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娘还是少带你出来,免得这世子又盯上你!”
萧清念叨着。 乔芳乖巧的笑着:“我听娘的!”
萧清拉着乔芳便往街上去,她们还要买桌子,买箱子。 “咦,这不是乔芳和大娘吗?你们怎么站在池家酒楼门口不进去啊?”
乔淑画不知何时走到两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萧清和乔芳一怔,一见是乔祥民家的二女儿乔淑画,两人对视一眼,暗自腹诽,怎么在这儿碰到她? 萧清的记忆中,原主常去乔家客栈时,她常碰到她,她跟乔淑棋两姐妹相差两岁,乔淑画比乔芳大两个月,应该刚及笄。 这女孩长得干干净净,白皙的小脸,腮上微微红晕,正是豆蔻年华的好时候,乔淑画略施粉黛足以动人心魄。 “是淑画啊,我们刚从里面出来呀,你来这儿吃饭啊?”
萧清笑着问道。 乔淑画见萧清露出之前讨好的笑,就十分厌恶,每次看她去她家的店里,扯着嗓子喊她侄女,还贴着她跟她套近乎,她坐哪儿她跟在哪儿,等店小二上吃的,她就先拿着吃,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她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跟她唠家常,攀亲情的。 “大娘,我听爹和大哥说,你们家现在给世子送茱萸粉面了?”
乔淑画笑盈盈的问:“那你们今天来是给世子送茱萸粉面吗?世子今日在酒楼吗?”
萧清一听这话,恍然明白她来池家酒楼的目的,这是为自己来牵姻缘的!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池彦那张脸足以蛊惑瑶山县城所有姑娘,她家乔芳若不是在侯府待过,见惯了世子的那些风流事,明白那些贵人怎么对付没权没势的女人,保不齐被世子撩走了。 乔淑画却没认清楚自己,她也不想想就算乔祥民家的老二是个秀才,在县里谋了个事,但那跟侯府世子也是天壤之别,到了世子面前最多是个妾。 “在呢,在呢,世子啊,正好一个人在喝闷茶呢!”
萧清笑道。 她想去,她为啥拦着,她自己送上门去,又不管她的事。 乔淑画眼底一窃喜,想着世子在,终于没跑空了。 她见萧清正低头凝视着自己,那表情似是在窥探自己的小心思,她怕自己窃喜被她瞧出来,没有着急进池家酒楼,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乔芳,她的这位妹妹,从小一股子清冷味,总想把她那副面容扒下来,看她是真冷还是装冷。 她听她爹和她哥说,他们一家不是奴,就是婢,家里孩子衣不蔽体,女孩子家的胳膊腿都漏在外面,穷的连黍米吃不上,野菜也吃不到,这样出生和野丫头没啥区别。 “乔芳,你之前不是被大娘卖到了侯府当粗使的下人吗?啥时候出来的?我记得我哥上次去你们家,你还没回来,这也没几天啊?”
乔淑画翘着嘴角天真的问。 乔芳淡漠的口吻道:“回来有几日了!”
萧清一听这话,真的难受,乔淑画哪句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戳刀子?小小姑娘,嘴巴这么狠啊! 正想说她两句,又见她在她们身上打量起来,就想看这丫头嘴里还能嘣出啥屁来。 乔淑画看着乔芳,又看萧清,见她们身着丝绸绢布,料想着萧大娘送茱萸粉面一个人来就行了,为啥还带着乔芳来啊? 一想到世子在,还有啥不明白的,就乔芳这股子穷酸冷气,还想让她去勾引世子? “乔芳你之前在侯府做奴婢时,不是天天见世子,咋回家了,还往世子面前来呢?”
乔淑画故意问。 萧清总算明白这女孩心里想的啥龌龊事,这么小的年纪,她还以为别人和她一样啊! 乔祥民怎么教出这种不知羞耻,没点德行的女孩,她们家的姑娘,不用教也比她正直的多啊。 “淑画,你不是来找世子吗?”
萧清毫不客气的道:“大娘这几日跟世子比较熟,瑶山县的人都知道,世子啊喜欢往丽香坊里去,你要不去丽香坊碰碰运气,或许能见到世子本人!”
乔淑画哪里不知丽香坊是什么地方,那是娼妓才会在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萧清这么说她,岂不是把她跟娼妓做了比较。 但又不能大声和她掰扯丽香坊的事,毕竟她还没出阁,把那种地方挂在嘴边,有损她的名声。 “大娘,你是我的大娘啊,你咋让我去那种下作的地方?还拿我跟那些娼妓相提并论?”
乔淑画气愤拔高了声问道。 萧清皱眉问:“淑画,你说话可要想好后再说,我是你大娘,你要找我给你指个地,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当没听到,你咋还倒打一耙啊?这样对我大喊大叫的没教养,是乔祥民这么教你的?”
因为两人的声音高,引起了路人的围观。 乔淑画不常在外面走动,眼见人越来越多,被人指指点点太丢人了,她和这群穷鬼不同,一朝得运,忘不了丢人的习性,习惯在街上大喊大叫,她可是书香家里出来的姑娘啊。 她忍着不吭声。 萧清见她脸上青白相间,但仍然保持着沉默,想闭嘴不说? “你是小辈,说话不经过脑子,我不跟你计较,但以后你再敢对我家的人指手画脚,明嘲暗讽,我更难听的话等着你!”
她家和乔祥民势不两立,迟早回去官府,这些小辈们她要他们一个个的记清楚了,他们家绝不会像之前被他们欺负。 此刻,乔淑画恨不能扇几巴掌在萧氏脸上,她不过比她大了两三岁,就敢这么教训她,她不知道自己是个野种,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刚才她在池家酒楼门前转悠,因为她看到了世子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原来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世子,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母女二人从池家酒楼走出来。 看到她们一瞬,心里蹭的就来气,想起前些日子哥哥被她们赶出瑶山村,这口气就难以下咽,她们家算什么,还敢撵她大哥,一家子穷鬼,仗着卖茱萸那种低贱之物,就想摇身欺压了他家的人,她们一家子还没那个资格,不看看自己那副穷酸德行,就算从池家酒楼出来,也像是要饭被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