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不会是皇上派来的吧?你们,是来调查科举舞弊这件事的?”
沈荃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不,不可能!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明明他们早就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根本不会让皇上知道这件事,你们一定是假冒的!”
说到这里,沈荃忍不住质问道:“你们说你们是来查这件事的,那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沈公子,你这也太着急了吧,我们这都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你就又是给我们定身份,又是否定我们的呢?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戚蕴道似笑非笑地说道。沈荃听了戚蕴道的话,虽然他也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是很合时宜,但是事态紧急,他不能有任何一丝的闪失,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他绝对不能做那个暴露了大家的罪人。“齐姑娘,或许是我有些急躁了,但是也请你谅解一下,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现在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我却不知道你们的身份,齐姑娘,这样似乎有些不对等啊。”
沈荃到底是有胆量告发高官的人,即便是现在,他仍旧从容不迫。“确实,正如你所说的,我和胡伯伯确实是对你隐藏了我们自己的身份,既然你现在对我们坦诚了,那我们自然也就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了,实话告诉你吧,这位是胡参政胡大人,我和胡大人这次就是奉命来调查安业城科举舞弊的案子的。”
戚蕴道坦然地说道。沈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戚蕴道和胡参政,他根本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远在皇宫里的皇帝就能够派来钦差大臣调查安业城科举舞弊的案子,那些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不会惊动皇帝吗?那么,眼前的这两个人不会又是来骗他们的吧?“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们是皇上派来的吗?”
沈荃坚持要看到李长晋的信物,他才肯相信戚蕴道和胡参政确实是李长晋派来调查科举舞弊一案的人。“我们又未曾欺骗你,不就是信物吗?这有何难,你看就是了。”
戚蕴道倒是毫不在意,换作是她的话,想必也是会如此谨慎的。李长晋知道安业城的那些高官既然敢合谋做出这卖官鬻爵的事情来,那么他们早就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所以单单是他颁下的圣旨并不能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而要保护戚蕴道的话,除了圣旨,还有那柄象征着皇权的龙泉剑,这柄龙泉剑是北疆的开国皇帝传下来的,在北疆,上至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无人不知这柄龙泉剑是皇帝的象征,见龙泉,如见皇帝,而李长晋就把这柄龙泉剑交给了戚蕴道,让她好好保护自己。如果是万不得已的话,那么戚蕴道用这柄龙泉剑斩杀几个高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戚蕴道目前还不想把龙泉剑拿出来,不是她不相信沈荃,而是她也要小心谨慎一些,报业寺到底也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禀报了安业城的知府和郡守,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再针对他们做些部署的话,只怕戚蕴道他们不会很顺利。因此,戚蕴道只把圣旨露出了一角,让沈荃看了看上面的关键字眼和玉玺的印迹,这总不是能够做假的吧。沈荃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戚蕴道和胡参政既然能够如此爽快地把圣旨给他看,那么他们是没有说谎的了,他们确实是来调查安业城科举舞弊的案子的,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这些饱受冤屈的学子终于有了可以说话的地方了。“戚姑娘,胡大人,请恕学生鲁莽之罪,学生也是迫不得已,要知道,在科举舞弊的事情被发现了之后,我们这些学子早就没有了容身之处了,我们满腹的委屈不知道要向谁来诉说,说真的,若是你们再不来的话,只怕我们也要支撑不下去了。”
沈荃愁容满面地说道。虽然戚蕴道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并不能够非常理解沈荃的心情,即便戚蕴道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她也知道沈荃等人的心里很不好受,而胡参政却因为同样是读书人,他对沈荃等人的心情是十分能够感同身受的。“既然我们来了,那么我们就一定会帮你们解决掉这件事,还安业城学子一个清净的学习氛围,不会再被别的事情打扰。”
戚蕴道保证道。“有齐姑娘这句话,学生也就放心了。”
沈荃神色终于放松了一些,说道。“我和胡大人这次并不打算打草惊蛇,为了不冒险,我们暂时没有进入安业城的打算,原本就是想要来找你们的,毕竟,你们也算是当事人,问你们想必更好问一些。”
戚蕴道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了。“学生明白齐姑娘的意思,您二位是来帮助我们沉冤昭雪的,我们又怎么会藏着掖着呢?您二位只管问,我们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荃早就把他的那些同袍给叫过来了,并且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便同戚蕴道开始切入正题了。“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这科举舞弊一案的?”
戚蕴道想了想,决定还是从起因上找起。胡参政听到了戚蕴道的问题之后,不由得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能够直击问题的关键,现在戚蕴道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审讯大师了。“学生几个都是这次参加乡试的考生,原本踌躇满志,以为自己能够考出一个好名次来告慰家人,然而却没想到,这次乡试早就成了一个花架子,一个让所有人都尤为愤怒的事情,那些人居然尸位素餐,从来不为百姓着想,一心只想着如何往自己的口袋里塞钱。”
沈荃义愤填膺地说着安业城的那些高官做下的恶事,就连回想,都让沈荃的情绪十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