敢再哭。他们到的时候李季芳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里头的灯一起亮着，一直到夕阳西坠，手术室里的灯才黑了，李季芳身上插满管子被推出来。莫菲拉着孩子迎上去情况，李季芳伤得很严重，医生说她体内大出血，虽然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不容乐观叫他们做家属的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能说的无非就是这些。李季芳当天转入了重症病房。早晚都得有人守着，这是是个大工程。蒋经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带他回去吧。”
莫菲低头看看依偎着自己的孩子，母亲出车祸之后，孩子对她变得很依赖，那样子可怜极了。又看看病房里的妇人，一时很难抉择。“我在这里看着可以了吧。”
这女人这目光，好像他要逃似的。“那好吧。”
他都这么说了她带着孩子就先回了话剧社。她出去开会回来这么晚，大家已经够奇怪的了，还带回来个孩子，就更好奇了，麦小然问：“菲姐，你怎么又给别人带孩子了？”
“他妈妈出了出车祸，人在医院里。他先跟着我。”
“怎么会这样子，严重吗？”
“不好说。”
孩子在，不好说太多。“小健饿了吗，我们先吃饭。”
回来的路上随便买了些吃的。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孩子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不吃了，莫菲哄着才勉强又吃了一些，照顾孩子吃完饭，打商量着开口，“小健吃完饭在这里跟哥哥姐姐玩好不好，姐姐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孩子太依赖她了，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松手，摇摇头。“小健要是听话的话，姐姐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得肯留下来，把他带到蓝言枫身边去，“小健跟哥哥在这里玩，姐姐很快回来。”
刚想走，就被蓝言枫叫住，“喂，你又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那人追了出来，“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要干什么的了，今天一天你干了些什么，现在又要去干什么不相关的事。”
这女人说好今天给他排练的，人一天不见人影，大晚上的才回来，现在又要出去。这男的板着一张脸，看样子是生气了，只是他生哪门子的气？“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有事？你自己的麻烦事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还净要招惹些麻烦事回来。”
被他说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但嘴硬，“我哪有，我真有事，很快回来，孩子你帮忙看一下。”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不管他在后头叫嚷。那个闹别扭的男人还在医院里守着，总该有个人给他送点吃的过去吧。到了医院，远远地看到那男人坐在椅子上，把脸埋进的自己的手掌里，这一刻，他也只是个无助的孩子罢了，看不见尽头的走廊，空寥寥地坐着他一个人，那画面竟有种说不清的伤感，她走过去，把吃的递到他面前，“喏，先吃点东西。”
看到她再次出现，不知道是意想不到，还是没反应过来，一时待在那里，一动不动。“饿傻了？”
那人才接了过去。这饭还是热的，这个时候能有东西下肚，对他来说已经够感激的了，更别说还是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