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安业城和北疆的都城离得很近,所以,戚蕴道和胡参政很快就到了安业城,只是他们两个商量好了,要暂时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在暗中走访,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仅仅是胡参政,就连戚蕴道自己也都能够想得到,那些安业城的官员是绝对不肯说实话的,他们只会推卸自己的责任,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而首当其冲的不就正是这次乡试的主考官吗?毕竟,这是科举舞弊的案子,与这件案子直接相关的,不正是那些考官吗?如果非要说的话,也只能说安业城的知府御下不力,不能很好地约束自己的下属官员,顶多只能办他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再多可就不能够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么大的案子可不是仅仅几个考官这样的文人就能够做到的,就算他们胆大包天,但是也要有这样的权力才能办到啊,不然也只能是有心而无力,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情。“胡大人,你说这次我们会不会很顺利?”
戚蕴道还是有点担忧,虽然她很清楚,这次确实不会十分顺利,那些官员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实话来告诉他们,而这就只能让他们自己亲自去调查了。“我觉得不会,所以,我才说要和你一起去暗中调查科举舞弊这件案子的真相,不仅仅是要查那些官员,主考官和那些考官是肯定有问题的,但是他们究竟是自愿去做还是被迫去做的,这个我们还不得而知,所以我们不能贸然去接触那些考官。”
胡参政分析道。“这个确实,我们确实不能轻易接触那些考官,不过,想必我们也不能轻易接触到那些考官。”
戚蕴道指出了最重要的问题。“我早就有预料了,科举舞弊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么久了,那些考官就算没有被他们给关押起来,想必也有一些早就被他们给灭口了,只是,天子脚下,他们居然能够如此胆大妄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他们背后给他们撑腰。”
胡参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话说来让人心酸,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除非是有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不然的话,安业城的这些人又怎么敢搞出这种科举舞弊的事情呢?科举舞弊,可不就是为了捞钱吗?尤其是这种官员直接参与的科举舞弊。谁能想到,在李长晋统治下的北疆居然还能有这种搜刮民脂民膏、穷奢极欲的官员,可见政清人和是有多么难以实现啊。李长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铁血手腕了,曾经他惩治那些触及律法的悖逆之徒的严厉仍旧历历在目,朝堂上下早就已经不敢再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可是谁能想得到,京城的官员每个人都已经开始奉公守法了,反倒是那些城池的官员肆意妄为了起来。或许原来的所有的官员都是一样的货色,但是由于李长晋的大力整治,都城的官员都早就已经旧貌换新颜了,但是,别的城池的官员却还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改变,这不就把问题都凸显出来了吗?“既然那些官员不肯配合,主考官我们又找不到也联系不上,那我们不妨去接触一下那些告发科举舞弊的学子吧,他们想必是早就有所发现,又或者是有什么证据,不然的话,以民告官,他们又凭什么做出这样以下犯上的事情来呢?”
戚蕴道提议道。这确实是有道理,学子们既然敢告发科举舞弊的案件,想必他们一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别的人不清楚,戚蕴道还不清楚吗?那些学子一向是最敬重官府的,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呢?“你这话是有道理的,那些学子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所以他们才会想要告发安业城的那些官员,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学子们一旦掌握了这种证据,他们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把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安业城的学子受了委屈。”
胡参政说道。“这样才能引起天下人对他们的同情,寒窗苦读十余载,这其中的辛苦又怎么会是百姓们能够轻易体会到的呢?但是,天下的学子又不仅仅只有安业城的,他们可是十分能够对安业城的那些学子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安业城的学子目的在于此。”
戚蕴道一点就通。“说的对,所以我们得现在去找几个学子,他们人数众多,想必也有几个是能够逃脱的出官府的追捕的,所以,我们得找到他们,才能够从他们的嘴里知道确切的信息。”
胡参政拍板决定了下来。既然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么胡参政和戚蕴道便暗中寻找着那些曾经参与过告发科举舞弊案子的学子了。想必那些学子之前被官府镇压,心中惶惶,有些不太敢露面了,因此,寻找起他们来略微有些困难了,但是,就算他们再能隐藏自己的行踪,可是他们到底是没有相关的经验,就算躲藏自己的行踪也一定会露些形迹,肯定是不会毫无形迹的。“所以,咱们先不要进城,城里想必是不会有那些学子的踪迹的,为了自己的安危,他们肯定是躲在了城外,这样才不会被发现。”
戚蕴道猜测道。然而,戚蕴道的这些话却被胡参政否决了,当然,也不见得是否决,只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而已。“我看不尽然,大隐隐于市,如果有聪明的人,他们未必会躲在城外,城外聚集的都是些穷苦百姓,学子们就算清贫,想来也是跟那些百姓格格不入的,他们隐藏在其中,未必能够很好地隐藏自己。”
胡参政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戚蕴道仔细想了想,觉得胡参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的想法也未必是错的,只是时间有些不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