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阶梯上站着观察苏暮婉动态的秦琦珊,贴身丫鬟紧张地站在下面,焦急地劝道:“二小姐下来吧,要是不小心摔着怎么办。”
秦琦珊低头对贴身丫鬟“嘘”了一声,“别这么大声讲话,要是被苏暮婉发现我们,那我还怎么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暮婉探头探脑地坐在离威远侯府不远处的茶楼,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威远侯府的正门门口。“你看看啊!”
秦琦珊厌恶地喊道:“你看看她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又是想要做什么坏事!她真的很可恶!”
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从阶梯下传上来,秦琦珊一听就立刻从上面爬了下来。威远侯秦明安黑着一张脸站在丫鬟身后,怒目圆睁地看着秦琦珊。秦琦珊被盯得心里害怕,小声虚虚道:“父亲。”
秦明安听到秦琦珊这弱弱的叫唤,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父亲?!你最好还将我当你父亲!你看看你刚刚那副样子,哪有半点待嫁小姐的模样!”
秦琦珊将头低得低低的,不敢多声。待秦绫初回来后,秦琦珊就马不停蹄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了秦绫初。秦绫初细想着苏暮婉除了拍卖药材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需要找他们帮忙的了,她便立即带着秦琦珊去找母亲梅若情。梅若情冷静地抿了一口茶,“初儿担心什么?”
“初儿担心苏暮婉来骗父亲帮她做犯法之事。”
梅若情对蜜月阁帮忙调查拍卖会的事情略有耳闻,“难道那药材都是她的?”
秦绫初颔额,“是,之前和黄有才一起联系南方商贾时,也订了很多比较珍稀的药材,苏暮婉不想这些药材都堆积在手里才进行之前那场拍卖。”
“放心。”
茶盏轻磕再桌面上发出清脆地碰撞声,梅若情的语气里藏着细微冷意,“我会看好你父亲的,你不用担心。”
有了母亲的保证,秦绫初也不再担心,每天都照常地去义诊医馆和歃血楼肖良的院子。只是没想到这次苏暮婉竟然敢直接走到她面前来。看着畏畏缩缩的苏暮婉,秦绫初眼神寒凉地扫了她一眼。这一眼可把苏暮婉刺激到了,仿佛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下一般,苏暮婉怒气冲冲地瞪了回去。秦绫初不想在她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直接开口问道:“有何贵干?”
苏暮婉被秦绫初这样对待,想说出口帮忙的话立即就堵在喉咙里,她尴尬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心里思量着要怎么开口合适。秦绫初假装很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事情就快说,我真的很忙。”
她就这么一说,还真将苏暮婉的话诈了出来。苏暮婉用那种责怪的目光打量着秦绫初,“俗话说医者仁心,你的心被狗吃啦?”
秦绫初也不甘示弱,“对啊,我只医治人,不医治狗。”
被隐喻为狗的苏暮婉气急败坏,她上前一步紧紧地凑到秦绫初面前,“你说话被这么过分。”
“你才是。”
秦绫初说着就想从另外一边绕过苏暮婉。她一动,苏暮婉也紧紧地跟着她动,生怕她走掉似的。秦绫初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苏暮婉的不对劲,应该不是药材拍卖的问题,不然就苏暮婉的为人,怎么可能这么低声下气。见秦绫初被挡住脸色也没有不好看,苏暮婉放下心来,伸出一只手放在秦绫初面前。“你不是很牛吗秦绫初?”
苏暮婉挑衅地从秦绫初笑道:“那来看看我这毛病怎么样?”
苏暮婉心底还是不太相信秦绫初能帮她解毒,决定试探看看。手腕处一片冰凉,苏暮婉望去,发现秦绫初三根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苏暮婉有些疑惑,怎么秦绫初今天这么好激。她就随便地挑衅了一下,秦绫初还真给她看病了?“看什么毛病?”
再次轻易被激怒的苏暮婉因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强行让自己不要生气,她咬牙切齿道:“月事问题可以吗?”
苏暮婉没有发过病,她也不知道发病的症状是什么,只知道后果是肝肠寸断。面对秦绫初的质问,苏暮婉只能随便扯了个借口。秦绫初听到这明显地敷衍,也不恼,仔细地给苏暮婉把脉。不到片刻,秦绫初便将手收了回来,“你的月事没有问题。”
苏暮婉听了直接在心里就是对秦绫初一顿咒骂,她就知道秦绫初也只是个花花瓶子,根本就没有真材实料!“你应该是最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听到此处,苏暮婉猛地抬头看向秦绫初,眼底的震惊藏不住。秦绫初没有理会苏暮婉的目光,抬脚就要走。才走了没有几步路,苏暮婉又立即追了上来,“你别走!”
“所以你吃了什么?”
秦绫初驻足看了苏暮婉片刻,等待着她回话。苏暮婉眼神闪烁,最后还是辩解道:“我什么都没有吃,就是...去吃了一家酒楼的东西。”
秦绫初面对苏暮婉的隐藏冷笑道:“我到是不知道什么酒楼可以这么毒,也不知道这个酒楼能不能做下去。”
面对秦绫初的毒舌,苏暮婉已经慌到没有时间去反驳。她扯着秦绫初的袖子咽了咽口水,“你能不能给我看一点药,你知道我有什么毛病。”
秦绫初的手指点在苏暮婉的眉心上,“不知道确切的病因,是万万不能开药的。”
说完,秦绫初将苏暮婉的手拉开,径直地往义诊医馆去了,独留下苏暮婉一个人站在原地愣神。苏暮婉在原地站了许久,就到自己都忘记了秦绫初什么时候离开了。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找秦绫初,可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在哪。而此时,义诊的医馆正忙得热火朝天,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家医师医术都极其精湛的医馆。秦绫初来到看着如长龙般的队伍,不由得担心义诊医馆里面值班医师的身体状况。一天就要看这么多病人,普通人都受不了,简直太超身体的负荷了。